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不是不管，無從管起
“虞城的官員，並不是不管，而是無從管起。”
“無從管起？”
顏若曦皺眉道：“這是什麽意思？”
當兵的要管當賊的，這不是理所應當？
“因為他們，太過狡猾。”
“有多狡猾？”
顏若曦還就不信了，其他地方的土匪利用地勢利用其他可利用的因素，能夠久久居於山上草林之間也就罷了，這可是虞城啊，就在皇帝所居京城的旁邊，即便是再紈絝，皇帝這些年，應該也是派正規軍隊去攻打過的吧？
正規軍隊還能打不過山林土匪？
顏若曦是不信的。
“有句話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顏若曦想了想問道：“王爺的意思是，並非是不好清繳，而是他們生長速度太快？”
“嗯，不錯。”
顧卿之解釋道：“父皇多年前曾派人攻打過這虞城的土匪，派了正規的軍隊前來，原以為不過是一夥小毛賊，果真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便攻克了他們的山寨，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早就未雨綢繆，挖了地道，直通山腳，再然後，隻逮捕了十幾餘人，其他人，盡皆不見了。”
“然後大軍班師回朝，過了一段日子，發現這群山匪又死灰複燃了是嗎？”
顏若曦挑眉問道。
“嗯。”
顧卿之點點頭道：“的確如此，此後再派大軍圍剿，又屬實是耗費財力，便也不做此想了。”
“那聖上為何又派你我來到了此處？”
顧卿之沒有說話，看著麵前的墊子，他良久才抬起頭來，沉聲道：“因為他可能是發現了，那山上的人，是鳳翔國的奸細。”
顏若曦歎了聲氣。
這兩父子也真夠奇怪的，若是真想讓顧卿之去剿匪，肅清後患，那大可以直接說啊，沒必要這麽拐來拐去的吧？
“那聖上為何不直接告訴你？”
顧卿之飲了口酒，笑道：“若是身為皇帝，什麽事情都要說得透徹，那這皇帝做的還有什麽意思？”
顏若曦不太明白，疑惑地看著顧卿之。
這一次，顧卿之沒有直截了當地為她解惑，反而笑道：“日後你便明白了。”
日後？
顏若曦聳聳肩，她日後能當皇帝不成？還日後就知道了。
“王爺，侍郎，到地方了。”
是祝淩墨的聲音，顏若曦趕忙下車，顧卿之也跟了下來。
現下還是清晨，外麵還有些朦朧的霧氣。
靈山雖為一座“山”，倒不如說是一個“大土丘”，地勢不高，隻是比地麵高出一些，上頭乃是個像是草原一樣的大平原，樹木較少，小草和灌木叢較多。
“王爺，此處便是靈山麽？”
顏若曦眯著眼睛掃了一圈，這地方的確很好，可以說就是個天然修建山莊的地方，又大又遼闊，周遭也沒有什麽濃鬱的森林，若是顏若曦沒有看錯的話，似乎在這靈山後頭，還有個水池，隱約冒著青煙。
“嗯，地處不錯，遼闊廣闊。”
秦峙所得的情報中，知道靈山是個好地方，可是隻有親眼瞧過了，才能明白這地方的妙處。
“這靈山如此之好，虞城又素來多匪，這上麵……不會還有土匪吧？”
顧卿之笑了，他說道：“這靈山雖然是個好地方，可也不是什麽隱秘之處，固然是好，可土匪在這上頭，一眼便望見了，你要讓他們如何藏身啊？”
顏若曦一想，好像是自己犯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是我太笨了。”
“不，你不笨。”
顧卿之深看她一眼。
隻是人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知道的東西，已經超出自己許多了。
“那王爺咱們上去看看？”
“好。”
……
“顏娘子。”
敲門聲很有節奏，顏若曦放下手裏的茶杯，開了門，看著顧卿之，笑道：“王爺怎麽了？”
“你在作何？”
顧卿之見她似乎還是剛剛忙完的樣子。
“我……暫且保密。”
顏若曦滿臉笑容道：“不過也是想為皇家避暑山莊添幾分顏色罷了，如今還不到告訴王爺的時候。”
顧卿之看著桌子上的一疊紙張，笑道：“很巧，本王今日前來，也是為了紙上的事情。”
“紙上？”
顏若曦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難道是那兩位女官將我吩咐的圖紙給趕製出來了？”
“你……”顧卿之的眼睛彎彎的，他說道：“你想太多了，昨日不才商討出個模型麽，今日如何能趕製出來？是本王的屬下收到了兩封信。”
兩封信？
顏若曦樂得不行，趕忙問道：“是那兩個孩子送來的？”
“嗯，應該是，從禹王府送出來的，柳管家告知過，是兩個孩子送給你的。”
顏若曦從顧卿之手中接過來那薄薄的兩封信，迫不及待地拆開，越看，那臉上的笑容就越燦爛。
“他們都說了什麽？”
見顏若曦如此高興，顧卿之也笑得愈發走心。
“大寶說，哈哈哈，你們禹王府的東西很好吃，讓我別掛念他，他每日都能吃上烤乳豬和豬蹄湯，雖然豐盛，但是還是不如我的手藝。”
顏若曦看完大寶的信，笑得合不攏嘴。
果真是個小吃貨啊，隨她，無論到什麽地方，那開口閉口，都是提的吃的。
“不錯，的確是不如你。”
顧卿之癟癟嘴，其實他宮裏的廚子那都是從南北東西四處調度過來的，幾乎都是各地最為優秀的廚子了，可是他們的做的東西，比起顏若曦做的東西……終歸像是少了些什麽。
原本就是一句輕飄飄的話，倒是讓顏若曦起了疑心。
“王爺……你，吃過我做的飯麽？”
她怎麽不記得了？她記得她好像從沒有做過什麽飯菜給顧卿之啊？
可是聽顧卿之的語氣，好像是吃過自己做的飯的。
顧卿之一愣，揮揮手道：“本王不過是猜測而已，本王府中的廚子手藝不錯，而顏娘子你的手藝卻讓大寶如此掛念，想必這手藝是無與倫比的。”
“是嗎？”
顏若曦笑道：“其實我隻是喜歡研究一些新鮮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