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210，天工坊
“無妨。”陳小山拿出八枚靈石，分與鶯歌五枚，燕語三枚，又說：“鶯歌姑娘今天做的很好，有賞，燕語姑娘也不錯，也有賞。”
說完，也不等二位姑娘回答，出了住處。
鶯歌和燕語拿著靈石呆了一霎，燕語嘟著嘴道：“說是賞，這和罰有啥區別，我不要。”嘴上雖然這般說，卻不肯把靈石放下。
鶯歌把自己的靈石拿出一枚，放到燕語手裏，笑道：“陳公子可沒有那麽多規矩，他定是在和我們開玩笑。你別氣了，現下咱倆的靈石一樣多了。”
燕語這才有了些笑模樣，說道：“你這妮子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咱們其實不過就是個伺候人的，和凡俗裏的丫鬟也沒啥不同，你以後也少說點。”
鶯歌看向門外，輕輕的搖了搖頭：“陳公子肯定不是這般想。”
燕語奇道：“你怎麽這般肯定？”
“來這裏之前我原本想著他和別人也沒啥不同，可是這幾個月看他待人處事，哪有半分把我們當做丫鬟？”
鶯歌邊說邊收了食盒，把玉碗擺回架子上。
燕語歎了口氣：“我可提醒你呀，咱做奴婢的可別有啥非分之想。再說，如果我能選的話，我肯定選嚴公子那樣的俊傑，再不濟也是天師府的蘇公子。”
鶯歌抿嘴笑道：“我之前看到過嚴公子，確實稱得上是豐神俊朗，聽聞蘇金坤蘇公子也是世間少有的清俊，你的眼光不錯。”
“那是自然。長風閣八層還有一位喬戥烈喬公子，可惜他甚少走動，聽聞也是年輕多金的英傑。”燕語臉色一紅，有些羞赧。
鶯歌點點頭，忽然歎了口氣，低低的說道：“可是要我選啊，我就選陳公子。陳公子這般高大英武，一舉一動皆光明磊落，他就是我夢裏的大英雄。”
燕語一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我看他的衣袍都磨得發白了，給咱的賞賜也是這般寒酸，你少做點不相幹的夢了，當初要不是你非要來這裏，我才不跟來呢。”
鶯歌笑道：“你這丫頭偏隻認得錢。”眼見燕語臉色不悅，又連忙說道：“好啦，咱們快去收拾房間吧。”
燕語點了點頭，先行轉過頭走出西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
話說陳小山出了門，來到馮記雜貨鋪外麵，遠遠看了一眼，見到沒有什麽異常，徑直去了天工坊。
天工坊是天工府設在懸淵的店鋪，上次他看魏重光那對翅膀確實不錯，便琢磨自己也弄上一套。
這是一棟三層的圓形閣樓，建築所用的磚石木方等等的材料，無一不是精雕細琢，偏偏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並不突出，與周圍不同風格的建築均能融為一體。
陳小山剛剛走到門口，魏重光便從裏麵迎了出來，抱拳道：“我老遠就看到你了，師弟過來坐。”
“見過魏兄。”陳小山抱拳還禮。
魏重光問道：“來這裏找我有事？”
陳小山心說，你倒真是自來熟，當下咳了一聲，說道：“我早聽聞天工府的手藝精湛，這便想見識一番。”
魏重光搖搖頭：“這裏擺出來賣的都算不上什麽稀罕物，不過既然師弟沒來過，我就先帶你轉轉吧。”說著伸手一引。
“有勞魏兄。”陳小山謝過，心裏雖然不樂意被人帶著，但是不好拒絕。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閣樓，一進來陳小山就有些震驚，閣樓內部空間極廣，起碼百丈方圓，數十丈高下，不見樓梯也沒有立柱，從一層一眼就能望到頂。
二層和三層有許多造型怪異的房間，均搭建在一整塊突出的環形木板上。
每間房外都掛著不同的標記：一把小斧頭，一柄劍，車輪，袍子和靴子，還有些是凡俗裏所用的農具等等。
內頂則是一整塊巨大的透明晶石，陽光穿透晶石，在地麵正中照射出一副複雜的七彩圖標，圖標裏有木製齒輪，車軸，農具，更多的是認不出來的零件。
這裏的人們大多踩著一塊圓形木板飛來飛去，更有一些木製的飛鳥，蜻蜓等等的法器，托著各種物件穿插其中。
圓盤分很多種顏色，同種顏色的圓盤走的路線是固定的，想必這也是不會撞到的原因。
陳小山不禁讚道：“天工府果然名不虛傳。”
“哪裏，這都是一些小把戲。對了，你是想看些什麽東西？”
