第456章 452，兩人謝禮

  陳小山打出斬字訣後法力隻剩三成，不得不又花了百萬靈石將銜尾的黑龍除去，不過他絲毫不覺得後悔。


  事實上無論救不救這些人，都會有人指指點點。陳小山現在道心淬煉有所小成，對貼標簽一事並不甚在意，隻要過了本心即可。


  誠如鶯歌所說，人言如刀是真，更有那些不求回報溫暖相待之人，所以這世間才會有希望和美好。如果人人都是自私透頂之輩，到處都是冷冰冰的，誰願意活在這樣的世上？

  這次陳小山一直逃出幾十裏外才鬆了口氣，此時舟上的四人尚在昏迷之中，黃秀清和小雁姑娘都在其內，剩下的兩位都是狂雷堂弟子。


  陳小山打出法力查看兩名男弟子的傷勢，發現都不嚴重，猜到是因為他們修為太低，被聲浪震暈過去的緣故，又見下麵正好是那片樹林，便把四人一起丟到林子中，駕起星舟再次飛向接天嶺。


  先前發出的斬字訣雖然隻打滅了一條魂魄，但也借此多探明了一些惡道的情況，這惡道體內原本總共有十條魂魄，剛剛鬼嬰們借助雷火淬體，漲了些實力，而惡道卻丟了一條魂魄，漲消之下倒也合算。


  陳小山這次小心靠攏過去，遠遠便聽到嶺中傳出震天巨響，忙催動星舟飛上前去。


  隻見黑霧中九團鬼嬰正與兩個血人戰在一處。這兩個血人早已沒有還手之力，要不是其中一個偶爾丟出一顆雷光閃爍的珠子，使得鬼嬰們驚呼散開，這倆人恐怕早已殞命。


  看到這種情況陳小山心下一歎，要不說這幫人難以成事，非但不齊心，而且還找不準自己定位。


  兩個血人正是鍾自清和樊錚，雖然他們都是天人境，看起來本事也算不差，但是哪裏是九個天人境的對手？這種時候智取都費勁，又哪來的勇氣正麵相抗？

  而且鍾自清明明被安排進洞破陣，這個時候要不專心破陣，要不以待後日，而樊錚的任務是引走惡道，那還不且戰且退往前湊什麽熱鬧？

  隻聽鍾自清邊扔雷珠邊喊：“匪人受死！”而樊錚卻喊：“一命換一命！”


  見惡道現在似乎有點不清醒，全憑九團鬼嬰自行其是，陳小山正想再度用出斬字訣，就見惡道忽然向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陳小山毫不猶豫故技重施，一手踏歌行，一手憾山拳。


  卻見惡道詭異一笑，將兩個血人分別踢出抵擋這兩道神通，又向後一抓，便將躲在身後百丈遠的袁無傷從黑霧中揪了出來。


  袁無傷方才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以至於被抓出來時嘴角還有譏諷之意。


  陳小山罵了聲活該，收起神通將鍾樊二人接住，頭也不回的跑出陰山山脈。後麵雷火聲夾雜慘呼聲不斷，陳小山置若罔聞，鍾樊兩人身受重傷，不及時救治恐有性命之憂。


  跑出十幾裏後給二人各自喂了靈丹，兩人情緒穩定後起身拜謝，鍾自清把最後十枚雷珠全部拿出做謝禮，樊錚略顯寒酸，拿了件破舊的三階法器。陳小山全部收起，又把樹林位置指給二人，之後就把兩人原地放下，繼續趕往接天嶺。


  這次隻遙遙望了一眼就不禁慨歎出聲：“大勢去矣！”


  接天嶺上爆發出五六股極強的氣勢，直直衝破黑霧有千丈高下，即便自己在十裏外都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寒意。幾刻後所有氣勢消失不見，黑霧又重新將接天嶺籠罩在內，多半惡道在鞏固境界。


