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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關卡一百九十:哈默爾恩的吹笛人——河骨

  走在剛剛路過的森林裏麵,蘇百曉隻覺得相較於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這片森林是不是更涼了?


  雖然說更深露重的時候可能會更涼,但是算算時間現在也沒到該下露的時候,為什麽會這麽冷。


  蘇百曉加快動作緊趕了兩步追上前麵的吟遊詩人:“我說,你就不覺得冷嗎?”


  Rattenfanger搖頭:“不覺得,我已經習慣這個溫度了,更何況我還見過更加寒冷的東西。”


  蘇百曉一邊哆嗦著往前走一邊問:“你還去過極地?真沒想到身為吟遊詩人的你還有這個閑心。你去那裏幹什麽?尋找新的靈感?”


  Rattenfanger並沒有回頭,但是從語調的低落就可以讓人明白他現在的心情:“我並沒有去過所謂的什麽極地,我剛才說的比這裏更加寒冷的東西,就是人心啊。”


  蘇百曉沉默了,說句實在話,雖然他現在才剛剛二十左右,但是在幻跡之界內測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裏頭,他已經見慣了所謂的人心涼薄。


  兩個人就這麽無言的繼續往森林裏麵行進,隻有腳下沙沙的響聲或許可以證明森林裏麵還有這麽兩個活人。


  又往前走了幾步,森林裏突然響起了烏鴉的悲鳴。蘇百曉對這種不祥之物的慘叫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帶路的Rattenfanger卻猛地抬起頭來。


  他隻看到天空之上,一片雲彩遮住了月亮,本來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前路的森林瞬間被黑暗吞噬。


  蘇百曉往前走了兩步剛好撞在一什麽東西:“那個,對不起啊,不過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在黑暗中,蘇百曉感覺到Rattenfanger用豎笛把他撥到一邊:“看來咱們倆的運氣不怎麽樣啊,趕上這個森林最危險的一天了。”


  聽了這話,蘇百曉剛想要召喚光元素,就聽到Rattenfanger說:“不想死無葬身之地就別動。”


  蘇百曉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了不久,就看到天上的雲彩散去,血紅色的月亮掛在天空之中,染的地麵的小路似乎都變了顏色。


  “走吧,咱們得加速了。”


  蘇百曉跟著Rattenfanger繼續往前跑:“那個,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小鎮吧,明天再來?”


  沒想到跑在前麵的Rattenfanger斷然拒絕:“不行,現在鎮裏的那群老鼠就像瘋了一樣,如果說你在教堂裏麵,說不準還能躲過今天晚上這一劫,但是現在你回去,就隻能是死路一條。”


  ……


  二人一前一後的來到河邊,緋紅色的森林在這裏卻變成了一種如夢似幻的藍,河邊的地麵散發著淡淡的藍色熒光。


  Rattenfanger走到了河邊,把手插進河裏麵,看著河麵上泛起的光點:“你們還好嗎,我來看你們了。”


  河麵如同聽懂了他的話一般,河水在他的手掌之下卷起了一個漩渦,漩渦濺起的水花打濕了Rattenfanger的手掌。


  在一旁站著的蘇百曉隻覺得這一切是那麽和諧而詭異。但是他並不打算破壞這個場麵。在他看來,Rattenfanger的內心深處掩藏著巨大的孤獨,或許隻有在這條河邊才能被緩解。


  過了一會兒,Rattenfanger將手從河水裏麵抽了出來,隨意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把手擦幹。


  “這是當初我吹給你們聽的曲子,我們現在,再來聽一遍好了。”


  悠揚的旋律響起,河岸的藍色熒光伴隨著旋律閃爍著,蘇百曉隻覺得在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群孩子,他們正在太陽下和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玩耍。


  人影雖然看不清楚麵孔,但是臉上的笑容確實可以明顯的被看到。蘇百曉也被這種氛圍感染,走上前去和這群孩子一起玩耍。


  突然之間,太陽突然消失,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一場黑色的雨,淋在這些孩子的身上,孩子們一個一個的倒下,最後化成了一具具的白骨。


  蘇百曉被這一悲慘的場景驚醒,他麵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現在在他的眼裏,就隻有散發著熒光的河岸,流動著,歡唱著的河水,還有那個在河邊淚流滿麵,但是仍舊吹奏著一支不知名曲子的吟遊詩人。


  曲子結束了,河流慢慢的歸於平靜,而河岸的熒光也逐漸消失。Rattenfanger站起身來,轉頭看著蘇百曉:“怎麽樣,能陪我沿著河岸走走嘛?”


  蘇百曉點頭,二人沿著河岸朝著遠處的小山走去。


  蘇百曉心裏有話想問他,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還是走在他身邊的Rattenfanger善解人意:“想問什麽就問吧,總把問題放在心裏頭會生病的。”


  “剛才那隻曲子所呈現的景象,是真的嗎?”


