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59,返程
陳小山‘咳’了一聲,說道:“師父,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他心下卻說,師父一路上不知道破壞了多少機關,可不能一味蠻幹。
小顧道人略不滿:“拿出去再看不是一樣?這裏黑咕隆咚,不太暢快。”
陳小山笑道:“師父,逍遙散人的後人取走那把橫煙,而剩下兩個匣子,多半是這兩個匣子上有什麽機關,他拿不走。”
“有道理。”小顧道人上前扳動匣子,匣子紋絲不動。
陳小山生怕師父蠻幹,結果非但寶貝拿不走,反而二人都被埋在山裏麵。
雖然有師父在,他定然無事,但是寶貝壞了,豈不是白來一趟?
見師父對著兩個匣子左看右看,他也湊上前去仔細觀瞧。
匣子似乎青銅所製,十寸見方,表麵有各種紋路圖案,似乎暗合某種規律。
小顧道人端看半晌,說道:“還真是位奇人!”
陳小山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不僅匣子上有紋路,桌子以及地麵上都有類似紋路,看起來是一道相互勾連的陣法。
果然,小顧道人又說:“這道陣法把匣子和山煉為了一體。”
換言之,除非法子對路,要不就是你有搬山之力,否則拿不走。
陳小山問道:“要不要把錢長老找來?”
小顧道人手一擺:“不用。想破陣有很多方式,我就先傳你兩種,你以後自己遊曆也能用到。”
當下,師徒二人席地而坐,一教一學,用去了兩個時辰。
道人所傳的兩門神通名為《九九歸一破陣訣》以及《陰陽混同訣》,皆為取巧之法,根本不需要懂陣眼,陣型,乃至懂什麽相生相克。
陳小山謝過師父後問道:“師父,你怎麽不早點把這兩門神通使出來?”
小顧道人手搓下巴,“老子也沒想到,這人名頭不響,確實有幾分本事。你用九九歸一再試試。”
陳小山躬身應喏,手捏法決,開始行功。
這門法決要義在於以劍心發劍氣,在不同的法力來源上附加一絲劍氣,最後令所有的劍氣九九歸一。
一般來說,陣法想要正常運轉得需要法力支撐,而法力的來源往往不盡相同,概因組成陣法的靈紋本身需要不同的法力去催動才能生效。
前文說過一些靈紋,諸如陽刻紋,陰刻紋,真火真水紋,三山紋等等。
這門法決巧就巧在:不拘法力是什麽來路,我在上麵統統附加一道劍氣,做個標記。最後催動所有劍氣,以劍氣爆破之力,將運轉陣法的法力中斷,這樣陣法就不攻自破了。
陳小山法力充沛,圓轉如意,才一運功,絲絲縷縷的劍氣便從他身上散發出去,遊走於整個山洞內。
不旋踵,地上的各種圖案,紋路,青銅匣子表麵,乃至洞壁之上便布滿了遊絲般的劍氣。
待準備做足之後,他即刻發動了九九歸一。
洞內瞬時起了無數次輕微的爆鳴,頂上碎石和粉塵簌簌下落。
小顧道人揮動袍袖,將之隔阻在二人身外。
等聲響停息下來之後,陳小山迫不及待的上前扳動匣子,‘哢’的一聲響,匣子被從桌子上扳了下來。
他嘿嘿一笑,說道:“師父,這法決如此好用,那我豈不是什麽陣法都可以破了?”
道人搖搖頭:“這道陣法的品相與你的修為相差不大,你才能破的如此容易。”
“倒也是。”陳小山表示明白。
他把匣子打開,洞內立刻生出無數色彩紛呈的寶光來。
一時之間師徒兩個都被匣子裏的寶材所震撼。
片刻後,陳小山問:“師父,我一個都不認識,你認識幾樣?”
小顧道人哈哈一笑,“認識個鳥,等我回去找老錢,讓他給你鼓搗件寶甲出來,剩下的東西你就別惦著了。”
陳小山等的就是這句話,此時也不再多說。
逍遙散人在兩個匣子裏都放了寶材,還有很多儲物袋,裏麵裝的都是不知名的礦石。
匣子裏還有本煉器心得,可惜師徒兩個對煉器都不感興趣。
臨走之前,陳小山心裏叨咕著:逍遙道友,我看錢長老是個愛煉器的,他一定會將你的傳承發揚光大。
師徒二人又出現在萬丈高空雲巔之上。
這次小顧道人並沒有急於趕路,而是將遁速放慢,帶著陳小山四處兜兜轉轉。
日出時分,兩人出現在大海之濱。
日落之際,二人又現身於高山之巔。
陰雨天師徒倆泛輕舟於江心處,中流擊水。一個釣魚,一個飲酒高歌。
晴朗日他們又端坐於雲團中央納涼,一個仔細揣摩心法,一個打著呼嚕小憩。
心血來潮的時候在鬧市裏走上一番,買些當地的零食小吃。
偶爾也行俠仗義打抱不平。
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三個多月,師徒兩個才開始折返。
對陳小山來說,此番與師父出行和上次與師姐同行完全不同。
在師姐麵前,他不僅要恪守師弟本分,還得時刻保持警惕,以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危險。
而在師父麵前這些就完全不需要了,他更像一個孩子,無拘無束的釋放天性,隨心所欲。
兩人閑聊時陳小山問師父,為什麽不換件袍子。
之前他想給小顧道人買件袍子,道人拒絕了。
小顧道人答道,門派為了幫自己煉製劍匣和長空劍,已經搭上了一座靈山,啥時候再給門派掙一座靈山回來,啥時候再考慮穿著問題。
陳小山雖然半信半疑,倒也不再追問。
這日,師徒二人又回到了鹹秦遺村。
陳小山暗中察看了幾次,村民仍舊和從前一般,日子過得平靜富足,而齊雲山主田常衡信守承諾,訂立門規,約束門下弟子,以前散修的習氣收斂了許多。
當初小顧道人傳給田常衡半招拳法,如今過了一年有餘,陳小山便代師傳法,把另外半招教給了田常衡。
田常衡吵著要見小顧道人,陳小山根本不讓小顧道人露麵。
師徒二人離開之後,田常衡心說:這兩位一個比一個霸道,大的霸道在臉上,小的霸道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