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親密，哪種親密
柳管家連連搖頭，有些尷尬地說道：“不是王爺想的那樣，宸王府旁邊的探子回來了，說宸王府這幾日，總是有個神秘人，偷偷跟宸王相會。”
“神秘人？”
顧卿之笑了：“你們查了，人是慕容東風？”
“嗯。”
柳管家點點頭，說道：“正是他，雖然他衣著隱蔽，來去都刻意繞路，但是十五還是查出來了。”
十五一向擅長於追蹤。
“嗯。”
“本王知道了。”
顧卿之揉了揉眉心，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可是柳管家遲遲沒有下去，站在遠處，似乎是在等顧卿之好一些，還有話說。
“有什麽話，直說吧。”
顧卿之說道。
“顏娘子的住處，安排在哪裏？”
顧卿之微眯的眼睛睜開了，沉思片晌，一本正經地說道：“如今本王和若曦因為陷入貪汙受賄事件，風波不斷，如今又被父皇禁足，禹王府中不宜張揚，應當節源開流，未免落人口實，所以，還是讓若曦就住在之前孩子們住過的房間吧，以免動用其他房間，產生不必要的開支。”
看著自家王爺說謊都不帶臉紅的樣子，柳管家覺得，王爺在某種方麵，一定是個“可塑之才”。
什麽節源開流、未免落人口實，他家王爺，從來都不是愛惜看重自己名聲的人好吧？甚至連當今的皇帝，他家王爺也是很少放在眼裏的，更別提是什麽被父皇禁足，所以還要委屈自己，不用新房間、不開新支出了。
“是，王爺。”
所謂看破不說破嘛，柳管家自己明白就是了。
來到客堂，顏若曦喝了口茶，正好看見柳管家從門口走進來。
“柳管家，多日不見了。”
顏若曦連忙起身迎接。
柳管家笑道：“顏娘子都來過多次了，不必客氣，王爺和顏娘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唉，也不知道四皇子是怎麽想的，要誣陷顏娘子你貪汙，若是說你都會貪汙的話，我看著世界上，也就沒有清官了。”
顏若曦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個會貪汙的人，可皇帝並不知道，但是柳管家這麽一個跟她並稱不上是多麽熟絡的人，都知道她不是貪汙的人，心下還是有些暖暖的。
“多謝柳管家信任了。”
“害，我跟顏娘子也是緣分不淺，兩個孩子在我表舅手下念過幾年書，而顏娘子又跟我的主子是朋友，我哪裏會信不過顏娘子，說起我那表舅，上次顏娘子跌下懸崖，他還特意來問過我呢。”
“是嗎？”
顏若曦笑道：“陳夫子如今的身體如何了？”
“大好了大好了！還是多虧了顏娘子的藥，我那表舅，現在身體比以前都要好多了，原本是六七十歲了，現在看起來，就跟四五十歲沒什麽分別。”
顏若曦被柳管家這席話給逗樂了，她，她上次給陳夫子的藥，不過是他師父隨手給她的藥罷了，又不是什麽長生不老的仙丹，哪能讓人返老還童呢？實在是柳管家誇張了。
不過一想到這什麽“長生不老的仙丹”，顏若曦就想起了一些很不美好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漸漸冷淡下來。
見顏若曦的情緒轉化如此之快，柳管家愣了愣，說道：“顏娘子，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想問問顏娘子。”
“柳管家但說無妨。”
顏若曦看著他，什麽事情不明白，竟然要問她？
“從上次，顏娘子跟我家王爺從山穀裏頭回來，啞娘子的心情好像就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
顏若曦皺了皺眉，確切來說，是一直都沒好過。
“沒有，柳管家為何這麽說？”
柳管家瞥了一眼顏若曦，笑道：“顏娘子，其實，自從王爺出了宮，來到這禹王府，我就在這禹王府裏做起了管家。”
“怪不得柳管家如此有經驗，將偌大的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柳管家笑道：“其實，我剛來王府的時候，也隻是個四十多歲的鄉下人，因為我家姐是太後娘娘的貼身侍婢，向太後娘娘舉薦了我，所以我才有幸，能來到禹王府做事。”
“嗯，那便是太後娘娘慧眼識人了。”
柳管家笑了笑，說道：“不是太後娘娘慧眼識人，隻是因為，我是太後娘娘貼身侍婢的親弟弟，所以太後娘娘覺得放心，才讓我過來。”
說白了，那個時候，太後並不是想要一個有才學有能力的人，來這禹王府當管家，隻是想要一個忠誠聽話的人，替她照顧年幼的顧卿之。
顏若曦也不明白柳管家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笑道：“畢竟禹王跟太後娘娘關係親厚，所以挑人也就需要柳管家這樣忠心不二的。”
反正別管他什麽意思，一頓誇便是了。
“嗯？”
柳管家很是驚訝，笑道：“顏娘子知道我家王爺跟太後娘娘關係親厚？”
顏若曦點點頭道：“知道啊。”
“顏娘子如何知道的？”
“這是……”
顏若曦想了想，沉眸道：“王爺說的。”
方才還是明媚的笑容，提到“王爺”這幾個字，眼神又黯淡下來。
這細微的舉動都被柳管家看在眼裏，他笑道：“其實，王爺自幼就失去了生母，在宮裏，又不得聖上寵愛，在沒被太後娘娘養在膝下之前，幾乎是受盡了苦楚。”
受盡了苦楚？
顏若曦這還真是沒有想到。
畢竟顧卿之是禹王，是皇子，她不覺得皇宮裏的人，能把他欺負到哪裏去，俗話說蒼蠅再小也是肉，顧卿之再不受寵，那身上流淌的也是皇室血脈，那些宮人們不過是皇宮裏的仆人，即便是對他冷嘲熱諷幾句，也算不上是受盡了苦楚。
況且，就顧卿之這一身上下讓人望而生畏的貴氣和淩厲的銳氣，怎麽看，也不像是從小吃虧長大的孩子。
更像是，被寵愛長大的孩子，天生帶著一種將旁人都碾壓下去的光芒。
“怎麽，顏娘子是覺得我在騙你？”
柳管家見她臉色晦暗不明，問道。
“沒有，沒有，柳管家怎會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