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不是，刻意為之
“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思慮不夠周到，若是傳出去真玷汙了卿之的名聲，那臣妾，臣妾可就無顏麵見了！”
皇後滿臉的焦灼，看了看左右。
似乎是很害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顧卿之跟顏若曦的名聲就被自己的給糟蹋了——不對，應該是顧卿之的名聲，皇帝字裏行間，可沒有半分憐惜顏若曦名聲的意思。
“罷了，朕顧念你也不是刻意而為，不過是順口一句罷了，起來吧。”
皇後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說道：“陛下，雖然臣妾今日惹惱天顏，但是，這句話，臣妾還是不得不說。”
皇帝隻是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不必說了，這些年，你對後宮的皇子都很不錯，朕看在眼裏，可就是因為你的寵溺，才愈發嬌縱得他們不成樣子！”
皇後隻有顧儒之一個親生兒子，其他三位皇子，那都不是她親生的，而是其他妃嬪所生，可無論是顧卿之這樣母妃早逝的，還是其他皇子那樣生母尚在人間的，她都視若己出，絲毫沒有半分怠慢和刻薄。
正是因為如此，即便她沒有強大的背景和後台，其他妃嬪的家族如日中天，他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廢後。
“臣妾，臣妾也隻是心疼卿之年幼喪母，所以……”
所以她才會格外心疼顧卿之一些。
萬般心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皇帝已經揮手打斷，瞥了她一眼，皺眉道：“朕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東雲國的皇後，朕後宮的子女，那都是你的子女，不管他們是何人所生，你都是他們的嫡母。”
這句話，他不知道都說過多少次了。
可是皇後還是如此小心翼翼，雖然對這些兒子都很好，可是，從來不敢承認自己是他們的母親，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傷了孩子們的心。
也怕因為自己言語間的不謹慎，惹起了哪個皇子母妃母家的不痛快。
“唉，罷了，朕說的話，你都好好思量，這些年你也算是品行貴重，朕的後宮，有你這樣的皇後，朕很放心，前朝還有些事，朕先走了，明日，再一同用膳吧。”
說完，皇帝緩緩走了。
望著皇帝的背影，上一秒，皇後還是滿臉的委屈和慎重，當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後，臉上的神色，驀然一收斂，眼神冷了幾分。
“陛下駕到！”
顧卿之和顏若曦不知道在禦書房裏等了多久了，聽說皇帝去皇後宮中了，沒想到這麽久才回來。
聽見聲音，顏若曦和顧卿之側開身子，行禮道：“參見吾皇。”
皇帝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並未叫人起身。
坐在龍椅上，他看著兩人，長吐了一口氣，笑道：“好呀好呀，朕竟然不知道，朕的東雲國，還有這樣膽大包天之人！”
說完，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顏若曦心裏一驚，皺起了眉頭。
“父皇，桃花巷的事情，兒臣已經知曉，兒臣敢以皇子身份為顏若曦擔保，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皇子身份？”
皇帝冷笑一聲，挑眉道：“你可知道你所謂的皇子身份，不過是朕賜給你的，容不得你要是不要！況且，你跟這顏若曦是什麽關係？敢讓你以皇子身份擔保！”
顧卿之一愣，皺眉道：“既是同僚，也是朋友。”
“朋友？”
皇帝沉聲道：“什麽朋友！看清楚你們各自的身份！你們是朋友？傳出去，也不怕貽笑大方！”
一個“寡母”，一個“鰥夫”，兩個人，一男一女，恰好各自妙齡，能是什麽朋友！
顏若曦這女子是不錯，可是，若是要讓她成為禹王府，他第一個反對！
尤其是，顏若曦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東雲國皇室，斷然不能容她！
顧卿之皺眉道：“朋友自是朋友，父皇這話，是什麽意思，兒臣不懂，還請父皇明示！”
怎麽，他跟顏若曦不能是朋友？
“這裏頭的事情，你別以為朕不知道，罷了，朕也不想在這禦書房裏，跟你討論你那檔子混賬事情，朕的人，昨夜在桃花巷中，查獲了二十多萬兩銀子，還有先皇陪葬品數餘，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麽解釋！”
顏若曦知道，這聲音，是朝著自己來的。
顏若曦想了想，抬起頭說道：“陛下，此事跟微臣無關，微臣自從接下陛下聖旨，前往虞城，從未回過一次桃花巷，微臣的蹤跡，虞城的人和禹王府的人，都能作證。”
她人都沒回去過，家裏就平白無故地多了那麽多的銀子，還多了先皇陪葬的祭品，這說出去誰信？
可皇帝就信。
“即便你沒有回去過，難免不會有其他人將東西給送過去。”
好吧，一個懷疑自己的人，在自己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是很難洗清自己的嫌疑的。
皇帝的懷疑，顏若曦都能理解——先皇那不就是皇帝的父親麽，自己家裏平白無故地多了他父親的陪葬的遺物祭品，皇帝還能好好地讓自己站在這裏跟他說話，已經很是寬宏大量了。
隻是讓顏若曦頭疼的是，知道他懷疑自己，也知道這事情是有人暗害，可偏偏，她暫時還就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還請陛下給微臣幾日時間，微臣才能洗刷自己的冤屈。”
他不信，那自己就隻有證明給她看了。
“顏若曦，朕念你是第一次做官，不知道規矩，犯了案子的人，你可見過還站在外頭，活蹦亂跳的？”
能活蹦亂跳的，那基本都是在大牢裏頭蹲著的，能在外頭的，那肯定——也是不能再自由行走了。
顏若曦皺了皺眉，垂眸道：“是，是微臣殿前失禮，還請陛下恕罪。”
這個罪行，自然是容易赦免，可是，那桃花巷子裏的陪葬品和銀兩，他如何能夠赦免？
“傳朕旨意，顏若曦，暫停葺女部尚書一職，收押天牢，等候發落！著大理寺少卿朱天宇徹查此案！”
皇帝大手一揮，顏若曦被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