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你是，禹王的人？
她看著顏若曦，眼睛裏是說不出的高興和欣賞，幾乎可以說，顏若曦跟她年輕時候，一樣有靈氣有魄力。
可是她畢竟年紀大了，活了這麽大半輩子，當初的初心，不算是盡皆失去了，而是明白，想要在這個世界裏，維護屬於女人的那一點權利，是何其不容易。
顏若曦笑道：“娘娘身經數事，定然要比妾身成熟睿智，妾身願意聽娘娘教誨。”
“哀家沒有什麽要教誨你的，人活在世，來這麽一趟，總是要自己去體會，自己去成長的。”
顏若曦垂眸，行禮道：“是，妾身謹記，太後娘娘，妾身鬥膽問一句，妾身的兩個孩子，怎麽樣？”
皇太後起身，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你的孩子們都很好，也很聰慧，哀家已經知道他們身上有了寒毒，所以，正在找哀家相識的一個大夫回來，給他們醫治。”
顏若曦一聽，喜不自勝。孩子們平安已經足以讓她高興一晚上了，沒想到，太後還能找人治他們身上的寒毒？
“多謝太後娘娘！”
“不用感謝哀家，哀家也很喜歡兩個孩子，這是你的福氣，也是哀家的福氣。”
說完，皇太後走了，走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容。
望著皇太後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顏若曦雖然不懂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但是，得知兩個孩子平安無虞，她狠狠地鬆了口氣。
第二日一早，顏若曦迷迷糊糊地就被獄卒給叫醒了。
“起來起來。”
顏若曦是犯人，獄卒對她可沒有什麽好態度。
顏若曦剛醒，昨日夜裏的事情她都還記著呢，這會兒心情好著呢，她也不太在意，站起來就問道：“怎麽了？”
“大理寺的人來了，提你出去審問呢！”
獄卒打開門，看了一眼顏若曦，隨即將人帶了出去。
顏若曦跟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房間裏沒有燈柱燈光，但是一個巨大的鐵鍋下的柴火，照亮了這整個房間。
各式各樣的刑具麵容可怖，叮叮當啷的聲音讓人耳朵麻麻的，心裏顫顫的。
顏若曦要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她又不是專業受過這些訓練的死士，看見這些東西，她下意識地還是有些畏懼。
可是轉念一想，疼痛不過是皮肉之痛罷了，她若是不能承受這些刑具，那更是不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本官親自來審便是，你們都出去吧。”
大理寺少卿回頭，顏若曦看了一眼，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表情嚴肅，一看就是當了多年的審訊官。
“是。”
幾個獄卒出去了，顏若曦手上還帶著鐐銬，她歎了聲氣，說道：“大人，您要做什麽，就開始吧。”
“顏尚書倒是很懂事，不給本官添麻煩。”
大理寺少卿皺眉看了她一眼，說道：“顏尚書的家世，本官已經知道了，記錄得清清楚楚，隻是對桃花巷一事，不太明白，那冰窖裏，為何會有二十萬兩銀票，又為何會有先皇的陪葬物品？”
很直白，大理寺少卿一上來，就問了關鍵的問題，任何的廢話，都不跟她多說。
“我不知道，那二十萬兩銀票和先皇的陪葬物品，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我自從去了虞城，就再沒有回去過桃花巷，家裏也是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況且……”顏若曦覺得，當初在禦書房的時候，她沒能給幾辯解幾句，現她作為一個“犯人”，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況且，我自己也有一些積蓄，實在是犯不著貪汙朝廷的銀子，再者，我若是真的貪汙了朝廷的銀子，我也不會蠢到將銀子都放在家中，更不會蠢到，放在冰窖裏。”
冰窖那不就是儲藏東西的地方麽？
誰貪汙了東西，會把錢放在自己的衣櫃裏？
“不錯。”
大理寺少卿點點頭，笑了笑說道：“理由都自己找好了，也不用本官費心費力地去編了。”
顏若曦一愣，他後麵那句話的聲音很小，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大人，你說什麽？”
“沒什麽。”
大理寺少卿輕咳幾聲，又恢複了嚴肅的麵孔，皺眉道：“那即便你是沒有貪汙銀餉，先皇的陪葬品又作何解釋？”
顏若曦皺眉道：“既然大人相信我沒有貪汙銀餉，那自然也知道，冰窖裏頭的東西，不是我放的，我哪裏又會知道那陪葬品是如何而來的呢？”
大理寺少卿皺眉道：“按理說，每家每戶的冰窖應該是十分隱秘的才是，你家冰窖，怎麽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放東西進去？”
顏若曦解釋道：“是，每家每戶的冰窖的確是隱秘，但是因為桃花巷的屋子是我兩年前才買的，那時候我沒有什麽銀子，挑選了這略微便宜的屋子，沒有冰窖，前幾個月，讓人新打造的，且不說請人，就是動工，那過程也是許多人看見的，所以，我家的冰窖並不隱秘。”
大理寺少卿點點頭，說道：“不錯。”
隻見他拿起筆，飛速地寫著什麽，一炷香的時間後，他起身，皺眉道：“好了，審訊完了，顏尚書先回去吧。”
顏若曦眯著眼睛看著他，這審訊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就這麽問了幾句話，也不用刑，是不是浪費了這一屋子的“寶貝”？
“大人，你……你是不是禹王的人啊？”
這大理寺少卿也太奇怪了，問案如此潦草不說，皇帝已經革去了她的職位，他雖然滿臉冰冷，但還是客氣地叫著“顏尚書”——自打她進來了這天牢，可從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麽客氣啊？這態度，實在是奇怪。
顏若曦也不自戀，她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就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官帽子，硬扣在她頭上的，她要勢力沒勢力，要背景沒背景，誰會平白無故地對她如此客氣？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了，這大理寺少卿，應該是顧卿之的人吧？
大理寺少卿一愣，突然點了點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