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竟然，第一位女官
“你們是要去做什麽？”
江在餘問道。
顏若曦解釋道：“官家給了徒兒旨意，要讓徒兒去虞城修建避暑山莊，我若是去了虞城，那兩個孩子在這桃花巷裏，我自然是不放心的，便想著送他們去禹王府住些時間，所以今日特地過來，跟師父告別。”
江在餘皺眉良久，聽著顏若曦語氣裏的“小心翼翼”，也知道她明白自己不希望她跟皇家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我記得，為師曾經告訴過你，不要跟皇室的人有過多的接觸，為何你現在竟然成為了東雲國的第一位女官？”
自打他知道了顏若曦現在是什麽工部葺女部的侍郎，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分明早已經警示過她了，不要跟皇家的任何人有所交集，她偏偏不信，不僅跟禹王交集太多，如今竟然還在官家麵前嶄露頭角，成為了第一個女官，也是唯一一個女官，一個女人這樣“拋頭露麵”，實在是……會惹太多雙眼睛的注目。
顏若曦一愣，近日他來江在餘家中，他總是不在家的，還以為是他近日有事太忙，如今聽這口風，是在生自己的氣呢？
“師父，若是徒兒說，這些事情……都不是徒兒自己的想法，你相信麽？”
顏若曦露出一抹苦笑。
她哪裏不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哪裏不知道皇室宮裏的事情遠不是外人看起來那樣簡單，可是她如今會變成這樣……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禹王一個人的決定，就讓她成為了朝廷的女官。
不過事已至此，禹王也僅僅是想她幫忙查一查當年自己母妃身亡的真實情況，也不是壞心，隻是利用她罷了。
能利用她，倒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若是真能查清此事，她反而是還了人情，一身輕鬆。
可是……這些事情，江在餘都不知道，她也不好跟江在餘明說。
“你會有什麽不情願？難不成，是有人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去朝廷裏做官的麽？”
江在餘雖然嚴厲，也很冷厲，但是他卻從來米說出過這樣的話。
一時間，倒是讓顏若曦有些難受心塞起來。
一股悶悶的氣堵在自己的胸口，咳不出咽不下的，眼睛還有些酸澀，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委屈”吧。
“師父不能理解徒兒也沒關係，隻是師父您的教誨，我一直都記在心裏。”
顏若曦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此事，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再多的解釋，在江在餘眼中看來，都是多餘。
“罷了，你走吧。”
江在餘冷著臉，皺眉說道。
顏若曦愣了愣，隻能低頭，笑著對兩個孩子說道：“跟太師父告別。”
大寶一臉不舍地說道：“太師父，我們走了，以後等娘親回來了，我們也就再來陪你了！”
而二寶則是掩飾住眼裏的疑惑，行禮道：“太師父，再見。”
江在餘對顏若曦的態度有些冷漠，可是對兩個孩子，如今要分別很久，他是怎麽也冷不下臉的，久違地出現一絲笑容，點頭道：“好，太師父在這裏等著你們。”
說完，江在餘看著顏若曦，又變了臉色，皺眉道：“帶著他們走吧。”
顏若曦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江在餘都這麽大把年紀了，這變臉的速度，還是跟小孩兒一樣，說變就變了。
出了江在餘的家，顏若曦雇了一輛馬車，就去了禹王府。
夜色濃鬱，禹王府已經關上了大門，開門的人是柳管家，而不是家丁，看起來他是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了。
“柳管家。”
顏若曦笑了笑。
兩個孩子也是認識他的，都問了好。
柳管家也滿臉笑容地將人給迎了進去，還特地叫了三個人，將他們的行李都搬了下來。
“顏娘子，我帶你們去見王爺吧，王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所有事情？
顏若曦隻以為是孩子們的住所和日常的飲食，可是到了顧卿之房間，才知道，這所謂的“所有事情”，是有多周全了。
看著眼前厚厚的一疊單子，顏若曦愣了愣神，不明所以道：“王爺，這是什麽？”
難不成是萬通商鋪的賬單，她這都要跟他去虞城了，臨走前還得給她分一次賬麽？
“你看看便知道了。”
顧卿之挑眉看著桌子上的一堆單子。
顏若曦拿起來，看了兩眼，就放下了，連忙道：“王爺，這使不得，我家孩子受不住王爺如此恩澤，還是算了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上麵記載的都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名師大家，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政治曆史，精通那方麵的名師，都在上麵。
至少，不管是顏若曦聽說過的，還是沒有聽說過的，上麵都應有盡有。
“無妨，孩子年幼，正是需要好的夫子教導的時候，況且這些人平日裏也是閑暇，教教兩個孩子罷了，他們抽得開時間。”
看著顧卿之風輕雲淡的樣子，顏若曦簡直想要剖開他的表皮看看，他的麵容下究竟是隱藏著什麽樣的臉。
這上麵的人，是遠近聞名的大家名師，想在他們手下拜師的人，都從京城排到南域去了。
就他們，還叫平日裏閑暇？
顏若曦癟了癟嘴，雖然知道顧卿之隻是想讓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可是心裏還是不大對味兒。
“我……”
顏若曦話說了一半，顧卿之已經以不由分說的語氣揮手道：“你不必多說了，本王已經安排好了。”
說完，顧卿之擺了擺手，一旁的柳管家上前，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走時說過，是帶他們去新的住所看看。
“王爺，你對民婦如此恩重，民婦實在無以為報。”
顏若曦深吸一口氣，實在有些難以揣摩顧卿之的心意。
他對自己和兩個孩子這麽好，究竟是為了什麽？
圖她的手藝麽？還是因為她在他心中還有更重的利用價值？
“本王並不需要你的報答，隻是，本王之前吩咐你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