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8，尊重與佩服
陳小山一口真氣用盡，落地之後尚未站穩，頓覺拳風撲麵，呼吸不暢。
他將身形一側，讓過拳風，右手長劍順勢遞出，刺向何菀蓁左肩。
‘叮’的一聲，長劍同秀水劍輕輕一碰，兩人換了個方位。
“看來小山師弟沒出全力啊。”
馬行川雖然不懂劍術，可是他煉丹時陳小山幫忙催過火。
萬飛羽‘嗤’了一聲：“何師妹也沒出全力。你不懂就少說話。”
葉景天拉了一下馬行川的袍袖，兩人走到了另一邊觀看，留萬飛羽一個在這裏。
場內二人互換了一招之後，陳小山心裏有了譜。
何菀蓁的境界雖然比自己高了一點，但是論法力渾厚卻不如他，唯一可慮的是何菀蓁的靈活多變。
變？
陳小山心裏有了對策。
何菀蓁也知道想取勝沒那麽容易，雖然第一招兩人都有試探之意，可是陳小山接連躲過了她一招三式，還出手回了一招。
穩？
何菀蓁心裏也有了對策。
下一刻，二人同時出手。
陳小山腳踩七星，接連遞出七劍。
他想：我做一個局，你入了局中，還能如何變？
何菀蓁腳踩七星，接連遞出七劍。
她想：我做一個局，把你圈入局中，你穩不了！
叮、叮、叮、哢嚓！
七劍一摸一樣。
七劍過後，劍勢已成，陳小山的長劍正頂在何菀蓁的秀水劍上。
然後，他花了七枚靈石買的長劍斷了。
陳小山一個後翻，躍出十丈開外，拿著一個劍柄落了下來。
何菀蓁站在原地，右手背持秀水劍，麵帶驚訝。
葉景天好像忽然醒悟般喝道：“好！好一個‘步鬥七星劍’！居然還可以這樣用出來！”
“你小點聲，再說這哪裏是七星劍？”
萬飛羽頗不滿，他今天也去聽了蕭遠航的課。
葉景天看了他一眼，說：“師兄不懂還是少說話的好。”
萬飛羽臉色一紅，不說話了。
原來陳小山與何菀蓁都將這七劍‘畫’在了對方身側的七個方位。
在夜幕裏排布出來像勺子一樣的七顆星星叫七星，可是如果把勺子立起來，這七顆星星當然也叫七星。
陳小山隻驚訝了一瞬，便將劍柄拋落在地，然後飛掠過去，使出楠鴻拳法，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
他不想讓何菀蓁因為怕占便宜而不好意思出手。
何菀蓁收了秀水劍，以拳破拳，毫不相讓。她用的也是楠鴻拳法。
這套拳法是修煉‘開天金章’以及‘滅世’和‘補天’兩門劍經的基礎，屬於初級拳法，門內弟子都有練習。
一時之間場中‘呼呼’聲四起，場上兩人身影迅疾多變，在場外圍觀的三人都驚訝不已。
葉景天對這套拳法並沒有下過苦功夫。
現在他眼見陳小山一拳一腿皆虎虎生風，各種招式信手拈來，其中的很多招式如果配合他的劍法更能助長威力，不由得暗下決心，以後也要多多練習。
馬行川也學過這套拳法，但是和葉景天相去甚遠，所以場中的打鬥他根本分辨不清，連誰用的哪招都看不出來。
他心裏想的是：小山師弟每次幫我催火都留了餘力。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試試煉製別的丹藥？
萬飛羽臉上陰晴不定：他的法力居然如此渾厚，如果我和他對打起來，勝負難料啊……
正在這時，場上分出了勝負。
陳小山躍起十丈高下，然後在空中一個翻轉，頭下腳下，朝著地上的何菀蓁一連轟出三四十拳。
拳風鎖住何菀蓁身形，拳勁剛猛無匹。
這一招是拳法的最後一式，名為風馳霆擊，需要體內的真氣，以及先前布下的拳勢，都到了一定水平才能打得出來，不是跳起來就能成的。
受拳風所激，何菀蓁衣裙翻飛，身形卻被鎖住。她一聲嬌喝，秀水劍向上連連急點。
皓腕翻轉間，‘畫’出了一襲白色‘紗網’。
緊接著場中‘砰’的一聲，陳小山借力彈起，斜斜落下，臉色不變。
何菀蓁的臉色略有些發紅，握著秀水劍的手有些發抖，細細的劍身上水光閃動。
看情形，她是吃了真氣不如陳小山渾厚的虧。
陳小山走上前，鄭重拱手說道：“師姐無論是劍法還是拳法都是高明無比，小山佩服。”
何菀蓁呆了一瞬，忽然‘撲’的一聲笑了出來，“師弟，你這是誇我呢還是在說我不如你？”
不等陳小山回答，她也鄭重還了一禮，說：“謝謝師弟和我真心切磋。”
說完，她一轉身，自行出了陣離去了。
萬飛羽喊道：“何師妹，等等我。”
他連招呼也沒和陳小山幾人打，直接追了出去。
陳小山出來以後，葉景天和馬行川都湊了上來連連稱讚。
馬行川說道：“從前每次內門弟子比試都是她贏，這次小山師弟可給咱們長臉了。”
葉景天‘咳’了一聲，說道：“咱以後也來這裏切磋吧，有陣法守護可以出全力。”
陳小山嗬嗬一笑，點了點頭。
和兩人告辭後，陳小山跑去醒獅穀找二黑，他今天無心練功。
大石上，一人一狼享受著輕柔的月光。
二黑隻‘享受’了一會就忍不住了，它跳了起來，衝著月亮張開了大嘴，看情形是要開始‘嗷嗷’了。
陳小山手疾眼快，一把合上了它的嘴巴，最後二黑隻發出了‘嗚’的一聲響。
“老夥計，你趴會，我和你說會話。”
陳小山拍了拍二黑的大頭。
二黑自從吃了侯君銘煉製的靈丹之後，非常通人性。它聽到陳小山的話，倒也真的安靜下來，把頭搭在了陳小山的腿上。
“我其實想了好多次，最後還是決定拿出真本事同何師姐比試。這不僅僅是尊重她，更是尊重我自己，否則當初我不如不答應。”
陳小山也不管二黑知不知道‘何師姐’是哪個，又自顧自的說道：“何師姐是有真本事的，最後應該是吃了真氣不足的虧，不知道是不是心法的原因。”
“楠鴻祖師也是女子，對這樣的女子我心裏敬重得很，和我所知道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如果我娘能有一二分祖師的性子，絕不會任人拿捏。”
陳小山看著漸漸升起的月亮，一時無言。
……
“對了，師祖說師父有心結，到底是啥心結？”
……
二黑的呼嚕聲漸起。
“我的生辰快到了……生辰就是一個人來到這世上的時辰。唉。”
一聲輕歎，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