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449，識人清不清
袁無傷被鍾自清奚落，臉上掛不住，挑眉冷哼：“鍾自清，你早我修道數十年，如今我踏入金丹，你卻困在天人境多年，還有何臉麵在我麵前評頭論足？”
他在說話的同時放出了金丹界域，比方才對陳小山施放的力度起碼強了數倍。隻見周圍的黑霧立時絞成十數股黑色繩索向狂雷堂三名弟子套了過去。
場中眾人“住手”、“鍾堂主小心”等呼喝聲不斷響起，還夾雜幾聲女子的嬌呼，鍾自清身後的兩位同門才要各自動作，卻見鍾自清不慌不忙拿出一顆碗口大小的明珠當頭一舉，繩索在他身前三尺處全數停下。
陳小山正在納悶珠子是何物這般神奇，就聽鍾自清一聲冷笑：“這秘雷珠是我們狂雷堂和狼月殿以及神箭宮三家合煉，也是此番前來圍剿陰山匪人的最大依仗，你袁無傷有膽就將之毀去罷！”
袁無傷冷哼一聲收了界域，臉色陰沉不發一言。
隻聽那名叫小雁的女子叫道：“你們虎嘯閣雖然是六派第一，但是大敵當前，你倒向同夥先出了手，我才不想有你這樣的同夥。”
袁無傷立馬又換了副麵孔，溫聲軟語賠禮，小雁姑娘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
夏繡清白了袁無傷一眼，上前一步抬頭問陳小山：“公子比清兒早來這裏，能和清兒說說有什麽發現嗎？”
陳小山聽她說話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意味，本來不想摻和，但是確實想了解惡道的來路，這姑娘明顯知道一些內情，於是大概說了說：自己和九傑打過照麵，老九死了，另外七位已經化成鬼嬰，剩下的一位要煉製九子鬼母，還沒成功，最後提了幾句惡道靈智不全。
他說得輕描淡寫，場中眾人除了袁無傷半信半疑，其他人無不一臉驚駭，甚至小雁姑娘和鍾自清同時震驚的問出一句：“此話當真？”
陳小山一笑：“鍾前輩說的對，散修也不都是見利忘義不學無術之輩，我定要除去此寮。”又對小雁姑娘一拱手：“姑娘方才說的也有道理，我也不願意和那些在同伴背後捅刀子的人做同夥。”
小雁姑娘撲哧一笑。鍾自清摸了摸下巴嘿嘿一聲，道：“不敢當小友前輩稱呼，小友的名字雖然狂了點，但是說話爽快，極有本事卻又不張揚跋扈，不如等這事過後你來咱狂雷堂，咱們喝個一醉方休。”
夏繡清呀了一聲，欠身道了個萬福：“我們黃粱穀也有好多美酒佳肴，清兒歡迎白公子來我們黃粱穀做客。”
那位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青袍老者這時也抱拳說道：“我們青芒宗也是一般。”
陳小山聽出幾人都有拉攏之意，隻點點頭算作回答，然後不緊不慢說道：“那惡道現在就在洞內煉化巨蟒，照這般下去隻怕用不了幾天就能成功了。”
這十數人明顯是先前商量好的要以夏繡清為首，而這姑娘看起來幹練果斷，也算合適，最重要的是，目前來看，袁無傷對她稱得上是俯首帖耳。
夏繡清聞言先皺眉看了袁無傷一眼，這才轉頭說道：“要是白公子方才的話是真的，我們這次就勝了八成，隻需把匪人從洞內引走，再讓鍾堂主進去拆除黃泉不歸大陣即可，九傑的本事可都靠著這道大陣，不過.……”
袁無傷剛才一直半信半疑盯著陳小山，這時衝夏繡清溫言說道：“夏家妹妹，他連相貌都是假的，可見話也未必可信。”語氣聽上去有些憤懣但明顯是在強行克製。
陳小山嗬嗬一笑，打定了單幹的主意，否則隻要有這小白臉在，這幫人別說成事，能把命保下來已經算是萬幸。再說，這些人的本事自己絲毫不了解，談何合作？但是不妨先看看。
陰山大陣實屬厲害，尤其是洞內的陣法詭異莫名，連魔將之能都可以壓製，三黑的龍氣更是起不到絲毫效用。陳小山先前用了兩次九九歸一訣，最多不過傷了此陣皮毛而已。
