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214，架勢
馮家父女商量半天，總算商量好了。
依馮老頭本來的意思，是等半個月再說，買主事先說三兩個月付全款，眼看再等半個月時限就過了，那時再賣想必買主也說不出什麽。
杏兒姑娘不同意，早賣早好。先前天虞劍派有人來這裏轉悠，也進來打聽過。馮記不過小門小戶，被這些大派惦記，不是好事。
馮老頭思量再三，同意了。
張鳴拿來文書後，三方麵簽名畫押，各留一份，地契上的名字直接改成了楠鴻派陳小山，陳小山另拿了三千靈石做手續費。
付錢時陳小山問張鳴：“這些靈石都是上繳的吧？”
“當然，這些都是將來給三大派的，咱們可不敢在這上麵做文章。”張鳴邊說邊遞過來一枚陣盤。
“勞煩張兄了，改天一定請張兄喝茶。”陳小山接過陣盤探看，知道是店鋪的守護陣盤。
他把張鳴一直送到了門外，又塞了十枚靈石出去。事情辦得這麽順利，於情於理，辛苦費還是要給。
張鳴推拒兩次，收下後離開了這裏。
陳小山心說，改天確實得找他聊聊。
再次進店後拿出一個儲物袋直接遞給馮老頭，袋子裏的是裝好的十五萬枚靈石。
馮老頭收下靈石，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陳小山說道：“這裏又不是天涯海角，想來的時候過來看看不就結了？”
馮老頭一拱手，不再說話。
陳小山想了一下，又說：“你們就去我們楠鴻開店，山腳下就有坊市，十五萬靈石多大的鋪子都能買到。這樣，我給你寫封信，你帶去我們的宗門驛站。”
說完也不等馮家父女答話，坐在凳子上鋪開信紙，提了兩次筆，畫了兩個球，裝在兩個信封內，其中一個信封裏又夾了枚黃紙符籙。
何菀蓁忍不住笑出聲了。
陳小山裝作沒聽見，撲棱了一下碎發，拿起一封信對馮老頭說道：“這封信給驛站，隨便哪位長老都行。”又把裝有黃紙符籙的那封遞過去：“這封給坊市的胖子雜貨鋪店主。”
馮老頭慌忙接過，不住口的道謝。杏兒小聲嘟囔道：怎麽都這般霸道？又扭過頭去啐了一口：不是霸道，是老到。
陳小山嗬嗬一笑，不以為意。
事實上，他根本沒想再找馮家父女把一萬定金要回來，十五萬靈石買下這裏，這個價錢原本不貴。
之前下定金，定金太少馮老頭肯定不幹，而且解不了他們的困境，後來出了泗水盟那檔子事，陳小山再不好露麵，索性就不管這茬了。
當然，如果馮家二人把消息告訴了天虞劍派，那另當別論。
他們二人走後，何菀蓁悠悠說道：“馮前輩年紀老邁，背井離鄉難免心中感慨。師弟，你說他們會去咱們那裏嗎？”
“多半會，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咱還是看看這個鋪子怎麽搞吧。”陳小山看著空空的架子說道。
老邁之年背井離鄉，聽上去確實讓人有幾分傷感，但是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過。
這座兩層店鋪一層隻有五六丈方圓，兩邊都放著貨架，二層隔有三個房間，想必是住人和存放貨物的。
何菀蓁打量過後說道：“我看這裏賣啥都不大成，總不能真把孫長老的書放在這裏賣吧？”
“先回去和師叔商量商量。”
二人把門關好，又把守護陣法開啟，回到了陳小山的住處。
幾個人都沒有經驗，商量後沒啥好主意，陳小山想到自己還要守擂，便去賃居處先給三人各找了一個住處。
莫湘湘師徒自然是住在綠點區域的上等房舍，孫長老的住處則是在藍點區域的一個清靜的大院，院內有十來間空房，以後門中來人都住在這裏就好。
