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413，用武之地
按照兩人之前定計，交易司隻是拿來做個幌子，借此給青羽門施加壓力。但是如果這個幌子被人一戳就破反倒會弄巧成拙，陳小山想來想去沒找到合適人選，又不想再上麵多花心思，於是道：“你自己搞定就成。坐。”
章彪嘿嘿笑著拱手，坐了下來。
“你下月初回去祭祖，到時這邊就先由錢猛暫管。錢猛就是錢長老，也是我的大徒弟。等你回來之後再把位子讓給你。”
這種事還是要說在前頭，本也不是什麽秘密，陳小山沒必要隱瞞。
章彪驚訝的問：“大人，錢長老都成了你徒弟？那你看我……”
陳小山笑罵道：“滾你的吧，我可不想再收年紀比我大的徒弟了。放心，等你回來，後續功法必然會有著落。”
章彪起身行禮：“屬下多謝大人。”說完感慨似的歎了一聲。
“你今後勤勉些就成了，道途上也有一搏之力。”
陳小山知道散修不容易，如果章彪有名師傳授，有高等功法，成就絕對不會差。不過從現在看來，他運氣還真不錯，也算是熬出頭了。
“大人真是這般想？”章彪順了順八字胡，也不等陳小山回答，望著荷塘又說：“屬下這次回鄉就是想告訴家人一聲，二彪現在終於有出息了。”
陳小山聽他自稱二彪，又見他眼中有懷念之意，也不想多問，便拍了拍他肩膀：“非常有出息。”說完就飛離了此地。
外事閣目前一切正常，又有章彪盯著，陳小山便想先熟悉熟悉飛凰閣的事務，為明日上午在飛凰閣辦公做做準備。他直接來到了位於飛凰閣三層朝南的一個房間。
這裏是何菀蓁平時辦公之地。房間很大，以大塊青色地磚鋪地，屋內的擺設極為簡潔，除去四處擺放的草植，並無過多裝飾之物。
朝南的窗下放著一張長桌和一把寬大的椅子，和外事閣裏的異曲同工。四扇雕花大窗靠邊的兩扇向外敞開，陽光透過白色紗幔灑入屋內，讓人心裏生出一片光明。中間的兩扇以白色和淡藍的雙層紗幔遮住，桌麵上有幾片斑駁光影。
桌子下方墊有一大塊拚接起來的地毯，以藍色菱形塊為主，白色的細長葉子點綴其間，看上去大氣而不失莊重。
左邊靠牆立著兩個寬大的書架，上麵整齊的擺放一些紙質材料，以青銅鎮紙壓好。想必是時常有人清理，架子上纖塵不染。
右邊靠牆依次放著五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有個小小的標牌，注明五閣的名字。
陳小山心下讚了一句‘師姐細心’，走到窗前揭開雙層紗幔，一眼就看到了長風閣和其下的倒懸山，在祥雲繚繞間若隱若現。清亮的銅鈴聲一直傳到了這裏，讓人心裏生出安寧之感。飛凰閣下麵人頭攢動，都是進進出出的人們，雖然看上去熱鬧，聽久了也頗為喧囂。
陳小山放下紗幔坐到椅子上，打了枚飛符出去。不多時，外麵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屋內隨即進來一個黃衫女子。女子臉上不施脂粉，五官清秀，做婦人打扮，應該是散修之流。
她見陳小山坐在屋內，短暫的驚訝後快步上前見禮：“綺羅見過陳理事。理事可要上茶？”
“你拉張椅子過來坐。”陳小山搖搖頭，一指桌前。
“理事麵前屬下不敢坐，先前何理事在的時候也是這般。”綺羅欠身行禮。
之前何菀蓁同陳小山交代閣裏事務，將接手各位的法力印記打入陳小山的懸淵玉牒，順嘴提過幾句綺羅。
當初飛凰閣準備開業時人手不夠，各位長老親自帶著弟子去外麵招人，侍女一職競爭尤其激烈，其中不乏大派弟子。何菀蓁見過數十個之後獨獨留下了綺羅，隻因此女是應選眾人中為數不多的想做事的姑娘。
眼見綺羅不敢逾矩，陳小山也不強迫，道：“明日早上開始，我每天上午都會在這裏辦公，各位閣主以及倉庫奉行需要在店鋪開門前半個時辰來這裏述職，你在一旁做好記錄。”
“是，奴婢等下就去知會各位。”
陳小山點點頭：“你先下去吧，順便把原同書原師弟喊來。”
綺羅應喏後躬身退出。
不一刻，原同書拿著本賬冊出現在門口。
陳小山見他空著的那隻手攥得指節發白，便招了招手，笑道：“師弟過來坐。”
陳小山並不知道，不久前許長老將齊大勇廢去修為逐出山門後，又在飛凰閣的地下建築進口處張貼布告，列出的罪名是：誣陷同門，心術不正，荒於修煉又懶於事務，飛凰閣不養閑人。
閣裏的眾人包括散修甚至凡人在內無不小心翼翼，因為這樣的懲罰從前未曾有過。齊大勇固然罪有應得，而陳小山剛剛過來，手段稍顯嚴厲。
“謝過師兄。”原同書走到桌前，猶豫了一刹後自行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好。
他最多不過二十出頭，五官清秀，臉色略有些發黃，不知道是事務太多還是本來就如此。
見原同書有些緊張，陳小山先聊了幾句家常。兩人說起第一批來懸淵的幾名外門師弟時，原同書的臉色好了許多，也打開了話匣子。
實際上自打這幫弟子來到懸淵，他們跟著長老出去打雜，各自學了本事，再回門裏的店鋪實戰，開闊了眼界的同時工錢也比從前多了幾倍。
而今原來的十個外門弟子中除去一個施水生，剩下的九個都被各位閣主選為了助手，原同書更是一躍升至掌管賬冊的核心成員。現在大家都在服食靈丹增進修為，原同書已經穩固了三條靈脈，是這些弟子中進展最快的一個。
說到這裏，原同書起身一禮：“謝謝師兄，我覺得現在有了用武之地。”
“你坐。”陳小山擺擺手，“這是你自己爭氣，門派從不虧待知道上進的弟子。你先說說現在的賬目情況。”
上次何菀蓁說起門裏的賬目時陳小山的心思不在這上麵，所以隻記住了一個大概，現在要接手這邊的事務，不清楚賬目往來顯然不行。
原同書聞言先將賬冊放到桌麵上，又取出一個精致的金算盤壓在上麵，這才說：“回師兄，飛凰閣開業已有一個半月，如果依照一個月的營收情況來看，門內總計收入三百三十萬靈石，扣除成本以及各類必要花銷，實際的盈利是一百七十二萬。”
這個數目之前何菀蓁提過，陳小山還算滿意。目前飛凰閣開業不久，為了聚集人氣，很多貨物都便宜了許多，估計兩個月內收入會逐漸下降直至趨於平穩，不過隻要不是太離譜就能接受。
陳小山點點頭，拿起金算盤撥了兩下：“這算盤看上去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