  既然事情無可挽回，陳小山便又遠離了一點尋了個避風的地方打坐，閑來無事拿出那十枚雷珠查看，發現果然有些門道。


  珠子指頭大小，顆顆透明，裏麵有雷光閃爍，掌心裏有輕微的震動之感。每一顆雷珠裏麵鎖有一道雷光，十枚雷珠就是十種雷光，鍾自清說能抵得上十七重法力，一枚單賣的話也要小二十萬枚靈石了。


  至於那顆秘雷珠早在和惡道的打鬥中最先用出，不然兩位也不會被炸成血人。秘雷珠裏麵是幾種混合雷，威力難以預料，對黃泉大陣某些靈紋的法力源頭更是有克製作用。


  樊錚給出的法器是一件木偶形製的鐵件，上麵有歪歪曲曲的紋路。陳小山是劍法大家，一看便知這是一門劍譜，木偶底座上刻有青芒二字。


  看過之後陳小山不禁搖了搖頭。這兩位一準聽到了惡道最後的叫喊，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不好喊破，畢竟陳小山當初並沒有自報家門。


  鍾自清明顯一為答謝，二隱有為狂雷堂找條後路之意。而樊錚多半是想去送命，所以才把這相當於門派傳承的木偶給了自己。


  這樣一來倒也能理解這兩位為什麽那般拚命了。


  狂雷堂把所有的錢都砸在了雷珠上麵，估計這一次打的就是背水一戰的主意，要是這次不能成功，下一次再積攢這麽多靈石不知道是何年月了，而樊錚的兩個徒弟應該在這次圍剿中送了命，大概他自己覺得活著沒什麽意思。


  陳小山將東西收起，一直打坐至半夜，見上空有兩道遁光趕往接天嶺，便命魘沌將兩人直接截下帶到這裏，這個時候就不要趕著去給惡道送夜宵了。


  鍾自清和樊錚再次見到陳小山都有些不好意思。陳小山上次是急於探知惡道情形，所以也沒和兩人多聊，如今這種情形也不用再探，於是放出星舟，起火燒茶招待兩位。


  兩人不約而同向陳小山行了一個大禮，陳小山也不阻止，待他們行完禮後指了指蒲團。兩人坐好後，鍾自清先開口：“都說百聞不如一見，道友氣度非凡，我老鍾佩服。”樊錚神色鬱鬱，動了動嘴沒發出聲音。


  陳小山倒了兩杯茶，敲了敲案幾：“喝。”


  兩人各取一杯飲盡。


  陳小山問了幾句傷者情形，鍾自清回道：“夏姑娘回穀了，說一切再從長計議。我們狂雷堂的弟子也回去稟報堂主了。”


  陳小山嗯了一聲。


  鍾自清又說：“我實在無顏麵回去，這次出來前壯行酒都喝了，狼月殿以及神箭宮十數個長老和遺孤當著堂主的麵人人向我磕了響頭。”說完一臉慚愧，沉默不語。


  陳小山沒搭理這茬，直接問道：“這雷珠是你三家一起做的？”


  鍾自清有了些精神，語氣也透出得意：“算是我老鍾的絕活，他們做的是外麵的護甲。”


  陳小山讚了句：“東西確實不錯。”想到之前和樊錚閑聊，他提到黃貝的十幾家門派時說到了爭鬥一詞，自己確實不太了解，又見他一直臉色鬱鬱，便找了個話頭：“二位有空的話就再細說說門派。”


  楠鴻是八派之一，當初也有林森老兄和夢雪仙子來盜丹，除了他們兩位，陳小山入門這麽多年再沒見過誰來門裏鬧事。說到這個，隨著陳小山對魔門功法的了解加深，對師父的本事也有了更深的認識。


  林森是陰神境，相當於道門的陽神境，又是三大派之一玄冥派的弟子，就算他在玄冥派內再不入流，境界可是實打實的，結果暴露行跡後立馬就被師父錘死了，前後最多不過幾個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