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鬆手，你鬆手！
馮誌淨皺眉道：“你是何人？”
他是京兆尹，這事情還能作假不成？
陳老太婆警惕地看著馮誌淨，挑眉道：“你們別誆我一個老太婆不知道，哼，京兆尹大人公務繁忙，哪裏會來你這破院子？”
陳老太婆上下打量顏若曦一眼，又啐了一口道：“就憑你，也想跟京兆尹大人扯上關係麽？你也配！”
就憑她這樣子，能跟禹王府的人扯上關係，已經不知道她上輩子修了多少德，還想跟京兆尹府的人扯上關係？
白日做夢。
雖然這老頭看起來氣度不凡，可是，哪裏就會這麽巧了？
顏若曦又不知道她下了毒，更不知道她今日要上門。
“巧了。”
馮媛媛冷冷地看著陳老太婆，皺眉道：“我父親還真是京兆府尹，方才你說的話，你犯下的罪行，還有你的親口承認，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眼看馮媛媛是個黃毛丫頭，陳老太婆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冷笑一聲，說道：“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就憑你們幾個，也想騙我？這世間，哪裏就有這麽巧的事情了？”
顏若曦皺眉道：“你若是不信，那好，咱們就去一趟京兆尹府，問一問，這位大人，究竟是不是京兆尹府的馮大人。”
眼看顏若曦這麽信誓旦旦的模樣，陳老太婆有一瞬間，有那麽些許的懷疑人生。
“你，你別裝了，我不會信的！”
陳老太婆後退幾步，一副腳底抹了油的架勢，顏若曦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冷冷地笑了。
“你走哪去？”
顏若曦嘴角帶著笑，可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陳老太婆一愣，慌忙想要扯開顏若曦揪著自己衣袖的手，大聲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
一個老太婆，力氣哪裏比得上顏若曦這樣年輕的人，不過是稍稍用力，她卻怎麽也掙紮不開。
“鬆手，你鬆手！”
顏若曦定然是不會放手的，不僅不會讓她走，而且會注意她的每一個動作。
就是為了防止，那陽草被她銷毀。
“跟本官去京兆尹府。”
馮誌淨也上前，不過卻沒有動手，為官多年，他早已經戒掉了動手的習慣。
一旁的馮媛媛連忙道：“父親，您先別急，先讓她把陽草拿出來，先給顏大哥解毒才是要事。”
“陽草，拿出來。”
馮誌淨聽見馮媛媛開口，幾乎沒有猶豫，便照辦了。
陳老太婆右手動了動，顏若曦一把按住，沉聲道：“你想做什麽？”
看她那猥瑣的動作，可不像是想要撓癢癢。
“我……你……豈、豈有此理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竟敢對我一個老婆子，動，動用私刑？！”
看似簡潔的一句話，顏若曦知道，這裏頭的詞語怕是她的“畢生所學”了吧？
“什麽動用私刑？”
顏若曦看了一眼馮誌淨說道：“我方才不是告訴你了麽，這是京兆尹府的馮大人，他在這裏瞧著，又不是在什麽密不透風的小屋子，哪裏就算是動用私刑了呢？況且你說我動用私刑，傷口又在哪裏？”
顏若曦雖然死死地抓著她，可力氣還是有分寸的，斷不會將她弄傷。
陳老太婆卻像是沒聽見顏若曦說話一般，自顧自地嚎叫著：“救命啊，來人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婆子啦！”
可是，即便是在這樣空曠的場地，她的“觀眾”也寥寥無幾。
顏若曦掃了一圈，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挑眉道：“你看看，有人看你的表演麽？你來這裏鬧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一個樣子，能不能新鮮一點兒？”
把戲表演了太多次，所有人都會覺得無趣厭煩。
陳老太婆這才注意到，周圍的人好像真的沒有多少，即便是有人路過，都是見怪不怪地瞥一眼，又走開了。
這可怎麽辦，“群眾”可是她能得救的唯一辦法了。
看她眼珠一直轉，顏若曦輕輕歎了聲氣，挑眉道：“你別再白費心思了，今日我是斷不能叫你逃了，你若是還想留一條命，就果斷一些，把解藥拿出來吧。”
投毒重罪，梟首示眾也不為過。
陳老太婆一聽，留一條命？
一瞬間，她身子僵了僵，皺眉道：“你說要我命就能要我命了麽？”
“本官說要你命，那就能要你命。”
顏若曦看了一眼馮誌淨，生生將“帥”這個字壓了下去。
“解藥，拿出來，本官說最後一次。”
陳老太婆支支吾吾的，一會兒說自己沒有解藥，方才的話都是誆騙顏若曦的，一會兒又說自己忘了帶，還在家裏，這會兒要回去取解藥。
但是顏若曦和馮誌淨父女倆，是一點兒也不相信的，今日總之她不交解藥，是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媛媛，你讓秋秋回去，叫捕頭們都帶著東西過來。”
見陳老太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馮誌淨對馮媛媛說道。
“別，別，我，我給就是了。”
陳老太婆聽見“捕頭”二字，又見他們都是一副坦然的表情，心裏約莫也已經知道了，麵前這人，八成還真是京兆尹府的大人。
“給我。”
顏若曦伸出手，陳老太婆從懷裏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個布包，似是有些不舍地遞給了顏若曦。
顏若曦緩緩拉開，一看，裏頭是些黃色的細粉，一股奇怪的味道飄進她的鼻子，她連忙將布包扔下，捂住口鼻道：“這是軟香散，老太婆，你是想要一了百了，毒死我大哥啊！”
一旁的馮媛媛都被嚇白了臉，幸好顏若曦是懂一些醫術的，像軟香散這樣的毒藥，她能分辨的清。
眼看敗露，陳老太婆換了一副麵孔，方才還畏畏縮縮的老太婆，一瞬間變成了一個麵紅耳赤五官擰作一團的“不明生物”。
“想要解藥？哈哈哈——”陳老太婆笑得無比瘋狂，啐了一口道：“做夢吧你們！老娘死也不會給你解藥的！我也不怕死，最好你們顏家所有人都給我陪葬！”
“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