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354，四海
馬行川聽了這話一臉迷惑，不明所以。
陳小山笑道：“當初我在長風閣時日不短，他們天虞劍派前來挑戰的來來去去隻有趙冰霞和嚴世磊兩個。如果他們真有心與我們為敵，早就派人把我打下來了，可見嚴趙二人並不能代表他們整個門派的意見。後來我搶到了懸淵執掌，又當眾打敗了嚴世磊，再收章彪為我所用，如果天虞劍派要和咱們過不去，這幾件事哪一件不是好由頭？”
“師弟是說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找上門，不必搞這些鬼祟的把戲？”馬行川醒悟般問道。
“然也。”陳小山點點頭，“他們沒因為這些事找上門，多半是因為誌不在此。”
“那是為啥？”
陳小山兩手一攤，“我剛才差點就知道為啥了。”
馬行川嗬嗬一笑，他剛才也看到小顧道人把侯君銘卷走了。
陳小山重新坐下來，說：“他們底蘊深厚，自然看不上懸淵這芝麻大的地方，可咱們不行。我聽說咱們光是維護守山陣法就已經很吃緊了，想必這次帶回來的靈石能解一些燃眉之急。可惜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師祖細問。”
馬行川奇道：“掌門師祖把你關了十天你都沒找到機會問？”
陳小山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叨咕道：“也不知道這老頭兒突然發的是啥瘋。”
馬行川彈出一股法力將屋門關上，小聲說：“也就你敢這般叫師祖，我可不敢。”
陳小山咂了咂嘴，換了個話頭：“你準備好了就回去吧，幫我盯著點那邊，以後門裏也留個近衛司的人手，每個月兩地互通一次消息，三個月送一次靈石。”
馬行川嗯了一聲，“我這次是帶茂六一起回來的，他現在就住在宗門驛站。這小子機靈，你有空見見。”
陳小山點點頭，隨口問道：“葉師兄現在如何了？”見馬行川抬頭看了自己一眼，便又不悅的說：“你有啥話就說，看我作甚？你覺得我是計較這種小事的人嗎？”
馬行川拱了拱手，“葉師弟回來後就被送去思過崖了。我看他心裏還有怨氣，也不知道能不能想通。他這次回來的路上也是，變著法兒的問我招神幡和寶甲哪來的，每月拿多少工錢，還私下裏問過茂六兩次。”
陳小山歎了口氣，“倒是可惜二師伯的一番苦心了，連水生都知道不計較個人得失多為門派出力，他一個內門弟子眼界居然如此狹隘，還局限於工錢這種小事上麵。唉。”
馬行川也歎道：“弟子為門派效力天經地義，沒有門派的話弟子又哪有立足之地呢？再說，隻要你事情做到位了門派必然不會虧待弟子。”
陳小山立時奇道：“師祖給了你什麽好處？”
馬行川黑臉一紅，嘟嘟囔囔：“你咋這般聰明？你看。”說著把木神丹取了出來。
陳小山不禁連連稱奇，隻見一顆鴿卵大小圓潤晶瑩的丹丸上開了十八個幼細的孔竅，天地元氣隨著馬行川的呼吸快慢從孔竅中鑽入鑽出，丹丸仿佛有了生命般，內中蘊含無窮生機。
馬行川將木神丹收起後一臉得意的說：“師祖說我立有大功，很是誇讚了我一番，師父就借機請師祖幫忙，把木神丹開了十八個丹竅。”
“.……師祖對你咋這般和藹？”陳小山不關心丹竅是啥。
馬行川收起木神丹，小眼睛一斜：“怎麽著，聽你的意思師祖就應該不給我好臉看，是吧？”
兩兄弟同時哈哈一笑。
二人又說了些閑話，陳小山將大師伯的巨著托付給了馬行川，並將他的原話交代了幾句，然後起身告辭，從江名身旁路過的時候問了幾句家常，直接飛出了蝴蝶穀。
因為之前沒想到會被師祖關了十天，眼看和喬戥烈的約期也快到了，陳小山不願意遲到，所以連竹樓也沒回便馬不停蹄的去鳥巢找師父。
時值正午，陽光正盛，陳小山遠遠的看到師父穿著嶄新的袍靴坐在樹下鼓搗東西。袍靴都是三階法器，用料不俗，略顯暗沉的青色和道人的青臉非常相襯，陳小山不禁一樂，湊上前喊道：“師父，您老在鼓搗啥？”
小顧道人把一管竹製毛筆遞了過來，說：“你拿著，比外麵買的合用。”
這支竹筆的筆杆比常用的要粗上倍餘，筆毫也硬朗許多，陳小山知道師父見自己手大，所以動手做了一套出來，當下躬身接過。
“你又要出去了？”道人站起來問。
陳小山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月餘內我就回來，我今天是想和師父請教長河境之後的境界。”
道人拍了拍袍子上的塵土，說：“長河之後便是四海，四海遊龍，龍遊四海。”邊說邊張開手掌。
一股青色的水流從道人寬大的掌心內激湧而出，如同噴泉一般嘩嘩有聲，越噴越高，直至十數尺後才止住了繼續向上衝的勢頭，轉而下落，很快形成了一灘青色的池水。
池水泛著碧波細浪，轉眼又翻滾成一方青色的深海。海中除了一片幽深，別無它物。從枝椏間灑落的陽光直射入海底，整方青海便如同一塊美玉般無暇透明，間或劃過一絲耀眼的精光，恍若遊龍。
陳小山不由屏住了呼吸，直覺師父法力雄厚深不可測。這方青海俱是太鴻玄氣所化，因為真氣無比凝練以至結成了水滴。
“這是總共九萬六千三百滴太鴻真水所化的碧海。咱師徒兩個根骨相差不遠，不如你到時候看看能否比老子多上幾滴。”道人收起碧海，又給陳小山講了幾處關鍵。
陳小山將關鍵記牢後躬身一禮：“師父，你以後有空就去懸淵坐坐，徒弟一定給你辦個唱歌大賽，到時候讓你拿第一名。”
小顧道人啐了一口，不滿道：“憑老子的本事還用得著你讓？”
陳小山哈哈一笑，又說：“我見這袍靴非常襯師父，不如徒弟大婚之日師父也穿這身好了。”
小顧道人滿意的點點頭，之後才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瞪起眼珠子問：“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不是你欺負了誰家姑娘吧？我可和你說，你小子別在外麵亂搞，不然老子不饒你。”
陳小山撓撓腦袋：“師父，我今年都二十二歲了，放在俗世裏早已成婚生子，怎麽到了您老這裏是這般態度？”
道人嘿了一聲，“你現在分不得心，有啥心思等踏入四海境再說。等到了四海境隨便你搞，老子隻當看不見。”
“這是怎麽個話？”陳小山不太明白。
“你現在本就順風順水，多半在衝擊四海境時會有阻礙，何況補天劍經你才踏入門檻，剛學到了一點皮毛，基礎不牢靠的話想一飛衝天簡直是癡人說夢。情情愛愛的東西最是要人命，可麻煩得緊。”道人咂了咂嘴，一臉的若有所思。
陳小山不禁有些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