“這裏有說話的地方嗎？”陳小山問道。
“去我那裏坐。”魏重光打出一道法訣，招來兩隻圓盤。
陳小山入鄉隨俗，直接站在圓盤上，圓盤嗡的一聲離地而起，帶著他飛往七彩圖標，魏重光也緊隨其後。
才落到圖標上，便聽到幾聲噠噠的輕響，圖標下沉，露出一個丈許方圓的洞口，裏麵燈火通明。
圓盤隨後向下飛去。
二人一直向下飛了大概三五十丈，到了一處開闊之地，這裏零星的分布著幾座木製的閣樓，魏重光帶著陳小山來到了其中的一座。
這裏是在地下，卻絲毫不感到沉悶，陳小山不禁又讚了幾句。
閣樓裏的空間不算大，地上僅有兩個蒲團，木製的小機關，鐵鑄的小零件扔得滿地都是。
魏重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不常來這裏，有些亂，不過這裏說話方便，不用擔心。”
陳小山點點頭，也不拘束，在蒲團上坐好。
魏重光施了幾道法術，把地上的東西收起來藏好，才坐在另一個蒲團上。
陳小山直接將一部分寶材拿出來擺在地上，說道：“魏兄看看。”
這些寶材中屬不知名的礦石最多，然後是一些木料，貝殼，骨骼，羽毛和利爪等，剩下的就是亂七八糟喊不出名的雜物。
“咦？”魏重光顯然很感興趣，一件一件看過去，最後選了幾樣東西出來，“這幾樣都很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陳小山問道：“夠不夠做翅膀？”
魏重光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指著陳小山笑道：“我就說你怎麽想起來找我，原來是看上我那對風雷翅了。”
陳小山沒說話，抱了抱拳。
“這些寶材合適的不多，價錢上倒可以抵得過。”魏重光沉思片刻，“這樣，如果師弟放心，我就從這裏選些等價的寶材，看看門中有沒有辦法趕出來一對。”
“這裏能做？”陳小山有些驚訝，剛才並沒有看到鑄爐地火之類的物事。
其實他本來想等回山之後請錢長老做翅膀，但是現在離不開這裏，而且就算錢長老來了懸淵也變不出翅膀，他總不能把鑄爐也帶來。
魏重光笑道：“你以為地下的建築是做什麽的，就是門裏用來加工一些物件的地方。翅膀本身並不是什麽稀奇物事，但是寶材不容易湊，而且加工起來比較費時費力。”
有了大日寶甲的經驗，陳小山倒不驚訝，想來翅膀上的羽毛也是一片片打磨出來的，於是點點頭道：“我對於寶材沒什麽概念，也不知道哪種值錢，魏兄看哪些能抵得過，直接拿就好了。”
魏重光選了一大半寶材收好，然後問道：“翅膀做好後要和你的寶甲匹配才行。不知師弟的寶甲是出自誰人之手？”
陳小山有大日寶甲不是秘密，張道晟次次敗在他手下，早把他的幾樣本事傳了出去。
聽魏重光問起，陳小山不想細說，敷衍道：“是一位朋友幫忙做的，你先把翅膀幫我弄好，其它的我自己想辦法。”
心裏卻著實有些心疼，魏重光一拿就是一大半。
雖然陳小山現在不缺錢，也知道翅膀肯定便宜不了，但是因為自己不認識，不得不花錢買經驗。
魏重光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翅膀的事情談完，陳小山想起今天早上鶯歌說的天虞劍派，一時起了好奇心，於是起了個話頭：“也不知道天虞劍派這次來了哪些人。”
魏重光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他忿忿的說道：“趙經綸那個貨這次也跟來了，平時見不到，爭好處的時候準保比誰都跑得快。”
“我想起來了，那年我碰到魏兄的時候，和你一起抓妖的就是趙經綸吧？”陳小山問。
魏重光啐了一口，說道：“這人無恥之極，讓我去牽製那頭大鳥，他自己偷了鳥蛋跑得飛快，要不是我借了門中秘法，肯定逃不出來。”
他那次損失慘重，不但修為損了，連多年積藏的法器也扔了不少，賠到家了。
陳小山勸解了幾句，又問道：“他來這裏爭什麽好處？”
“還有什麽好處？出了泗水盟的事情，明顯是丘茂良辦事不利，這事讓鮑四遊在門裏也丟了臉麵。”魏重光一臉不屑。
“我聽說鮑四遊是嚴世磊的師父。”陳小山才說完就明白過來了，問道：“趙經綸和嚴世磊不是一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