現在看來這陣法絕非等閑之人可以布下，陰山九傑中除了惡道，其餘八位都是粗鄙之輩，陳小山絕不相信他們能有這般本事。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眼前這十數人應該都是本地人，正是了解情況的合適人選。
此刻聽到小白臉的冷嘲熱諷，陳小山隻笑笑不去理會，和這等草包多說上一句都是沒了身份，沒想到又是鍾自清幫了腔：“咱們江湖中人喬裝易容都是常有的事，這和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沒半點關係，再說這麽久都沒見陰山九匪露頭，我相信白小友。”
夏繡清點頭道：“我也是做如此想，大凡騙都得圖一個好處，我想不出來白公子騙清兒能有什麽好處，無傷公子還是不要多想。”她又問那位青袍老者：“樊錚前輩，你們青芒宗是什麽意思？”
“我也願意白道友，請姑娘發號施令吧。”樊錚說完衝陳小山拱手：“白道友的劍術勝我樊某人太多。”
陳小山謙虛幾句，心下對這老道高看了一眼。場中現在還有一些未曾散盡的劍意，樊錚多半是個劍修而且劍法不錯。
這時場中好些人看向陳小山，眼神中多了許多驚訝。
小雁姑娘更是呀了一聲，捂嘴輕呼：“怎麽可能，白公子還這般年輕！”
陳小山衝她一笑，又對夏繡清說道：“這惡道現在的本事強過從前甚多，夏姑娘如果不早早做好準備，恐怕剿匪沒那麽順利。”
就見袁無傷冷哼一聲，抖了抖袍袖，重新背起手，看向陳小山的眼神充滿了不屑，接口道：“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金丹。”
話音才落，黑霧中一陣翻滾，一名藍裙女子從裏麵緩緩走出。看她身段曼妙，姿容絕美，光著一雙玉足姍姍而來，每一步都如蜻蜓點水般輕盈優雅。這裏雖然冤魂無數，雲霧慘淡，然而女子才一出來，整方天地乍然多出了一道春日景致。
袁無傷眼神一亮，快步上前笑臉相迎：“這位姑娘……”
卻見藍裙女子根本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陳小山麵前盈盈下拜道：“主人。”
陳小山先前為了警惕惡道便在黑霧中埋下一手，又因為不知道這十幾人來路就沒讓魘沌現身，此時不動聲色將她收入魔宮，淡然一笑：“謝謝兄台讓我見識到了什麽是金丹。”
場上眾人根本看不透魘沌端倪，即便袁無傷也是一般。袁無傷成就的是五品金丹，而魘沌的境界對他而言隻高不低，又自帶一道高品魅惑功法，他也根本無從看破。
此時見袁無傷出醜，眾人中有好些人直接笑出聲來，尤其是先前被樊錚止住的兩名青芒宗弟子笑聲最響，夏繡清更是神情複雜的望了袁無傷一眼。
袁無傷臉色紅漲，看似就要動作，夏繡清及時上前一步攔住：“袁公子，大敵在前，咱們自己人還是不要起了衝突。不如等這次剿匪成功後，回頭我在黃粱穀備下薄酒款待公子如何？”
袁無傷哼了一聲後覺得不妥，改為點頭道：“那就有勞妹妹了。”
陳小山心下一嗤，覺得袁無傷上不了台麵，而夏繡清明顯識人不清，所以剛才在話裏隱約提醒這姑娘盡早安排，希望她重新衡量一下對袁無傷的定位。
夏繡清能把四家聚起確實有些本事，但是袁無傷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算做同伴，隻靠美貌顯然無法讓他真正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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