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5，無可辯駁
陳小山彈出幾根絲線將天子神兵勒住。
他此時法力充沛，又加上舍利裏的禁製神奇，打出的役鬼絲線法力接近七重。
天子神兵掙紮幾下，甩之不脫，隨後被禁法所控，剛剛攀升的氣勢被壓了下去。他抖了兩下袍袖，背起手來，就此站立不動。
陳小山長出了一口氣，連道了幾聲‘僥幸’。
托了舍利禁製神奇的福，才能將天子龍氣暫時壓製，否則他打出的法力哪裏能到得了七重？
一旦被學了刀法的天子神兵衝出舍利，他與何菀蓁都性命難保。
妙就妙在天子神兵能借助役鬼禁法修煉，但是永遠受陳小山這個主人控製，除非境界相差懸殊。
這柄神兵隻比言子遊修為差一些，等同於開了十一條靈脈的道家弟子，和陳小山都在長河境，算不上懸殊。
陳小山將元屠白骨刀拋了過去，口中喊道：“三黑，接著。”
這把刀也是玄冥十九件本命法器之一，形似彎月，尺把來長，算是個半成品。
他有了白骨舍利，看不上這把半成品，留著光占地方，不如物盡其用。
三黑自然是陳小山給天子神兵新取的名字。
這柄神兵現在帽子漆黑，袍子漆黑，眉眼烏黑，更別說還有二黑在前，排到他自然就是三黑。
三黑把刀接住，隨手挽了幾個刀花，開始時還不怎麽靈活，又多耍了幾下，刀法變得奇異吊詭，黃色的刀氣席卷而出，讓陳小山也起了雞皮。
他放出了一眾小鬼讓三黑練手，然後出了舍利，將地上的塗鴉踩平，心說：是我牽累了你，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陳小山走到石前找到何菀蓁，二人駕起飛舟回轉山門。
一路上再無它事，兩人在夜半時分到了楠樺山。
陳小山收起飛舟，剛要同何菀蓁說話，二人便被一股法力卷起，一個呼吸間就到了祖師大殿。
大殿內燈火通明，掌教青鴻子高坐，楠鴻五大弟子齊聚，坐在堂下，左三右二。
陳小山掃了一眼上座：師祖居然沒貼膏藥。
又掃了一眼堂下：師父居然和莫師叔坐在一邊。
他同何菀蓁上前，先給掌教施禮，然後給師父和眾位師叔師伯見禮。
小顧道人見到陳小山回來，顯得十分開心。陳小山給師叔師伯見禮之後，他就喊道：“徒弟過來，我看看你偷懶沒有。”
陳小山心裏納悶，按說萬飛羽已經回來告了狀了，師父居然像沒事一樣。
‘莫不是吃錯藥了？’他心裏嘀咕了一句，走上前來。
“嗯，確實不錯。”小顧道人打量了一眼，點頭誇讚，“你們說說，這孩子是不是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得虧沒讓你們教，不然肯定教差了。”
後一句明顯是對另外四位說的。
陳小山習慣師父口無遮攔，當即無視。
他看了一眼坐在對麵中央位子的金師伯，心裏越發疑惑起來。
金一諾此刻隻顧瞧著地麵，也不抬頭，眉頭似乎緊皺。
莫湘湘聽了小顧道人的話，拉起何菀蓁的手說道：“蓁兒，師父經常和你說，做人呢，得謙虛一點。把話說得太滿的人，容易被打臉。”
何菀蓁捂嘴輕笑。
小顧道人一吹胡子，剛想開口，青鴻子‘咳’了一聲，說道：“小山，蓁兒，你們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兩人躬身應‘是’，走上前行禮。
陳小山看了一眼何菀蓁，何菀蓁朝他點了點頭。
陳小山又給掌教行了一禮，這才說道：
“弟子與師姐中了萬飛羽的算計，他聯手北邙山言子遊妄圖將我們殺害，我二人僥幸逃出生天。在此之前，萬飛羽害了竹童，又害了外門弟子趙大山的性命。請掌教明察。”
他將飛舟放出，把趙大山的屍首從中取出，擺在堂下。
金一諾忽地站起身來，走近查看。
地上的屍首雙目圓睜，一臉的憤懣之色。
“唉。”金一諾歎了口氣，將趙大山雙目合上，抬手打出了一道符籙。
符籙化作一點白光，飛出了大殿，不過片刻，萬飛羽從殿外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陳小山與何菀蓁都在堂下時，臉色瞬息萬變。
他又看了一眼麵沉似水的金一諾，快走幾步跪在師父麵前大哭：“師父啊，你要為徒弟做主。”
金一諾一揮袍袖，“你去和掌教說個分明。”
萬飛羽連著跪行幾步，衝掌教磕了幾個頭：
“掌教師祖在上，正如弟子先前所說，他與言子遊為了爭奪一點獸血，先後殺了竹童和趙大山，又要對弟子下毒手，多虧有何師妹攔阻，否則弟子再難回轉，還請師祖明鑒啊。”
小顧道人冷哼一聲，把臉扭了過去。
金一諾怒道：“飛羽，你還要胡說到幾時？先前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想當麵拆穿你。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趙大山明明是被歸元盾符所傷，你為何還要百般狡辯？我這些年教給你的書，都白讀了不成？”
他最後一句已是聲色俱厲。
“師父，什麽狡辯？什麽白讀？徒弟聽不懂。”萬飛羽一臉不明所以。
小顧道人忍不住‘啐’了一口：“心胸狹窄，眼界短淺，一肚子陰謀算計，憑你也能學成劍符？！”
金一諾麵上一紅。
莫湘湘扯了一下小顧道人的袍袖，小顧道人動了兩下嘴，也不說話了。
陳小山見萬飛羽胡說八道，便對掌教說道：“師祖，弟子手中有證物。”
他把照影石取了出來。
青鴻子一見到此石，白眉一揚，捋了捋胡須。
小顧道人問道：“徒弟，你這是打哪搶的？”
莫湘湘小聲說道：“哼，打臉來的太快！”
陳小山心裏直吐血，他‘嗯’了一聲，直接往石頭裏打出了一絲法力。
‘砰’的一聲悶響，一點金光在照影石三尺之外炸響。
萬飛羽悻悻的收回了手，臉色通紅。
蕭遠航麵無表情，冷哼了一聲。剛才他彈出一道劍氣，將萬飛羽的一枚符籙攔了下來。
侯君銘說道：“飛羽師侄，你年紀不大，又在符籙一道上頗有天分，包括你師父在內，大家都對你寬容有加，不會計較你從前的錯誤，可是這次……”
他搖了搖頭。
照影石很快放出了一扇光幕。
從陳小山降下飛舟，同何菀蓁落地開始，到竹童和趙大山出現，再到萬飛羽離去，以及後來那輪金陽，每一副畫麵，每一句對話都真真切切。
萬飛羽再無可辯駁。
陳小山心裏納悶，‘那個年輕人的畫麵這裏沒有。’
小顧道人眼睛瞪得賊大，他一下子跳到陳小山跟前，問道：“徒弟，你是怎麽用出這一招的？”
陳小山謝過師父關心，“師父，我以後再和你說。”
小顧道人點了點頭，回身抽了萬飛羽一個嘴巴，罵道：“老子都舍不得讓他半點委屈，你他娘的算個球？”
萬飛羽‘嗷’的一嗓子撲倒在地，吐出了幾顆碎牙。
金一諾臉上肌肉一跳，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坐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