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87,傳送門
三天後,陳小山趕到了木門穀,看到了一片拔地而起的光幕。
這片光幕長約十丈,高五十丈,有水色光華從上至下一刻不停流淌,就像一個大瀑布,隔著多遠就能聽到水聲轟然作響。
‘還真沒看到過這樣的傳送陣。’
他之前趕路的時候還在想這裏的傳送陣是什麽樣的。
楠鴻祖師是陣法大家,楠樺群山都被她祭煉到了一座陣法之內,所以陳小山對傳送陣一點都不陌生。
他在楠樺山走的傳送陣各種各樣,比如:
如果去二師伯的半道竹橋,要先走進一塊大石頭,穿過一道罅隙就到了;五師伯的荷塘皇宮是在一座密林外;大師伯的閣樓是在祖師大殿後,催動弟子令牌即到。
還有的諸如山腰處一塊突出的山石,不起眼的一棵小樹,等等。
所以他第一眼看到這片光幕時,難免有些張口結舌。
光幕前有一白衣老者,在石頭上盤坐,他旁邊排起了一條不長的隊伍。
陳小山降下飛舟,他沒再去打量穀內景色,直接跟在隊伍後麵排好。
‘想必這些人都是去長風閣挑戰的。錢長老說長風閣是三大派合力祭煉的,這位前輩應該是三大派的人,不過我看他也沒帶玉牌,不好確認身份。’
他看到隊伍前麵的人依次走到老者跟前,老者審視一番之後,有人掏靈石,有人演示神通,之後才能走進光幕,略感奇怪。
隊伍不長,輪到陳小山時,他上前給老者行禮道:“楠鴻派弟子陳小山要前往長風閣挑戰,還請前輩指點。”
老者打量了陳小山一眼,朝光幕揚了揚下巴。
陳小山謝過,暗歎運氣好。
他也不多問,徑直走到光幕前,左右打量。這光幕應該是一道法術,他隻能聽到嘩嘩的水聲,看不出其它奧妙。
這邊他正準備細看,聽到身後有人嚷道:“老頭,那小子啥也不拿你就讓他過了,為啥我要掏一千枚靈石?”
老者答曰:“你和他目的不同。”
這人問道:“我也去長風閣挑戰,怎麽說目的不同?”
老者又答:“不對,你是去那裏看風景,自然得買門票。”
這人‘哈’地笑了一聲,明顯不服:“我說去挑戰,你說我賞景,合著你還能比我自己知道我要做啥?”
老者道:“他能走進閣內,你連門都進不了,在外麵看看風景就算了。”
這人嘟囔道:“你這老頭真不厚道,就直說我修為不夠唄,這又不是啥丟人的事。”
老者答:“我不是你師長,不好亂說,我隻管收錢。”
那人叨叨咕咕,翻出靈石遞了過去。
老者收下靈石,朝光幕一指。
陳小山心裏好笑,這兩位都挺有意思。
老者實話實說,而且收一千枚靈石明顯有勸阻之意。
什麽樣的風景值這麽多靈石?要是這事擱在陳小山身上,陳小山肯定不幹。
而那人無視老者的勸阻之意,明知道修為不夠還非要掏這門票錢,等於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陳小山搖了搖頭,捏著虛字訣走進光幕。
才一進入,他立刻察覺到身不由已的進入了某條軌跡,而後被一股大力推出。
陳小山完全沒辦法催使法力,不過他毫不擔心有什麽意外,反而放鬆下來,去體會這座陣法與門裏的不同之處。
以往在山門裏傳送,也可能是距離近的原因,往往還沒什麽感覺,走出陣法就到了目的地。
楠樺山雖然高,但也比不上這動輒千萬裏的傳送距離。
‘我好像是在虛空裏穿梭?’
陳小山閉上眼睛,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有種支離破碎之感。
他習練劍遁,而這門法術走的就是虛空穿梭的路子,所以他對虛空並不算陌生,何況之前小顧道人曾帶著他飛遁過。
隻不過一會兒,他便昏了過去。
等他重新有了知覺,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處空地上。
空地百來丈方圓,四麵都是高大的不知名的樹木,鬱鬱蒼蒼,枝葉繁多。
空地中央同樣有一麵光幕拔起而起,前麵同樣有個盤坐的白袍老者,而老者旁邊仍舊是排起來的隊伍。
排隊的人有二十來個,其中大部分看上去是散修,有幾個明顯是世家子弟,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傲氣。
陳小山走到隊伍後排好。
他剛才想知道自己到這裏花去了幾天,結果想來想去也沒有半點頭緒,心裏想著以後要找個類似沙漏的計時法器。
老者查驗的速度不慢,前麵的人該掏靈石掏靈石,該露神通的露神通,倒也順利。
排到陳小山時,老者打量了一眼陳小山,點了點頭,之後也不說話,隻是一指光幕。
陳小山行禮謝過。
他正走向光幕時,身後有人嚷道:“前麵那小子你站住!”
陳小山看了一眼左右,正好左右都無人,便停下了腳步。
這人指著陳小山對老者說道:“我看他和我修為差不多,為什麽你放他過去,我卻要掏錢?”
陳小山心說,‘關我什麽事。’他回頭看到這人一身穿戴應該是世家子,就不想搭理。
這塊大陸上有八大派,有散修有中小門派,還有一些世家子。
之前他和師父出行,兩人在路上也碰到過。
所謂的世家子,就是祖上是個有本事的,一代代傳下來成了氣候,形成了一個家族。
小顧道人的評語:閉門造車,井底之蛙。
陳小山見他們大多都傲氣十足,便沒有好感。傲氣也要分人。沒啥本事還傲來傲去,隻是討打。
陳小山不愛搭理,直接走向光幕。
嗤!
一股法力從後麵打向他肩膀,約莫七重左右,倒也不弱。
陳小山也不回頭,向後甩了一下袍袖,便把這股法力原封不動奉還給原主。
風動星不動,水流山從容。
虛字訣神妙無比,更別說這位打出的法力駁雜異常,品質不高。
原主還在等著看笑話,不妨身上一緊,接著就被自己的七重法力打倒在地,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出去十幾丈。
如果不是老者及時打出一道法力相阻,他還得繼續滾下去。
這人摔得鼻青臉腫,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道白色的劍氣,這道劍氣如同一根繩索,把他從頭到腳捆成了棍子,法力自然也被封住。
他之前明明才六尺多一點的身量,偏偏在隊伍中做出鶴立雞群之態,脖子也抻得很長,又一臉傲氣,早有人看不過眼,現在見他吃癟,就有人忍不住出聲了:
“我從沒見過這般優雅的滾法。”
另一位接口:“我也沒見過,不過有一說一,這繩結打得真漂亮。”
陳小山察覺到方才老者出手,心下衡量一番,昂然走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