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399,了解情況
陳小山坐在東屋的蒲團上,略做思量後打了枚飛符出去,隻不多時蕭遠航就到了閣樓。
見過禮後,陳小山也不過多寒暄,給師伯燒了茶後說:“二師伯,我這次回山,師祖以及眾師伯師叔和我重新討論了一下門規。”
說著把準備好的新門規拿出來給師伯過目。
蕭遠航先讚了一句陳小山修為,接著細看門規,邊看邊皺眉。陳小山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猜到是因為內門弟子那一條規定。如果按照這條規定,葉景天多半通不過內門弟子考核,很可能降為外門弟子。
新門規寫的明明白白,內門弟子查驗的不止是修為,還有品性和德行。內門弟子之上是真傳弟子,真傳弟子是楠鴻派的根本,是真正的大道種子,品性和德行必然不能有差,一點都含糊不得。
陳小山不多話,隻低頭喝茶。
半晌後蕭遠航放下門規說道:“門規不錯。”
“二師伯,這是葉師兄托人帶給你的書信。”陳小山翻出一封火漆完好的書信遞了過去。火漆上有個獨特的圖案,想必是葉景天做的標記。
蕭遠航接過,拆開後看了多時,臉色更加不好。他把信直接遞了過來:“你看看。”
陳小山撓了撓腦袋,拿過來觀看。
信總共有三頁,前一頁寫著對不起師父苦心栽培,弟子一時糊塗,誠心認錯雲雲,後邊整整兩頁都是細數陳小山的不是,例如:故意弄出一個真傳弟子,目的是想把他趕出師門;當初師父為陳小山決鬥,而陳小山卻視而不見,反而不讓師父插手飛凰閣事務,他心裏替師父不甘;還有許多莫名其妙子虛烏有的栽贓,甚至說馬行川就是因為和陳小山沆瀣一氣,所以才有了寶甲和神幡。
陳小山看罷將信紙重新裝好,遞還給師伯,說:“二師伯,葉師兄以前沒出過山門,他心性未定,見到這裏花花綠綠自然把持不住,再給他多一點時間就好了。”
蕭遠航冷笑一聲將信抓在手裏,指縫裏迸出幾點星芒,再張開手時整封信消失無蹤,連碎屑都沒剩。
陳小山心下佩服這手本事,但是不好多言,隻聽他說道:“我這徒弟是廢了,如果他年紀小我還能想想辦法,現在就是神仙來了也沒用。小山你且記住,師伯絕不會懷疑你。”
他說完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說:“我從前與五妹一起討生活,有時甚至為了一顆靈草都能和人拚上性命,入門後師父告訴我不能依靠外物,又傳授祖師絕學,我早把楠鴻當成了自己的家。你不必多說,師伯都懂。”
陳小山站起來行禮道:“多謝師伯體諒。”
蕭遠航皺了皺眉:“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先回山門看看,門中現在想必人手不夠,我這次把徒弟也帶回去。”
“樂師弟有福了。”陳小山拱了拱手。
“你是越來越不厚道了。”蕭遠航說著忽然打量陳小山一眼,“你小子下手倒是早,行了,你同何師侄的訂婚一事我替你操辦。”
“師伯坐,還請詳細說說。”陳小山也沒料到消息散播得這般快,不過之前確實不知道還要先訂婚。
蕭遠航搖搖頭:“按說咱們修道之人不用講那麽多俗禮,但是你們的婚事不能隨便,這事向來由長輩操辦,你就別管了。”
陳小山嗯了一聲,把師父讓他先破境才能成婚的事複述了一遍。
“老三說的沒錯,不過成婚是成婚,訂婚是訂婚,你倆在門裏的身份不同。我回山門後監察一職就由許長老暫代。”
先前聽何菀蓁說過,蕭遠航的監察司下麵有兩個長老和四個弟子,許長老正是其中之一。
“辛苦師伯了。”陳小山行禮道謝。
蕭遠航擺擺手,飛離了閣樓。
