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433,幫忙
陳小山見他這般鄭重,忙細問詳情。
“你們道家有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這門大陣以此將北鬥九星演化為一方囚牢大陣,凡被此陣所困者,不拘修為高低,不論數量多少,皆會化為烏有。”
說到這裏,喬戥烈又問:“老弟,你這功法是哪裏來的?”
陳小山搖搖頭,“你看看這功法有後續嗎?”
“這功法早已失傳,想必這世間再無後續,不然有些起了邪門心思之人隻需把這門法術練到五成,便可囊括半州之地。”
陳小山一聽頓時有些失望,這門功法如此厲害,後續再有什麽法決必然都是狗尾續貂,不過總得想出個辦法,不然章彪眼看就練到頭了,於是想了想說道:“你再幫我琢磨琢磨。”
喬戥烈將功法遞還,笑道:“我看這也不是你的路子,你這到底是給誰找的啊?”
陳小山見他笑得不懷好意,便不悅道:“少來說笑,我先前答應給別人找合適的法決,現在沒辦法交代。”
喬戥烈不再打趣,沉吟片刻後說:“我看了你一道法術,便還你一道,不過這道法術輕易不能外傳,如果被我門中的人知道有些麻煩。”
陳小山立時便說:“那你還道不麻煩的。”雖然要給章彪找功法,但是沒必要讓喬戥烈擔風險,這樣就太沒意思了。
喬戥烈拱了拱手,閉目思索,半晌後睜開眼睛,從袖中拈出一抹指甲大小的星光,遞過來說:“這是我師另傳,不算門中秘法,剛剛那道囚牢大陣足可抵得過。”
陳小山道謝後接過查看,隻隱隱察覺裏麵似有無窮玄機,再細看時竟覺得有些目眩之感,知道這功法不俗,小心收好丟入魔宮。
功法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陳小山心情愉悅,問起喬戥烈現狀。
這憨憨眉頭皺起,半天不答話,一點也不像剛才這般爽快。
陳小山咳了一聲:“你這貨怎變得這般不痛快?”
喬戥烈歎了口氣:“不瞞老弟,我破境後回到山門,按理應該升至執法之位,可是如今還是隻能做個星將。”
“.……這都是哪跟哪?”陳小山莫名其妙。
喬戥烈起身走了兩步,說:“星宿宮等級嚴明,四位宮主以下共有二十八殿,我沾了老師的光,隸屬第一宮第一殿。殿主之下再設一執法和一星相,此二者之下才是星將。我在長風閣守擂已經積攢了足夠的功勳,再加上把生意做進了你們外事閣,按理應該升至執法。”
陳小山被這些宮啊殿的搞得頭暈,又聽他提到了他的老師,便問:“你說先前沾了你老師的光,怎麽這次沾不到光了?”
“我老師雖然隻有通竅三境,但是推算的本事極其高明,在第一宮第一殿擔任星相一職。正是因為如此,我先前同老弟做了那番保證,本以為破境後可以順利升至執法。然,我老師現在修行不利,不得不卸下職位。繼位者原就與我不和,再加上宮裏現在有許多風言風語,殿主先前的許諾便沒有兌現,重新指定了一位執法。”
喬戥烈說到這裏一臉慚愧:“得知老弟回來,我一直沒去找你,也是覺得沒臉見你。”
“說這些作甚,什麽風言風語?”陳小山自打回懸淵以來事務繁忙,所以並不介意。
“我上次回宮後聽到有人說我覬覦殿主之位,又說我替星宿宮四處樹敵,我氣不過便拿出星核與他們賭鬥了數十場,強如通竅四境五境也被我幹翻在地,都是些草包。”喬戥烈有些忿忿不平。
陳小山忍不住慨歎出聲:“你拿了星核不好好藏著,真是吃了虧還不長記性,我認識你這麽個憨貨可算倒了黴了。”
喬戥烈搖了搖頭重新坐下,臉色鬱鬱。
陳小山看了他一眼,閉目思索。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上三派聽著風光,看來也沒啥好的。這貨打鬥的本事不小,但是顯然不擅長這種波譎雲詭的算計,而如果他不上位,將來未必真能幫到楠鴻,所以這個忙不能不幫。
問題是要怎麽幫?
