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讓我，好歹有個底
禹王不會這麽傻，連這個都想不通吧？
聽著顏若曦略帶懷疑和試探的聲音，顧卿之愣了。
他沒想到，顏若曦竟然會想到這些地方上去。
想了想，顧卿之還是說道：“本王，本王並不知道你會如此思量，是本王考慮不周，我從未想過，要利用你。”
顏若曦愣怔片刻，連忙道：“王爺，我並不是要怪罪你的意思，當然，我也不敢怪罪王爺，我隻是以為，我們既然決定要合作，如同被綁在一起，王爺若是想要做什麽，是否應該提前對我吩咐，讓我心裏好歹也有個底？”
否則，就像現在，她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朝中的大臣，失去了自由，可到現在，她連個理由也不知道。
這種自己的人生不被自己掌握的感覺，也太糟糕了。
哪怕這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可能一點兒也不怨的。
顧卿之愣了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此事，隻能說道：“是因為……”
突然，顧卿之的眼睛亮了亮，說道：“等會兒宮宴結束，不知你可否來王府一敘？”
看這樣子，禹王是打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顏若曦總算了鬆了口氣了，畢竟這事情埋在她心裏太久了，一直沒好問出來，如今問出來了，又擔心禹王不肯給她解答。
既然禹王肯解答了，這裏又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顏若曦便點頭道：“好，王爺，宮宴結束後，我會來到禹王府的。”
這件事情一直困擾著顏若曦，禹王肯給她解答，她也顧不得等會兒宮宴結束，是深夜了。
“眾卿家，朕也乏了，皆散了吧。”
皇帝吩咐後，所有人終於都散了席。
皇宮門口。
所有大臣貴女們都帶著自己的丫鬟小廝，隻有顏若曦一個人，孤零零地從皇宮裏出來。
方才宴席上，所有人都見過她了，如今她又是一個人從皇宮裏出來，沒有了宮廷的約束，都敢光明正大地打量她，討論她。
“你說，她不過是個沒讀過書的婦人，還是在鄉下長大的，怎得就會那麽多的東西呢？”
先是一道好奇的聲音響起，隨後來來往往的人群，就好像是嘴上的拉鏈終於被劃開一樣，七零八碎地談論起來。
“這還不簡單啊，禹王向來因為公差，時常去西域，西域那地方多得是我們沒見過的東西，可能是禹王在西域碰見的新鮮玩意兒，帶回來了，不好跟陛下邀功，不才推到了一個婦人身上的麽？”
話說出口，倒是提醒了眾人。
方才他們見皇帝對顏若曦的態度如此和善，還都真以為那些東西都是顏若曦做的呢。
但是細細一想，顏若曦不過是個村姑，哪裏會這些精巧的東西啊？
這背後，肯定是有人相助。
方才在宮宴上，顧卿之對顏若曦的態度，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向來很少跟宸王計較的禹王，竟然會為替顏若曦出頭？
莫不是……禹王喜歡顏若曦？
這是肯定不能的，想想禹王是何其尊貴的人啊，那可是皇帝的兒子，而這顏若曦，雖然已經被封官進爵，可是說到底，不還是個村姑麽？
除了略有幾分姿色，他們還真看不出這顏若曦有什麽優點了。
禹王那樣的人，肯定不會看上她的。
那為何禹王要百般維護她？其實一想想，大家夥兒也就“知道”了。
因為這顏若曦的東西，其實都是禹王派人做的，隻是讓她出來頂個名罷了，這顏若曦就是禹王的人，所以才會那樣百般維護。
想到這裏，京中一些名貴的小姐對顏若曦的火氣也消散了不少，隻是輕飄飄地瞥了她幾眼，就走了。
周遭的議論聲還在繼續，顏若曦卻不打算在意，這裏這麽多人，她若是每個人說的話都要取在意，那豈不是要累死了？
況且他們都是朝中大臣，或是皇親國戚，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想通了，顏若曦迅速走到外頭，看了看皇宮周遭的環境，估摸出一個方向，就打算往前走。
那邊，應該就是禹王府了。
“顏侍郎，且慢！”
顏若曦剛要抬腳，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雖然他對“顏侍郎”這個稱呼還並不熟悉，但是她還是聽出來了，回過頭，看著略微有些熟悉的男子，她愣了愣，隨即迅速記起來這男子的身份——工部尚書季玉林。
“季大人。”
顏若曦淺淺一笑，行了禮。
季玉林連忙擺手，笑道：“不必如此多禮，我擔當不起呀，顏侍郎，明日大年初一，原是不必就職的，可是顏侍郎從未入朝為官，可要提前就任，熟悉熟悉？”
顏若曦一愣，點頭道：“好，明日清晨，我會來的。”
“嗯。”
季玉林笑了笑，是一種善意的笑容，他說道：“日後還要勞煩顏侍郎在官家麵前多多美言了。”
顏若曦連忙道：“美言談不上，若是官家日後對我有所吩咐，在官家麵前，我定然會將季大人的照應一五一十地說出。”
季玉林有些驚訝地瞥了一眼顏若曦，笑道：“勞煩顏侍郎了，天色已晚，顏侍郎早些回去吧。”
沒想到，這一介婦人，聽說出身還是個民婦，當起官來，還是挺“上道”的嘛。
“好，季大人一路平安。”
兩人告別後，顏若曦又打算前往禹王府的時候，一到熟悉的聲音又將她叫住。
“鄉君，哦不，顏侍郎，讓顏侍郎久等了，恭賀顏侍郎封官進爵，我聽王爺的吩咐，在此迎接。”
回過頭去，是禹王府的柳管家，還帶著滿臉欣喜的笑容。
顏若曦跟柳管家的關係愈發親近了，她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歎了聲氣說道：“柳管家，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什麽侍郎不侍郎的，你還是像往日一樣，叫我為顏娘子吧。”
顏若曦頭都大了，要不是因為顧卿之，她也不會如此啊！
雖然是當官了，可她一點兒也不稀罕這個官好吧！如今費力不討好，白白受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