陳小山稍一琢磨,大概二師伯想為葉景天的事賠禮,所以才主動包攬了訂婚一事,於是搖了搖頭傻笑幾聲,又打了枚飛符出去。
這次過來的是狄文豹,他一進門就大聲喊道:“師父,你回來了。”
陳小山點了點頭,見他嗓門宏亮神采奕奕,知道他沒偷懶,又順手查驗了修為。狄文豹現在離穩固五條靈脈還有距離,大概還是因為閑事管得太多,不然憑他的資質還能快上一倍。盡管這樣,陳小山還是讚了幾句,問起他在近衛司的情況。
狄文豹一聽來了精神,道:“郝頭讓我做了個小頭目,司裏的兄弟分成兩隊,我帶的這隊每次考核都是第一。”
陳小山點點頭,順口問起外事閣的情形。
狄文豹皺了半天眉頭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翻來覆去都是近衛司如何如何。陳小山知道徒弟不是做庶務的料,便給了些靈石,又勉勵了幾句就讓他回去了。
徒弟已經年過三十,但是由於根骨上好,靈脈開得穩中有序,竅穴打磨按部就班,就連剛才演示的幾招劍法也有模有樣。不誇張的說,憑他現在的法力水平能抵得上自己當年七成。
兩極元磁殺劍是天虞劍派的根本劍經,威力不俗,美中不足的是需要借助元磁山修煉。雖然狄文豹現在依靠原本的種子符籙,暫時不需外物,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陳小山便想著以後給他找個和元磁有關的物件。
一上午連續見了兩個人,聊的時間都不短,眼見就要到晌午,陳小山伸了個懶腰,打了枚飛符給章彪。事情太多,現在還不是歇息的時候。
隻不大會兒,章大總管便提了兩個食盒來到閣樓求見。陳小山見他穿戴一新,八字胡養得又黑又亮,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架勢,不禁笑道:“總管這段時日辛苦了。”
章彪先把食盒放好,恭恭敬敬行了禮,這才回道:“大人,屬下不辛苦。”說著自顧自的坐在蒲團上,打開食盒,將食箸遞給陳小山。
陳小山很久沒用過飯食,倒是對懸淵的吃食有幾分惦念,說了聲‘有勞’,挑了一些順眼的菜品淺嚐輒止,又見章彪還在埋頭苦幹,便燒了壺茶,“你慢慢吃,不急。”
剛才狄文豹把郝守東一頓好誇,又提了一句總管也時常來查看自己的修為。陳小山心知肚明,他是自己徒弟,別人無論如何總會另眼相待。
章彪吃完後,把兩個食盒一並收好,又施展法術將案幾清潔一番,再給陳小山斟了茶水,這才說起懸淵以及外事閣的情況。
陳小山見他有條不紊,越發顯得從容,心下也稱讚了一句。
隻聽章彪說道:“自打大人出去,懸淵這裏有過幾場小打小鬧,都算正常,沒出人命。”
“是寒骨金還是青羽之家?”陳小山立時猜到懸淵這裏隻有這兩處會出問題。
“都有。寒骨金那邊丁司去看過,是一個散修被卸了條腿,後來那散修不服,告到了咱外事閣。大人你猜怎麽著?”
陳小山舉手作勢要打。
章彪一偏頭,先喊了句‘大人莫打’,見沒真的打過來才嘿嘿笑了,道:“北邙山的茅大可當晚私下裏找到我,向我賠罪,賠了六百萬的靈石,並說這事他會處理。”
陳小山奇道:“寒骨金的東家居然是北邙山?”接著又馬上問:“這事你怎麽看?”
章彪順了順八字胡:“北邙山以前是不是欠了大人什麽東西?”
陳小山點了點頭。
當時那場猜輸贏拿了兩千多萬,如果按照實際的賠率可不止這些,但是北邙山自打陳小山上位之後表現一直不錯,處處非常配合,不僅試煉場地隨需隨用,而且盡職盡責。陳小山自認要求不低,可是也挑不出錯來。
章彪拱手道:“大人,依屬下看,那名散修是不是誣告不重要,北邙山的本意是不想讓大人對他們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