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89，符劍 符盾 羽毛
莫湘湘笑道：“我家蓁兒每年都贏，可也沒什麽意思。”
小顧道人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何師侄的天分極高，不過我聽說一個月前她被拿下了？那小子叫啥來著？”
莫湘湘細眉斜挑，罵道：“你這潑皮嘴裏就沒好話！你徒弟上次怎麽贏的你不知道？”
小顧道人還要分辨，青鴻子說道：“長風，湘湘是你師妹，你別總和她鬥嘴。”
小顧道人‘唉’了一聲。
金一諾正了正頭頂方巾，對二人的爭吵笑而不語。
那四位見他這副模樣，都覺得有詐。
侯君銘試探著問道：“符劍？”
“小衍符？”莫湘湘跟上。
“大衍符？”蕭遠航接著問。
“造！不是破境了吧？”小顧道人喊道。
金一諾一副神在在的樣子，對所有問題充耳不聞。
小顧道人性子急，直接問掌門：“師父，你說說。”
青鴻子點點頭：“祖師所傳丹符兩篇皆有殘缺。猴兒能通過火神丹悟出木神丹，著實不錯。一諾能從小衍符劍悟出大衍符劍更為可貴。”
小衍乃五行之生數，即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合十五。大衍乃由太極兩儀四象八卦變化而來，其數有五十，天占四十九，人占其一。
有道是：識小衍，能號令神鬼；通大衍，便可遨遊萬界。
金一諾躬身道：“師父謬讚了。祖師學究天人，豈是我輩能及？我最多推算出三十六枚，還不到大衍。”
且說回場上。
馬行川頭頂的小樹苗長有四個枝幹，顯得細胳膊細腿，上麵有一蓬穗狀物耷拉下來，模樣頗為滑稽。此時他瞪著小圓眼發力，小樹苗伸出兩隻‘胳膊’，連連揮動，打出兩道綠芒。
葉景天臉上略顯煩躁。他修為雖然高過馬行川，奈何馬行川邊打邊補，根本不缺真氣，兩人打了這麽久，他未必能堅持到最後。
此時見到綠芒再度飛過來，葉景天說道：“馬師兄，先把場子讓給他們，咱倆以後再打。”他一抖長劍，將綠芒打散為元氣。
馬行川聞言收了手，衝葉景天一抱拳，兩人結伴走出場外。
陳小山衝萬飛羽伸手一引：“請。”
萬飛羽輕哼一聲，當先入場。
馬行川發現不對，他看向葉景天與何菀蓁，這兩位都衝他搖了搖頭。馬行川撓了撓腦袋，看向場內。
陳小山站定之後，拔出身後長劍，衝萬飛羽說道：“你是師兄，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他邊說邊搶先出手，塵光劍向前遞出，飛身直取萬飛羽麵門。
兩人相隔不過五丈，陳小山真氣充沛，塵光劍受法力所激，劍身泛白，劍尖急顫，其上散逸出精純的太鴻玄氣，鎖定了萬飛羽的頭頸加上兩肩總共四處位置。
萬飛羽嘴巴微動，似乎剛想說什麽，劍氣已經迫在眉睫。他揮動袍袖，從中飛出了一枚灰撲撲的符籙。受劍氣所激，符籙‘啪’的一聲響，化作一麵圓形透明的光盾，擋在麵前。
隨後萬飛羽迅速飛退，伸出左掌，掌心向天，右拳在其上一磕，背後長劍‘嘩啦啦’一聲從劍鞘中衝天而起。
這把劍，隻有劍柄是真的，劍身竟是數十枚符籙連接而成。每一枚符籙大小和形製都不同，有的能看出是符紙所製，有的似乎是木料和金屬。
場外何菀蓁輕啟朱唇，吐出兩個字：“符劍。”
“以前從沒看大師兄用過。”葉景天若有所思。
馬行川問道：“什麽是符劍？”
何菀蓁和葉景天兩人誰也沒理他，專心看陳小山怎麽應對。
馬行川一臉悻悻，又看回場內。
萬飛羽一邊飛退，一邊抄住劍柄，隨即將符籙劍身一抖，各式各樣的符籙少說也有三十枚，頓時四下飛散，往陳小山身上繞了過來。
陳小山遞出逍遙遊第一式的時候就覺得不對。
這一式中蘊含的法力有七重，劍術高超者如何菀蓁，對上這一式也隻能暫行退避，以免被第二式鎖定，然而萬飛羽僅憑借一枚毫不起眼的符籙，演化出一方光盾就能將劍氣擋住在外。
撲！
說時遲那時快，劍氣打入光盾，緊跟著塵光劍也沒入了光盾中，發出一股沉悶的聲響，陳小山立時覺得塵光劍被黏住一般，第二式再沒辦法遞出。
‘萬飛羽的真氣竟然如此充沛？他不是和我境界一樣嗎？還是說……他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此時陳小山不再多想，先起了一個破字訣：誰能挹北鬥、催堅挫敵鋒。
玄氣在十二條靈脈間劃出了一條形如北鬥的折線，撲入塵光劍中。塵光劍鋒芒大勝，劍身轉為純白，劍氣似乎即刻就要爆散開來。光盾上隱有裂紋浮現。
這還沒完，陳小山又用了一個虛字訣：搓磨從側入、沾粘不離宗。
體內五十五個竅穴間的玄冥真氣蓬的一聲噴湧而出，散逸成片片的羽毛形狀，向著三十幾枚符籙反抄了過去。
羽毛從側方切入，將符籙包裹，並沒有引發符籙裏的神通。
二人一時僵持。
場外何菀蓁眼中發亮，自言自語：“開天金章！沒錯，這種情況決不能避讓，一旦避讓便會無路可退！”
葉景天功力遠不如她，隻看出些皮毛，他也叨咕道：“道理我都懂，可是羽毛是哪來的？”
馬行川更是隻看個熱鬧，他問道：“師弟的太鴻清氣顏色怎麽這麽深？”
葉景天說道：“小山師弟是將門世家，家傳武藝不弱，他用的不全是太鴻清氣。”
馬行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高台上。
小顧道人嘿嘿一笑，才想自賣自誇，似乎馬上想起了什麽，結果隻動了兩下嘴，沒發出聲來。
莫湘湘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萬師侄悶聲不響的破了境，歸元盾符也祭煉到八重了，符劍也有四重，這孩子確實不錯。”
金一諾點點頭，笑道：“謝師妹誇讚。飛羽就是性子木訥了些，在符之一道上還是有些天分，但是小山師侄天分更佳，飛羽才剛剛破境，還不熟練，這場難贏。”
蕭遠航皺眉道：“小山師侄的真氣怎麽看起來有些古怪？”
青鴻子‘咳’了一聲，“老道了解幾分他家傳的武藝，乃一遊戲人間的道士因見兩隱曜之一的‘紫氣’降世所悟，故此真氣發暗。”
侯君銘奇道：“師父怎麽知道這般詳細？”
青鴻子敲敲長桌：“給師父倒茶，沒事多學學你大師兄的優點。”
金一諾幹笑了幾聲，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