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真心,我就要接受?
分裂成兩個人?
顏若曦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顧卿之中了毒過後,就變成了液態?還會分裂?
那場景,想想就恐怖。
看著顏若曦的表情,柳管家擺擺手,連忙解釋道:“顏娘子想多了,是我的解釋太過倉促,沒能讓顏娘子明白意思,我的意思是,王爺的身體裏頭,就像是住了另一個人,有時候,王爺很正常,有時候,王爺又不那麽正常了。”
雖然柳管家的解釋的確是“十分倉促”,可顏若曦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就是說,顧卿之自打中了毒,就人格分裂了?
這讓顏若曦倒是想通了一件事。
其實顧卿之當初假扮成“秦峙”的時候,若不是因為那匕首和後來發現偶然一個眼神,兩人十分相像,顏若曦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顧卿之”跟“秦峙”其實是一個人。
怎麽說呢,當初的顧卿之,給她的感覺就是清冷且神秘,還帶著成熟男人的穩重感,而“秦峙”給她的感受,則是輕快又陽光,時時刻刻都透露著一股“不正經”的感覺。
當初的她,實在是很難將這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若不是柳管家這一席話,恐怕顏若曦自己也想不明白,顧卿之為何能變成秦峙那樣。
現在她明白了,原來,是寒毒發作?
“不錯。”
看著顏若曦難以置信的表情,柳管家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算是,可算是把顏若曦給說通了!
“當初王爺自己寒毒發作,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就是‘秦峙’,在你院子裏,陪著你和兩個孩子,也不是王爺願意的,隻是‘秦峙’的想法,後來,王爺漸漸好轉,病情輕鬆了一些,這症狀才減輕一些,可是……秦峙這個人,終究還是闖入了顏娘子的生活裏,王爺即便是想要跟你澄清,可是……他也害怕,在顏娘子你知道這件事情後,對他的看法。”
顏若曦明白,若是顧卿之真如柳管家所說那樣,從小就受盡了苦楚,那他的內心,應該沒有表麵看起來那樣風輕雲淡。
在這個科技並不發達的年代,若是有誰患上了像顧卿之這樣的“人格分裂”,要麽便會被當成失心瘋,要麽,便會被當成妖怪。
他在害怕自己的看法。
想到這裏,顏若曦還是有些不相信地問了一句:“當真嗎?”
柳管家歎了聲氣,說道:“自然是當真的,顏娘子,我可從來沒有騙過你。”
顏若曦沉眸,點頭道:“多謝柳管家告知我此事。”
“不必謝我,顏娘子,我隻是想對你說,我家王爺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子這樣上心,所以……”
“所以我一定要接受他嗎?”
顏若曦其實隱約也看出了顧卿之對自己的真心。
隻是,雖然真心可貴,恕她萬萬不能接受——先是翔宇山回京路上的懸崖,又是這什麽貪汙受賄,看顧卿之跟皇帝兩人的明爭暗鬥,她也能感覺出來,其實,此事跟自己是沒有太大關係的,隻是因為旁人不好拿顧卿之開刀,所以這刀口便開在了自己頭上。
他現在還是個王爺,便有這樣多的雜事亂事,她不想卷入這些爭鬥之中,說她慫也好弱也罷,她帶著兩個孩子,就要對兩個孩子負責。
而且,顧卿之是堂堂皇子,如何能跟自己這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單親媽媽”有什麽好結果?
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才會相信這樣的愛情吧?
“顏娘子,難道你對我們王爺,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嗎?”
柳管家不信。
他們王爺,的確是很優秀的一個人。
“沒有。”
顏若曦起身,語氣冷冰冰的,片晌後,又緩和了不少,她說道:“方才心情不悅,實在是對不住了,柳管家,勿怪勿怪。”
柳管家歎了聲氣,擺手道:“無妨,顏娘子,你也累了吧,先去房裏休息吧,王爺說,現在陛下看得緊,王府要節源開流,所以……還請委屈你一下,住在大寶和二寶之前住過的房間。”
這有什麽委屈的?王府的屋子,不知道比她那桃花巷要好上多少。
可是轉念一想,顧卿之的屋子跟大寶二寶之前住過的屋子,那不是在一個院子裏麽?
好家夥,這人還真不害臊啊!
氣不打一處來的顏若曦皺緊了眉頭,問道:“為何如此?節源開流就——”
“就不能另外給我一間屋子麽?也節約不了幾個錢”這句話,顏若曦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畢竟,這禹王府,是顧卿之家中,她一個客人,哪能那麽多的要求。
分明知道,這是顧卿之的機謀,可她,還是得鑽進去。
沒事,反正自己現在內力強大,一隻蒼蠅,都別想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飛到她身邊。
來到顧卿之院子裏的時候,顏若曦還害怕兩人碰麵十分尷尬,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顧卿之房門緊閉,似乎是在休息了。
她也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黑暗中,她的眼睛緩緩睜開,她看見一片火海,火光中,是幾千乃至幾萬人驚慌失措的麵孔,慘叫聲、求助聲還有各種跌落破碎的聲音襲來——顏若曦猛然從夢中醒來。
這是什麽夢,那是什麽地方?
她從來都沒有去過。
可是,方才那夢,十分逼真,就好像,自己是親眼看過,親身經曆過一樣。
趕忙起身,顏若曦喝了口茶,這才平複下來。
一直到天朦朧地亮了,她都沒能睡著。
恍惚之間,她好像聽見院子裏有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是悠閑,可又透露出一股沉重的內力。
她來到門後,虛晃一眼,看清了,是顧卿之,好像是在院子裏練什麽功法,多看了兩眼,才發現是太極。
說起來也奇怪,顏若曦從沒練過武藝,這一身的內力還是撿來的,可就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練的是太極。
顧卿之腳步沉穩,手腳還是顛簸著,雖然不太利索,可看得出來,他很是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