陳小山極其有自知之明,平時耍個小聰明還成,這種層麵的爭鬥根本沒有經驗,不比喬戥烈強上多少,而且現在既看管兩邊又要修行,哪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何況插手別家門派的事務本就不可取。
思索片刻後陳小山睜開眼睛,說:“老喬,我就給你出個主意,但是要怎麽做你自己決定。”
喬戥烈聞言一震,連聲催促。
“你去找弘毅皇帝,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陳小山思來想去,想到陳玄熠本就是在種種爭鬥中才坐上皇位,一定有許多經驗應對這種局麵,找他最合適。
喬戥烈摸了摸下巴:“老弟和他是?”
陳小山搖搖頭不想細說,拿了枚鯉魚佩遞過去,“他一看便知。”
喬戥烈將玉佩收起,不再多問,抱拳致謝。
時間過得很快,七月末的時候陳小山收到了師姐的來信,她在信中說:
小山,我看到藍天白雲下的山門時想起了你,看到青青翠竹和潺潺流泉時想起了你,看到醒獅穀的風樺林和彎月時依然想起了你……我心裏是暖的,是安寧的。你呢?想起我的時候會是怎樣呢?……
門裏現在多了許多師弟師妹,我看我老師的心情好了許多,每天都忙忙碌碌,我說幫她打打下手她還不高興。對了,前幾天老師帶我去弘毅皇宮見了伯父.……伯父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太好,我老師也覺得奇怪,但是看不出來什麽問題,你下次回來再看看。
……
我準備八月末開始閉關,希望出來的時候能在你手裏過上三招。
……
陳小山將信讀過幾遍後小心收好,想了片刻回了封簡信,隻說讓她安心閉關,別的都不用管。至於比劍,自己可以讓她三十招。
除此之外,這段日子裏飛凰閣和外事閣兩邊看上去都很正常。
飛凰閣過了開業初期,收入不降反升,尤其是靈符閣和萬物閣。因為百蠻山大巫過來幫手,靈符閣製出了兩種效果神奇的驅邪符和鎮魔符,甚至好過平安堂裏賣的符籙。要知道,平安堂是天師府開設在懸淵的店鋪,在驅邪和鎮魔方麵素來獨樹一幟。
再加上靈符閣有阿綠這個胡說八道的神鳥坐鎮,隻要來這裏的人們想要找它算命,就得買兩張符籙當做算命錢。至於算得準不準,阿綠振振有詞:本就是全憑自願,本鳥概不負責。
而萬物閣裏銀屏腦子靈活,她見到兩種符籙大賣,馬上和兩位閣主提議,在閣內售賣精美獨特的驅邪打鬼等等的小掛件小飾品,很是火了一陣。
如此,時間來到了八月中旬。
這天晚上陳小山繼續揣摩遊絲劍法,畫江湖和踏歌行都已經有了心得,現在正琢磨第三景:風霜烈。這一招想了許多天也沒有頭緒,尤其是後一句:任它前路風霜烈,一顆孤膽耀廣寒。
陳小山自思:莫非是我從沒有過孤注一擲的緣故?
遠的好比當年下山找兩個兄弟算賬時,提前喊上了師父,近的就如瀧涿湖水患,那也是仗著朝廷仙師不能殺害八派弟子這個底氣,雖然最後沒見效,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可能少了這麽一股壯懷激烈的味道,這一景總是不能成型,打出來的劍氣一蓬蓬一片片什麽都勾勒不出,陳小山不得不拿竹筆在紙張上反複塗抹,以期待靈光閃現。可惜,直到又廢去了一張紙也沒有半點進展。
陳小山有些氣悶,索性收起紙筆,將地上的廢紙打成一團團細碎的元氣。想起過些日子侯師叔應該就過來了,到時自己回山能見到師姐,心情立時好了不少。又想到錢猛這段時間有了些進步,但還是不太滿意,好在章彪就要回來了。
正在這時一張飛符闖入進來,陳小山才伸指夾住,丁武勇惶急的聲音立刻從中傳出:“大人,章總管恐怕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