住處定下來之後，陳小山又帶著三人略轉了一圈，給他們介紹了幾個較為熟悉的人，比如山海閣的銀屏，丹仙穀的妍卉等等，之後才回到了閣樓。
一直忙活了一天，他雖然法力充沛還是覺得有些疲累，先泡在水池裏緩了一會乏，直到躺在臥榻上養神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師祖居然能拿出三十萬的靈石。’
‘他居然指定我做店鋪的管事，還要派長老過來給我打下手。’
‘我入門不過才幾年，別家店鋪的理事差不多都是老頭，論資排輩再怎麽排都輪不到我啊.……也怪不得會有長老反對。’
‘我今天給莫師叔介紹了天工坊濟世堂以及山海閣的人，他們都答應會先提供一些貨物給楠鴻，價錢打九折，算是讚助，但是我們以後可不能指望賣這些。’
‘是了，我看那邊總共也沒幾家鋪子，不如將來全都買下來開客棧？’
‘.……開哪門子的客棧啊真是愚蠢，長風一本就有住處，長風五上麵更是吃穿住行樣樣都有。’
想著想著陳小山直接在臥榻上睡著了。
這一夜不停做夢，一會是店鋪被火燒了靈石打了水漂，一會是店鋪虧了被門裏的師兄長老們恥笑，一會是賺不夠靈石被師祖師父責怪，沒有一個是好夢，不到天亮陳小山就氣醒了，覺得這一覺比沒睡還累。
陳小山起來後連早飯也不吃，洗漱過後直接易了容去幾塊星石上轉悠，逢人多的店鋪就鑽，見到熱賣的物事就擠上前去看兩眼，連凡人覺得好用的物事也不放過。
想到以後楠鴻在這裏開店鋪，少不了和天虞劍派外事閣打交道，所以又特意留心有關外事閣的情況。
這一留心之下果然發現人群中偶有一些人帶著外事閣的腰牌，這些人袍飾都不統一，精神散漫，陳小山隻看了幾眼就沒什麽興趣了。
半個月後，十九位楠鴻弟子在蕭遠航帶領下正式入駐楠鴻小店，包括五位長老，十個三代弟子，一個四代弟子，再加上一個金謹言和一個李義，
陳小山來到長老大院時不禁有些呆愣。楠鴻小店不過是巴掌大點的地方，這架勢也太嚇人了。
金墨染看到陳小山發愣，過來扯著他的袍袖笑道：“小觀主，你是不是好久沒看到我，樂傻了？”
“你去那邊和金謹言玩去。”陳小山沒空理她，上前和各位一一見禮，心裏實在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多人。
算上蕭遠航莫湘湘和孫長老，光二代弟子就有八個，剩下的幾位是：
儲物閣周長老，鑄劍穀錢長老，煉丹閣嶽長老，製符閣趙長老，宗門驛站裏也來了一位蔣長老。
葉景天和馬行川都來了，唯一的一個四代弟子狄文豹也來了。
孫長老把大家帶到最大的一個房間，他之前依照陳小山的意思，早把這間屋子裏的東西清走了，隻留下了一張大桌子和二十來把凳子。
眾人依次落座，陳小山和蕭遠航以及莫湘湘坐在進門處的上首。本來陳小山不想坐這裏，後來被莫湘湘拉住，坐在了她和蕭遠航的中間。
等場上稍靜，陳小山站起來衝蕭遠航行禮道：“二師伯，你先說說。”
蕭遠航皺眉道：“掌教說這裏都歸你管，你就大膽說。”
陳小山冷汗直冒，這裏有師伯師叔，有一眾長老，還有許多同門，要當著大家的麵說話一時有些不自在。
莫湘湘不悅道：“讓你說你就說，這裏關上門都是自己人，誰還能笑話你不成？”
陳小山一想，也是這麽個理：我在長風閣七層站住了腳，楠鴻派才得以進駐懸淵，誰敢笑話我？又憑什麽笑話我？
當下先環顧了一圈場上眾人。
‘師姐的眼神中滿是鼓勵，馬師兄的眼睛是越來越小了，葉師兄還是一臉羨慕，狄文豹對我一向恭敬，金謹言自不用說。咦？金墨染這小丫頭在想什麽鬼主意？怎麽眼珠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