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407，飛凰
陳小山看了一圈後說道：“徒弟，閣主之位由你來指定，就從有意向的長老裏選拔。”
這次過來議事的六位閣主中，萬物閣閣主雖然名義上是一正一副，但是副閣主待遇和閣主相同。其它四閣也都有副閣主，待遇比照閣主差了一截。
前後兩批來懸淵的長老總計有十八位，其中十位做了五閣閣主，剩下的八位也都各有職司，諸如采買，監察，傳法，內務等等，他們的待遇和副閣主大體上相同。
錢猛這次沒站起來，坐著一禮：“請老師放心，弟子一定把此事辦好。”
“行了。”陳小山擺擺手，頓了一下又說：“門派要發展，以前的許多規矩有些不合時宜，所以我這次回山之後，掌教師祖同各位師伯師叔一起商議了新規矩出來。”說著把新規矩彈給錢猛：“稍後你給大家宣讀一下。”
錢猛躬身接過。
陳小山見時候不早，便宣布解散，單獨把何菀蓁留了下來。
等人都走了之後，兩人坐到一起，陳小山拉過師姐的小手，道：“師姐，這次馬師兄和我那二徒弟都要回去，你們一起正好。”
“啊？”何菀蓁輕呼一聲。
陳小山不禁有些詫異：“你這是啥表情？咋了？”
何菀蓁臉色微紅，又等了一陣才說：“本來有些事不該我說，但是也沒必要瞞你，是狄師侄和蘭師妹。”
“他倆好上了？”
何菀蓁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要是好上了就沒事了，我就直說了吧，蘭師妹喜歡狄師侄，可是你那徒弟.……”說到這皺了皺眉，停住了話頭。
陳小山沉吟一番，這事還是得看狄文豹自己的意思，總不能逼著徒弟娶一個不喜歡的姑娘，怪不得方才蘭錦茵的臉色有些不好，於是說道：“你要是不想一起就先自己回山。”
“還是一起回吧，蘭師妹的事咱們管不了。你先前說三個月送一次靈石回山，馬師兄這次肯定是帶靈石回去，大家一起也安全些。”
陳小山不由讚道：“師姐真好。”
何菀蓁一笑：“少來。是了，原本蘭姑娘下麵有四個人一起管賬，這次我和她一起回山，之後就先由原同書師弟管賬，也可以省去你很多功夫。”
“原同書。”陳小山重複了一遍名字，忽然想起來正是當初和葉景天吵架的那位。
何菀蓁點點頭，又問：“你把鑄劍閣閣主之位讓錢……猛選，不怕他任人唯親？”說完啐了一口，“我怎麽這般傻，這是你的考驗吧？”
陳小山哈哈一笑，摟住何菀蓁親了一口，隨即放開，轉身出了房門。
讓錢猛辦此事還有一個目的，他現在是自己這個真傳弟子的徒弟，從身份上來說要高於各位閣主，這也是他樹立威信以及讓大家改觀的機會，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辰時，陽光明媚，陳小山在離飛凰閣百丈外落下遁光。
大塊青石鋪就的廣場上到處都是紮堆兒的人們，人人都抬頭望向閣頂，不時發出陣陣讚歎聲。隻見金碧輝煌的飛凰閣頂部，有一隻巨大的白凰虛影在陽光下舞動盤旋，偶爾啼出一聲嘹亮的鳳鳴。
整座樓閣大氣恢弘，雕梁畫柱，鎏金異彩，共有三層。青石鋪成的台階一直延伸到兩扇三丈高下的正門前，朱紅色的門柱旁各立有一隻展翅欲飛的白凰雕像，而雕像旁邊各站有一名穿戴整潔的清秀女修，看她們笑容甜美，落落大方，顯然是經過訓練的。
在門柱上方有一塊藍色的匾額，上書：楠鴻飛凰閣。
陳小山的自豪感頓時油然而生。
白凰舞動了一會兒，虛影漸漸散去，兩位女修各打出一道白光將店門開啟，陳小山匿了身形隨著湧動的人群信步走入閣內。
閣內寬敞無比，采光極為明亮，他個子高大，視線穿過一排排貨架看到了中央空地上的圓形法台，邊緣處擺著一圈木製圓盤，正中是一根粗大的圓柱，直通二層，上有數條軌道。一個外門弟子打扮的年輕人正在這裏看護。
