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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397,光明正大......嗎?

  陳小山重新站在這片當年來過的荒野上,四下裏望去不見人蹤,夕陽如血,幾聲鴉鳴,風中有經年不散的鐵鏽氣息。他無心多看,取出那枚輪回盤的仿製品,在屍傀畫像上滴入一滴鮮血,隨即溝通其中禁製。


  圓盤很快在指尖上旋轉不休,不過須臾,一隻醜極的屍傀影像在盤子上立了起來,朝陳小山一呲兩顆黃板牙,發出啾啾的聲響,口中還有涎水滴下。


  陳小山心中作嘔,正想將圓盤拋入空中,就被一股大力拉入到了屍傀界。他收起圓盤,見這裏仍舊昏沉一片,夾雜著難聞的腥臭氣息,一如從前。當下嘿了一聲,屏住呼吸,將阿鼻元神幡丟了出去。


  幡旗落到地上立刻漲至三丈,黑色的旗麵被這裏的屍氣激得撲棱棱作響,頓時從其上鑽出一股粗粗的黑氣,圍著整杆幡旗上下舞動,金玲鐵鈴叮叮當當亂振,阿鼻元神劍化為一道碧油油的劍氣衝天而起,綠芒吞吐,伸縮無定。


  陳小山稍稍催動,劍氣化為一條極淡的人影,落在麵前。這條人影隻有個大概的人形輪廓,別的看不太清晰,他剛剛落地便將身後的阿鼻元神幡不知藏去了哪裏。


  陳小山知道這件人形法器現在沒有意識,全憑本能行事,於是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借了我兄長的殘魂得以成就,我還把你叫做陳遠山,你且好生在此修煉。”說完揮了揮袍袖。


  人影隨即化為一線綠芒,倏忽而逝。


  陳小山順著他飛遠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不由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世上的許多事都非常奇妙,概而括之,不過是天道有常四個字:天之道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


  陳遠山離家甚早,與其說他想為淩淑蘭出氣,想為陳雲山討個公道,不如說早看中了那把龍椅,不然豈能讓顏伏元一個外人輕易挑唆成功?

  淩淑蘭對他固然好,陳玄熠對他也不差,而陳雲山雖然和他是一母所出,但是他離家甚早,陳雲山的性子又非常不堪,兩人有何兄弟情分可言?結果轉眼之間,他走上了一條與龍椅毫不相幹的道路。


  陳小山這般想著,忽然覺得心裏一動,似乎領悟到了什麽,當下不敢怠慢,打出劍毫馳,就地盤坐。靈光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一閃即逝,他有過一些經驗,所以應對起來也算從容。


  半晌後他吐出一口長氣,睜開眼睛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師父的碧海有九萬多滴太玄真水,我現在是半滴也無,按說我也是完全依據口訣行功,不敢差了半分,到底少了什麽關鍵?

  又將口訣默念了數次:……藏夜光於嵩岫,不受他山之攻。沈鱗甲於玄淵,以違鑽灼之災。動息知止,無往不足……

  不大會兒,陳小山放棄了思考,哼了個小曲做為收尾。


  約莫二十幾日後。


  陳小山現身於懸淵外的石崖之上,由於暫時不想露麵,所以仍舊換了一副樣貌。此時正是黃昏,彩霞滿天,長風閣清脆的鈴音一直傳到這裏,聽上去十分悅耳。


  這裏進進出出的人們雖然不少,也算井然有序,四處並沒有人值守,想來懸淵最近應該沒出什麽大事,陳小山不再細看,徑直飛向何菀蓁住處。


  他在空中遙遙望見師姐所居閣樓,心情有些激動,兩人分別半年有餘,不知佳人可安好?


  陳小山捏著身法在閣樓外落下,聽到何菀蓁的聲音時心下稍定,再一分辨,似乎是在核對賬目,當下不好多聽,便先打了枚飛符進去,然後徑直走入閣樓的守護陣法。


  他有懸淵令牌,自然進出無礙。進來後現出本來麵貌,目不斜視,背著手上了二樓,見到了正在樓梯口等候的何菀蓁。她身穿一身白裙,清麗脫俗宛如昨日初見,剪水雙瞳裏滿是笑意。


  陳小山一步走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說:“我回來了。”


  何菀蓁臉色微紅,卻沒有把手甩開,隻低低說道:“蘭師妹在。”


  “無妨。”陳小山拉著何菀蓁穿過房間,一直來到了二樓的平台上,經過一臉驚訝的蘭錦茵時對她點了點頭。


  蘭錦茵捂著嘴‘呀’了一聲,禮也忘了做,等陳小山在平台上坐下的時候才急匆匆的離開了閣樓。


  何菀蓁佯怒道:“你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陳小山嘿嘿一笑:“早晚都會被人知道,你我光明正大,沒必要躲躲藏藏。”見何菀蓁一顰一笑毫無媚態,如同梅花般獨立堅韌,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姑娘家的羞澀,別有一番風情,不禁讚道:“師姐的道心磨練得越來越精微了。”


  “道心惟微,惟精惟一,我還差得遠。”何菀蓁笑了笑,喊鶯歌上茶。


  陳小山剛才已經看出來何菀蓁穩固了十條靈脈,這個速度其實不算慢了,雖說有飛天爐相助之功,可是最主要的還是她自己努力。


  鶯歌很快托著茶盤來到了二樓,低頭斟了兩杯茶水,之後輕聲說:“請執事和閣主用茶。”


  陳小山嗬嗬一笑,見到何菀蓁捂著嘴,眼裏露出調皮的神情,知道她是故意的,便大大方方的問道:“鶯歌姑娘,你在這裏呆的如何?”


  鶯歌‘啊’了一聲,臉色微紅,不敢抬頭看陳小山,低頭回道:“回執事,奴婢在這裏挺好的,閣主教我功法,平日裏又從不苛待,我心裏感激不盡。”


  陳小山見她功力精進了許多,又讚了幾句,便讓她下去了。


  “陳小山,你成啊,在我麵前裝得一本正經,卻把人家都勾到這裏了。”何菀蓁將垂落的秀發撩到耳後,漫不經心的丟了個‘響雷’出來。


  陳小山雖然心中無愧,仍舊感到緊張,剛才聽鶯歌自稱‘奴婢’時才忽然想到魔宮裏還有一個懸而未解的大難題,於是不但連冤枉也喊不出口,還結巴了一下:“什……什麽勾?我勾誰了?”


  何菀蓁‘呀’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問:“還真有其事?”


  陳小山連連搖頭,這事打死都不能認,何況純粹是子虛烏有,心裏不禁直罵秦月兒。原本想讓她先冷靜幾日,等她情緒穩定了再趕走,誰知過後不知怎地就忘了這茬。


  陳小山就算再光明正大,這種事也沒辦法光明正大,連解釋都沒法解釋,因為千古以來這他娘的就是個不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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