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四境
“這個不急。你現在剛剛凝結道胎，接下來就要穩固境界。至於如何穩固老道就不細說了，你有不懂的地方去問問你師兄師姐。”
“多謝師父。”陳小山知道師父這是給他機會，和幾位師兄師姐‘緩和’一下關係，畢竟他也算是‘得罪’過他們。
“對了師父，弟子還有一事要和師父商量。”
陳小山把自己和小顧道人之間的對話說了一遍。
青鴻子捋了捋胡須，說道：“就按你說的辦。”馬上又一搖頭，“最後還得是老道來做這個惡人。”
陳小山‘嘿嘿’一笑，不再多話，躬身施禮後離開偏殿。
青鴻子看著陳小山走出去，又捋了捋胡須。
小顧道人早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到陳小山從偏殿出來，他也不避諱這裏是掌教所居，跳到陳小山麵前開口就問：“咋樣？”
陳小山點了點頭。
“哈哈，老子沒白等！徒弟，師父這就帶你玩玩去。”
陳小山摳了摳耳朵，這嗓門也忒響了，尤其是‘師父’這倆字，生怕另外四位不知道陳小山最後成了他徒弟。
楠鴻派祖師大殿後麵三五百丈遠的地方，有一片竹林，大蓬的毛竹東一堆西一撮生得非常隨意。雁鴻泉流經這裏，在竹林外圍形成了一條深淺不一的小溪，繞竹林半圈蜿蜒而去。
竹林間的空地上有十幾座兩層竹樓，分布得比較零散。
竹樓形製相同，下層高有八尺，除了有幾十根粗大的竹子用作支撐外，別無它物。二層在靠窗的位置特意搭出來一個露天的平台，用欄杆圍起。
陳小山現在正坐在這裏的竹凳上望天。
從掌教那裏離開後，小顧道人夾著陳小山東走西竄，美其名曰‘帶他玩’，其目的顯而易見，看那幾個師兄師姐的臉色就知道了。
莫湘湘更是直接丟了一套殺陣出來，做為‘賀禮’。
這是陳小山第一次見識仙門神通。
修為所限，瞬間發生的事他根本看不清楚，可身體上的反應不會作假——他的雞皮疙瘩是出了一層又一層。
目的達成，小顧道人直接把陳小山丟到了內門弟子所居處，並且給他放了三天假，讓他先熟悉熟悉環境。
今天發生太多事情，陳小山需要時間消化一下，甩掉包袱才能走得更遠不是？
先說機緣。
整件事情中還有一點陳小山想不通，當時他趴在崖頂上，林森和夢雪仙子都沒有發現他。
‘因為風大？不然就是這倆貨在對話中找到了樂趣所以忽視了？’
陳小山勉強找了兩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天道叵測——最後他又把這萬試萬靈的四個字拿了出來。
他不僅沒被這倆人發現，而且正好林森陰神出竅，夢雪仙子作死，不然這兩位隨便伸出個手指都能捏死他，更別說後來小顧道人錯過了請托沒看到這一幕。
‘是了，顧師兄說我現在才入仙門，仙門四境要一個一個的攀，不能著急。’
陳小山掰開手指細數：仙門四境分為真芽萌動、氣貫長河、四海遊龍和天人自在。四境之後才能締結金丹。
‘不知道我能不能修成金丹。自由自在，多好。’
陳小山胡思亂想，一時之間思緒繁雜。
……
竹林裏傳出一陣蟲鳴鳥叫，昭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陳小山睜開眼睛，站起來抻了個懶腰，覺得無比舒坦，昨天晚上他直接在平台上睡著了。
天光微亮，他不用再去山頂打水了。
下了竹樓，陳小山活動了幾下拳腳，開始打那套《楠鴻拳》。
這套拳法攻守兼備，動靜相宜：
攻，有一種敢打必勝，勇往直前的氣勢；
守，則是含而不露，伺機待發；
動，注重的是狂風驟雨，目不暇接；
靜，是形神自斂，內外守一。
拳法總共三十路一百零八式，既鍛煉筋骨，又能錘煉真氣和精神，這才是它的價值所在。
所有招式裏陳小山練得最熟的也是最喜歡的，隻有一式：鳳凰單展翅。
這一式是腳掌一前一後蹬地，然後上身微轉，以右手肘為軸，拳背領先，反臂彈出。
此時陳小山全神貫注，將真氣灌入手臂，然後右拳快速彈出。
呼！
百十來片竹葉被拳風所激，打著旋兒的飄落在地。
陳小山嚇了一跳，他之前打拳可沒有這種效果。
嘿嘿！
他撓了撓腦袋，有些得意的笑了。
之前陳小山再怎麽練習，也擺脫不了凡人的範疇。仙門雖然同樣說真氣，但是含義和凡俗有著天差地別。
凡俗所說的真氣，確切說來稱為內力更為妥當；而仙門所說的真氣是汲取天地元氣，經由十二靈脈轉化而來，可稱之為法力。
陳小山剛剛出拳，灌注於手臂之上的，正是轉化後的道門真氣，已經可以算是仙術了。
他得意萬分，接連出拳踢腿，一百零八式信手拈來，天馬行空恣意妄為，打得那叫一個歡暢。
“師叔，這是今天的早飯。”
一個童子站在不遠處，手上提了個食盒。他看陳小山收了拳腳，這才出聲喊道。
陳小山今天打上癮了，似乎一招一式都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以及滿心的歡喜，所以他整整打了三遍才收功。
內門弟子的飯食有童子專門配送，故此陳小山見到也不驚訝。他走上前去，道了聲‘謝’，然後從童子手裏接過了食盒。
童子七八歲，眼神靈動，梳著兩個總角。他把食盒交給陳小山之後，躬身離開。
陳小山做過雜役弟子，知道雜役弟子準備的飯食共有兩種，分別供內外門弟子食用。他‘做飯’的天分不高，故此才主動包攬了打水的活計。
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飯食並不一樣，即便不考慮身份上的差異，兩者的根骨和體質都不能相提並論。
簡而言之，有些食材內門弟子可以食用，而且對修為大有進益，但是如果同樣的材料外門弟子吃了，身體反而遭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