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383，紐帶
陳小山一路上聽完瘦長老的介紹，對靈山的由來以及靈礦挖取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靈礦挖取由當地百姓完成，監督工作原本是由朝廷仙師與楠鴻弟子一起分擔，而陳玄熠剛剛登基不久，朝廷仙師一係又傷了元氣，所以如今朝廷方麵分擔監督工作的是一位趙姓將軍。
靈山出產的靈石朝廷本來要拿三成，陳玄熠登基後改為隻拿兩成半。
胖老道剛才一直沒說話，說到此處的時候也插了嘴：“靈石的產量越來越少，還要分給朝廷那麽多……”說完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看了陳小山一眼，神色有些不安。
陳小山淡然一笑，沒接話茬，隨口問起靈山現在的產量。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還是瘦長老答道：“原本是不該說的，但是師侄是門裏的真傳弟子，我就說一個大概數目吧。按照現在情形，今年應該能收八百萬枚。”
陳小山心裏一歎，真他娘的少，這把一枚靈石掰成幾半都不夠花，別的不說，祖師設下的大陣沒個百來萬的靈石都撐不起來，就這，原先還隻開動了四成都不到。
懸淵那裏有數十道陣法，陳小山知道陣法運轉起來的大致開銷，隨著大陣威力放開，所需的靈石會呈爆炸性的增長。
陳小山謝過兩位長老後，各自塞了十枚靈石過去當做答謝，提出自己下去看看，不用二人陪著了。
兩位長老讓陳小山自便，不敢收靈石。陳小山懶得廢話，直接把靈石塞過去，起了遁光便走。
他走遠後，兩位長老如釋重負，胖長老還扇了自己一個小嘴巴，嘀咕道：“我就是要改掉這個口無遮攔的毛病才憋了幾天沒說話，結果還是沒忍住！”
……
陳小山通過罩子的入口來到靈山腳下，在這裏把守的士卒多了起來，個個拿著兵器站得溜直，表情嚴肅，不言不語。有個頭目打扮的人上來勘驗口令，陳小山哪裏知道口令是啥，眼見腰牌也不好使，正想使個身法進去，恰好趕上一位楠鴻弟子來這裏巡視，這才順利下了礦洞。
礦洞入口是一條筆直向下的斜坡，能隱隱約約聽見地下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據瘦長老剛才所說，靈石采取分成日夜四班進行，現在剛過了晌午，換班還早，所以那些百姓們此刻應該都在勞作。
陳小山一步十幾丈的走向地下，斜坡兩旁開始出現索道，吊籃，木製齒輪，樁柱等等設施，隨著越走越深，用於支撐的柱子上也出現了各種符紋，通氣孔外也貼有符籙保證氣流流通。
走了十來步之後是一片相對寬敞的空間，通風好了不少，礦壁四處鑲著螢石，突出的石筍和原本的凹坑基本被平整過，有一些簡單的木製傳送設施，上麵擺著幾個大木桶，裏麵裝著飯食和幹淨的水，木桶旁放著食具。想必這裏是歇息的地方，畢竟凡人在這麽深的地方無法呆得太久，總要上來休息一下。
這裏同樣有一隊士卒把守，陳小山不想驚動別人，隱匿了身形繼續向下。又走了十來步，才見到了那些勞作的身影。
大概百十來個近乎赤身的漢子排成一排，拿著鐵鎬在地上挖掘，人人汗流浹背，腳下放著一個大號的竹筐。
這裏雖然同樣有通氣孔，但是顯然氣味不會太好。陳小山屏住呼吸走到竹筐前，見筐內裝著大大小小的石塊，每一塊上麵都有靈光冒出，不禁納悶怎麽把石塊變成靈石。
正巧一個人的筐內裝滿了石塊，他將鐵鎬丟下，背起竹筐，走向礦洞的一個角落。陳小山跟了過去。
角落裏有個單獨圍起來的石洞，洞內不算狹窄，裏麵坐著兩個楠鴻弟子和兩個兵卒。四人的身後有一個巨大的銅爐，有點類似煉丹爐。
此人進了石洞，熟練的將筐遞給了兵卒，兵卒接過後看了一眼遞給了楠鴻弟子。隻聽弟子衝進洞之人說道：“你在外麵等。”那人應喏，躬身退到洞外。
那人一出去，這名弟子便將竹筐裏的石塊倒入銅爐內，隨後掐訣做法，並打出一張符籙。銅爐內立時傳出一陣嘩啦啦的響動，不過才幾個呼吸間響動聲就停止了，從銅爐一側打開了一個小門，靈石從小門裏掉了出來。
這名弟子又拿著一個古怪的法器將靈石全部收起，堆在桌子上，四人一起數過後記錄在冊，這才重新把外麵那人喊入。
還是先前那士卒笑罵道：“你這夯貨今天怎地挖得這般快，滾去上麵歇息去吧，等著換班。”邊說邊數出些銅板遞了過去。
那人並不還口，邊賠笑邊接過了銅板。
陳小山暗自點了點頭，也不露麵，起了遁光直接飛回住處。原本剛才聽到靈山一年才產八百萬靈石的時候，便想把靈山暫時封住算了，留以後應急，現在看來倒不必了。
不止百姓需要這份工錢，士卒以及楠鴻的弟子都需要這份工錢，更重要的是靈山本身是連接弘毅朝廷和楠鴻仙門的一個紐帶。
陳小山看過靈山後心裏有了底，明白師祖是不得不小氣，誰知道將來的情形會如何，不做上一手準備恐怕睡覺都不安穩。
這之後的日子陳小山又跟著師父一起挑選合適的外門弟子，發放靈丹。
現在外門弟子的數目多達七十人，好些都是慕名而來。侯君銘還為此特意跑了一趟泰邑，和弘毅朝廷商談食材和布匹等等的供應數量，並提出要多招一些侍奉童子。
小顧道人雖然背後抱怨，做起事來卻十分認真，瞪著眼睛板著臉往那一戳，被選中的十名弟子無不戰戰兢兢誠惶誠恐，把提升修為的靈丹當成了穿腸毒藥。
隻選十個也是陳小山的主意，一是手上隻有十顆黃龍丹，二是畢竟這是第一次，萬一哪裏有不妥想反悔都來不及。如果這一批沒問題，下一批就暫定在半年後。
陳小山知道師父心裏有氣，也不敢玩笑，早早的去坊市打好了天都釀。
金一諾和莫湘湘各自也有活幹，不再一一細表。
等這一通忙下來，返程的日子也近了，陳小山派了個童子去思過崖探望葉景天，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要和蕭遠航說的。童子回稟的時候遞過來一封信，陳小山也不看，直接收好。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陳小山和師父告了別，重新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