  Rattenfanger點頭:“基本是真的,你看。”說著,他伸出手來指著河麵。


  蘇百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直接河麵上突然出現了一片白色粉末,這些粉末匯集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骷髏骨架。骨架上湧現出光芒覆蓋住了骨頭,最終形成了一個孩子的模樣。


  “這是貝利亞,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二人繼續往上遊走,每走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朝著他們揮揮手,然後消失不見。


  “所以說河裏的那些粉末其實都是骨殖是嗎?”


  “是的,是那些孩子們的,一共一百三十人。”


  “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當然可以。”


  ……


  Rattenfanger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吟遊詩人,不過與其他的同行不同,他這位吟遊詩人與其說是一個旅行之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孩子王更加貼切。


  每到一個地方,這位孩子王都可以很快的和孩子們打成一片,從這些孩子們口中聽到流傳在這裏的故事和傳說,而作為交換,這些孩子也會聽到他講述的,旅行過程中的故事。


  本來這種無所事事的快樂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但是有一天,他回到了自己曾經路過的這個小鎮,在這裏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孩子們都倒在床上,完全失去了之前他曾經見過的活潑。Rattenfanger本來想要通過他曾經在旅行過程中學到的知識來幫助這些孩子,但是無奈大人們把他當做異教徒,甚至說孩子們都是因為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於是乎,Rattenfanger和這些孩子們被一起趕出了小鎮,沒有了生活來源的他們很快就麵臨著身死魂滅的危機,雖然說Rattenfanger也想著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掙錢,但是孩子們還是一個一個的倒下,然後變成一具具屍體。


  孩子們的願望是就這樣把他們葬在河邊,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一直留在這片帶給了他們無數快樂的地方。


  ……


  故事不長,也讓人很有感觸,但是蘇百曉有的時候就特別“不解風情”。


  “所以孩子們究竟是怎麽變成粉塵的?”


  “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時間的威力嗎?”


  蘇百曉沉默了,是的,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平凡,但是威力最大的東西。無論是什麽人或者事物,最終都會在時間的作用下化成齏粉。


  二人繼續往山上走,走到山頂上,蘇百曉看到一個木質的,已經開始所壞的絞架,在腳架上麵,幾隻烏鴉正在盯著他們。


  蘇百曉問到:“這裏是?”


  Rattenfanger仰著頭,看著正在被雲彩吞沒的月亮,極為冷靜的回答道:“刑場,城裏的人,用來殺我的刑場。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在這裏竟然不是火刑架而是絞架。”


  蘇百曉也知道,中世紀那個吃人的時間點對於所謂的異教徒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但是蘇百曉還是有著自己的問題:“所以說……”


  “嗯,我沒來過這裏,就在他們想讓送我上去的時候,我逃掉了。不然的話那些孩子也不可能會被趕出來。”


  說到這裏,Rattenfanger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一層陰霾,也許在他心裏,這些孩子的下場都是他的過錯。


  看著這些殺人工具,蘇百曉似乎可以嗅得到在這裏縈繞著的死氣和血腥味。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所謂的死氣和血腥味並不是來自這些經過了歲月摧殘卻仍舊留在這裏的刑架,而是一隻比他至少要高出來兩個頭的巨大的老鼠。


  蘇百曉就地一滾躲開了老鼠的噬咬:“我說,之前你和我說的那隻特別大的老鼠是不是就是這個東西?”


  他眼前的這隻老鼠看起來足足有兩米三四,甚至更高一點。兩隻尖尖的耳朵都缺了一個口子,也不知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造成的。兩隻眼睛一隻閃爍著紅芒而另一隻卻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就在蘇百曉打量這隻老鼠的時候,這隻老鼠張開嘴衝了過來。蘇百曉隻看到在老鼠嘴裏的牙齒就像鋼刀一樣散發著金屬光澤,而在老鼠奔跑的過程中,蘇百曉看到了他甩動著的,長滿了尖刺尾巴。


  “這哪是一隻耗子啊?這種東西不應該叫做異形嗎?”


  Rattenfanger轉過頭來也被這隻大老鼠嚇了一跳:“那個,應該可能就是它了,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東西竟然變得這麽大了。”


  誰知道一隻老鼠是怎麽從兩米長到兩米四的,這可不是隨便吃點東西就能擺平的。


  “看樣子是躲不掉了,隻能幹掉它了。你要是沒有戰鬥力就自己躲好一點,省得我還要救你。”


  聽了這話的Rattenfanger很快就跑到一棵大樹旁邊,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樹。看著架勢,人類是從猴子進化來的不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啊。


  隻不過蘇百曉看到Rattenfanger的這個動作臉上浮現出來幾條黑線:“靠,為什麽自己逃命的時候就跑的這麽快呢?你不是一個吟遊詩人嗎?”


  說著,蘇百曉就拿出法典,看著老鼠張開的血盆大口就甩出去一個大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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