有兩個姑娘說著悄悄話，不顧年輕人的勸阻，挽手踩在了一枚圓盤上。圓盤嗡的一聲離地而起，貼著圓柱的軌道緩緩向上滑動。
這倆人看上去關係甚好，在圓盤上也要嬉笑打鬧。陳小山隱約聽到一句‘大不大’，就見一個姑娘作勢去推另外一個，那一個笑著躲避，不成想一腳踏到了圓盤外麵。二人同時發出驚呼，圓盤下方立時張開一方倒傘形清光，穩穩托住那個要摔落的姑娘。那名姑娘拍了拍心口，嗔怪了同伴一句。
陳小山見打出清光的外門弟子擦了擦汗，不禁一笑。又飛到空中略一打量，知道一層是萬物閣負責，凡人和修士所用物品各占一半，入口處都有做好的標牌，另有弟子在那裏接待。
兩邊的客流看起來差不多，陳小山心裏奇怪，畢竟懸淵這裏修士多一些，又仔細一看發現了端倪，凡人區安排的谘客侍者男女皆相貌出眾，尤其是一個扛著大鳥的短發年輕人，圍著他的人最多，甚至還有幾個美女修士，卻不是金謹言是誰？
見金謹言現在穩固了一條靈脈，知道是靈丹的效用，又見他應對從容，而大黃不時哼個小曲，對圍觀的眾人翻白眼，那些人不僅不以為意，還紛紛拿出美食逗弄，陳小山不由點了點頭。
又找了一會兒，才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裏看到兩個書架，客人基本沒有。一個架子上顯然是孫長老的大作，書名多是雲裏霧裏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詞匯，比如《天降正義》，《仙山何處》，《胸有千千結》.……陳小山趕緊看向另一個書架，這邊正有兩個修士在挑選，不時一問一答。
陳小山猶豫了一下，從書架上攝來《胸有千千結》翻看，跳著看了十幾頁就放回了原處，心說，千千結哪裏夠，我隻看了這麽一會兒就覺得堵得慌，師姐說的沒錯。這本書主角性子不討喜，偏偏還總有奇遇，卻又拿著各種極品法器被各路對手吊打，最後一氣之下竟然自殺了。
當下搖搖頭飛至二層。這裏賣的是法器和靈丹。製器閣主周汝良以及煉丹閣主嶽清風親自上陣，守在各自區域入口處為貨物叫賣。兩人的方式截然不同，周汝良是拿出幾樣常用的法器在指掌之間試演，而嶽清風是口若懸河的陳述靈丹的妙用，至於缺點自是一字不提。
陳小山聽了一陣，心裏好笑。這兩位以前在門裏就經常在弟子身上賺取靈石，積攢了相當多的經驗。
三層就是飛劍和符籙了。
賣飛劍的貨架占了三分之二，這裏的客流不小，一眾的侍者中穿插了多名膚色黢黑的外門弟子，碰到有認真的買家詢問時，這些弟子都會走上前去詳細解釋一番。飛劍對劍修非常重要，而且價錢不便宜，錢猛這樣安排倒也合理。
陳小山走到單獨賣獸骨飛劍的地方攝過一柄觀看。這柄飛劍皮製劍鞘，隻有半尺長短，能略微看出是獸骨打造，劍柄劍鄂甚至劍刃上都有獨特的紋路。有些紋路是獸骨自帶，有些是後來刻上去的，與劍中的禁製非常相配，這也正是錢猛當初在靈獸閣學到的本事。
將飛劍放回原處又轉到符籙這邊，製符閣主趙左趙長老臉色不太好，正衝著早上見過的那名外門弟子發脾氣。陳小山隻聽了一會兒就猜到了大概，原來這裏所售的符籙大多都是常見，但是價錢不比其它地方便宜，要不是飛符擺在這裏售賣，恐怕沒多少人來這裏挑符籙。
當初章彪和天師府談妥，現在的飛符按八折售賣，時間隻有三個月，三個月後就調回原價，趙左自然心急。
按理說金一諾是符法大家，他要是過來的話怎麽著也能製出一些獨有的符籙售賣。問題是現在金墨染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身為師父的金一諾肯定抽不出身來。
好在不久後百蠻山大巫會過來，到時候讓他們先把重點放在符籙上麵吧。
陳小山沉吟一番後直接遁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