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你應當，保持距離！
可顧卿之卻不這樣以為，看著皇太後冷冷的眼神，顧卿之笑了，說道：“皇祖母今日是怎麽了，為何對顏若曦有這樣大的成見？”
她不理朝政多年了，可從來沒有這樣反感過任何一個宮外的女子。
“不是我對她有成見，隻是哀家以為，你應當和她保持一些距離才是！”
不管自家孫子對那顏若曦究竟保持著怎樣的態度和看法，反正她覺得，那女子婚前有孕，絕對不是什麽好貨色！
當然，這句話她不會說出來，說出來，隻會讓她跟顧卿之彼此難受尷尬。
“我一向跟她保持距離，皇祖母何出此言？”
什麽叫他不保持距離？
即便是他不想保持距離，顏若曦也會保持距離。況且，兩人隻是“普通朋友”，有什麽理由不保持距離？
“哀家前幾日聽人說，夜深看見她進了禹王府的馬車，是麽？”
皇太後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話題一扯出來，她有些擔憂，會傷害到他們婆孫之間的親情。
她從沒有這樣試探性地詢問過顧卿之，當然，以前的顧卿之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一個女子這樣上心。
自打六年前，禹王妃死在新婚之夜，她這可憐的孫子也沒有再對任何一個女子傾心，原本能看上一個女子，那是好事，可偏偏，被他看上的這個女子，是個“放蕩不羈”的人。
且不論皇室的顏麵，就是為了顧卿之好，她也不能讓這個女子上位。
可讓顧卿之尷尬並不是因為皇太後這試探性的問話，而是這件事情，還真是真的，可是他讓顏若曦來禹王府，也不是像皇太後想象的那樣，隻不過是為了解釋他最近那“詭異”的行為罷了。
“皇祖母你多慮了，其實……顏若曦那一日來禹王府，是我主動邀請她的，那一日她剛剛守封為顏侍郎，我有事想要跟她商議，所以才會……邀請她進禹王府，又因為天色太晚，怕她一人不太安全，才讓馬車去接她的。”
皇太後擺擺手，表示顧卿之所說的這些，她都不相信，或者說，都不關心。
“那人是不是還是在深夜，進了你禹王府的大門？”
皇太後瞥了他一眼，問道。
“是……”
顧卿之猶豫片晌，還是說道。
“此事，你辦得太不體麵了。”
皇太後周皺了皺眉，顧卿之還是有一個優點的，那就是他做過的事情，勇於承認，也從來不會在她麵前撒謊。
“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當夜他隻是有些緊張，怕顏若曦誤會，誰知道，此事會傳到皇太後的耳朵裏，能從宮外傳到宮裏，也就代表著，這件事情，怕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罷了，哀家想跟你說的，就這麽多，保持距離，她並非是個善類。”
說完，皇太後也不想聽顧卿之的解釋了，揮揮手，讓人走了。
桃花巷裏的風景漸漸落寞，大片大片的桃花早已經凋謝，如今已然是冬季，卻剛剛迎來了第一場初雪。
“娘親，下雪了。”
大寶二寶還沒去學堂，聽說陳夫子的病好了不少，再沒有之前那般嚴重，如今還在家中靜養，孩子們也就暫時還在家中。
看著天空中飄飄然而下的雪花，大寶有些驚訝，看著顏若曦說道：“娘親，大寶許久都未曾見過下雪了。”
顏若曦抬起頭，看著半空中白色的警惕，笑了笑，說道：“是嗎，娘親很喜歡下雪呢。”
“我也喜歡，二寶、二寶，你快出來看，下雪了！”
大寶叫了兩聲，一個身影從房門裏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外頭的景象，眯著眼睛說道：“瑞雪兆豐年，今年的初雪雖然來得晚，但是盛大。”
顏若曦笑了，看著二寶說道：“你們倆，還真是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大寶原是想問的，可是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來，就看見門口走進來一道身影，帶著麵具的秦峙挑眉問著顏若曦。
顏若曦笑道：“這哪裏不一樣，你還看不出來麽，大寶愛雪是因為它漂亮，二寶愛雪，則是因為瑞雪兆豐年，是個大好的兆頭。”
“娘親，什麽是瑞雪兆豐年？”
大寶有些疑惑地問道。
顏若曦想了想，笑道：“隻是民間一種傳說罷了，每逢冬季，隻要天降大雪，來年便能有個好收成！”
“真的嗎？”大寶搖搖頭道：“大寶不信，這下雪在冬季了，收成是在秋季了，下雪跟收成能有什麽關係啊？”
顏若曦挑眉道：“這個呢，娘親也不知道，隻是知道這句話罷了。”
大寶一愣，還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娘親不知道的事情。
“對了，你們陳夫子的病好了不少，但是經曆大病一場，精力怕是再不如之前，昨日娘親從禹王那裏回來，柳管家說，陳夫子似乎想要關閉儒和學堂了。”
關了學堂？
大寶二寶兩人相視一眼，一愣，大寶連忙道：“可是前幾日娘親不是還說，陳夫子的病好多了，如今隻是在休息靜養麽？”
顏若曦歎了聲氣，說道：“陳夫子年紀到了，即便是他想要再開學堂，想要再教你們，隻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大寶有些喪氣地說道：“那怎麽辦啊？”
顏若曦也有些無奈，半晌才說道：“娘親隻有替你們另尋一個學堂了，還有，桃花巷裏的學堂也快竣工了，到時候，娘親四處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麽德高望重的夫子，願意來咱們桃花巷教書。”
“好。”
兩人雖然對陳夫子也有感情了，但是陳夫子畢竟年事已高，他們不能勉強別人，他們願意聽顏若曦的安排。
畢竟，娘親讓他們做的事情，還沒有錯的！
“新建學堂的夫子，你打算請誰？”
秦峙脫下外頭的大衣，露出裏麵灰鼠毛的褂子，他輕輕抖開那大衣上的雪花，這才將大衣放在院子裏的桌子上。
他看了一眼顏若曦，笑問道。
“這個嘛……我暫時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