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是，一個老太婆給的
“還不快說！”
聲音如雷貫耳，李中鑫才從震驚和恐懼中回過神來，他連忙道：“大人，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我們雖然，雖然是對犯人苛刻了一些，可是素日也不敢害人性命的啊！連犯人的性命我們都不敢害，就別提是您一向重用的顏若誠了！我對天發誓，真的，真的隻是一種讓人發熱著涼的藥，絕對沒有半點兒的毒性！”
見他說話急躁，都快哭下來了，馮誌淨皺眉想了一會兒，一旁的顏若曦出聲道：“那你這藥是在哪裏買的？反正我還沒見過什麽藥，能讓人風寒感冒的。”
李中鑫連忙道：“就是一個老婆子，她給我的，說她跟那顏若誠有什麽仇恨之類的，想讓我把這藥給他喂下去，說是能讓他風寒感冒，解解氣罷了，可不是有毒的啊！”
老婆子？
顏若曦的心一揪，皺眉道：“什麽老婆子？方才你為何不告訴我們？”
李中鑫皺了皺眉，有些不舍地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說道：“那老婆子給了我這十兩銀子，說讓我把藥給顏若誠服下去的，我想著……反正，反正也不是什麽毒藥，還能賺十兩銀子，所以，所以我就照辦了。”
說完話，李中鑫滿臉的羞愧，垂眸低頭，隻字不語。
“我問你，那老婆子可是麵目不善，身形佝僂，在她眉間，還有一顆痦子？”
顏若曦趕忙問道。
李中鑫似是有些驚訝，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馮誌淨，點了點頭道：“是，就是那老婆子，是她說的，沒有毒的，她還當著我的麵吃了點了，我看她吃下去了，也就放心，這才同意了。”
每一個字，都是為了撇清此事跟自己的幹係。
可是毒是他下的，關係怎麽又能撇清呢？
顏若曦冷笑一聲，沉聲道：“你說那麽多，無非就是想給自己開脫，可是你知不知道，那老婆子給你的東西，是陰陽草裏頭的陰草？陰草是什麽東西，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李中鑫滿臉疑惑地重複著：“陰陽草？”
顏若曦笑容越來越冷，冷聲道：“你不知道麽？沒關係，我告訴你，這陰陽草是一種劇毒之物，共分為兩束，一束陽草一束陰草，陰草劇毒，其毒隻有陽草能解，她能當著你的麵吃下去那藥，隻是因為她自己留了陽草。”
聽顏若曦這麽說，李中鑫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看了一眼顏若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我真的是沒有想給他投毒啊，我也是被騙了，我也是被騙了！”
李中鑫原是驚訝到說不話來的，不過一想到，自己再不辯解，恐怕就要被定罪了，還是掙紮著辯解。
“你是不是被騙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大哥那麵餅裏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我倒知道。”
顏若曦冷冷地說著。
“我，我也是無心之舉……”
李中鑫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馮媛媛的冷笑給打斷。
“無心之舉？那毒又不是別人逼你下的，也不是你誤放在裏麵的，這也能算得上是無心之舉麽？父親，依我之見，這賊人膽大妄為至此，一定要按律處刑才是！”
馮誌淨也是滿臉冷漠地看著李中鑫，沉聲道：“若不是你自己心懷歹念，貪圖那十兩銀子，也不會引發此案，本官一定要重重處置！”
重重處置？
按照本朝律法，這投毒之罪，即便是撿回了一條命，那也一定是在獄中待著了，他……他一定不能和那些低賤的罪犯們在一個牢獄裏頭生活啊！
那他……那他一定會被活活虐·死的！
“大人，大人，饒了我，饒了我，我日後再也不敢了！”
“你在本官手下辦事也有些年頭了，本官是否會網開一麵，你心中有數，不過這會兒本官還不會處置你，本官問你，給你藥的那老婦人，是誰？”
李中鑫急得快哭出來了，連忙道：“我哪裏知道啊，我若是知道，我一定說了，可是那老婆子自打給了我藥，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說起來真是命苦，這麽多人裏頭，怎麽偏偏就選中他了呢？
“大人，您若是想處置他，這會兒也能處置了，因為民婦知道，那老婆子是誰。”
“你知道？”
方才聽顏若曦問李中鑫的時候，馮誌淨就隱約覺得不對。
“是。”
顏若曦點點頭道：“她應該就是陳翠花的娘。”
陳翠花的娘？
若不是顏若曦提起，馮誌淨幾乎都快要忘記這個名字了。
“你為何如此肯定？”
馮誌淨挑眉問道。
“大人，您若是相信民婦，請處置了李中鑫後，跟隨民婦去一個地方。”
“何處？”
顏若曦笑了笑道：“民婦家裏。”
三人相視一眼，沒再說話。
“啪——”
驚堂木一響，馮誌淨的聲音緊隨其後——“李中鑫心狠手辣，下毒謀害顏若誠，即日起——”
聽著自己的審判，李中鑫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
一個時辰後，正是傍晚，馮誌淨和馮媛媛兩人喬裝打扮成普通人家的父子，一路來到顏若曦家裏，並沒有招惹任何人的注意。
“顏若曦，你把本官叫到這裏來是為何？”
看著周圍的環境，雖然清貧，倒也收拾得幹淨，看得出，這屋子的主人是一個十分講究的人。
顏若曦笑道：“馮大人，您若是不介意，等會兒若是有人來敲門，您可以藏在這門後頭，聽聽外頭的人都在說什麽。”
馮誌淨和馮媛媛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滿滿的疑惑。
這是什麽意思，顏若曦的葫蘆裏要賣什麽藥？
“你這是什麽意思？”
顏若曦笑道：“馮大人，現在我很難跟您解釋，不過等一會兒您便知道了，有人要自投羅網了。”
馮誌淨一愣，隱約好像是明白了顏若曦的意思，不過細細一想，又有誰會蠢到自投羅網呢？
馮媛媛和馮誌淨不再發話，三個人就這麽靜靜地等待在房裏，時不時喝著李大嬸送上來的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