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她,恨極了我
判死罪?
這樣的事情,怕是連三歲小兒也不會輕易相信的吧?
曆朝曆代,那會有因為誣告人投毒而被判了死罪的?
顏若曦無奈地聳聳肩,笑道:“是啊,你可能看起來並不是那麽通明,甚至難以理解,可是,在陳翠花的耳朵裏,這事情可不就是那麽一碼事了。”
秦峙沒有說話,顏若曦繼續說道:“她恨極了我,若是有什麽法子,能叫我永世不得超生,無論是什麽方法,她也會奮不顧身,若是能成此事,她也就能用最簡單的法子,殺了我。”
話語中皆是生死之事,可顏若曦的表情,卻平淡如水。
仿佛說的不是旁人的生死,而是吃飯喝水這樣的事情。
“所以,她才會在公堂上,吃下那朱砂?”
“嗯。”顏若曦目視前方,陳翠花死了,她少了一個仇敵,孩子們也多一分安全,況且,陳翠花那樣的人,原本就死不足惜。
原本應該高興的她,心裏卻莫名其妙地添了幾分沉悶。
“若曦,有時候我在想,你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麽?”
秦峙並不想提起顏若曦以前的事情,若是她想說,早也該說了。
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提,因為一個鄉野長大的女人,是不可能有顏若曦這樣的心機。
可是,她的心機和計謀,原不是那些俗人可比擬,這就意味著,她以前定然是受過許多的委屈。
沒有經曆過什麽悲痛委屈的,不會成長得如此迅速。
顏若曦笑了笑,眨眨眼道:“我若是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信嗎?”
“我信。”
秦峙是真的相信,畢竟,除了死亡和痛苦,再沒有什麽是人類成長最好的催化劑。
“額……”
秦峙肯定得這樣幹淨利落,顏若曦反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半晌,他才說道:“我自幼便在顏家村長大,因為一場意外,有了大寶和二寶,從此,村子裏的人,看待我和我家人的眼神都漸漸不一樣了……再然後,便是我醒來,發現兩個孩子不見了,拚命地尋找……現如今,總算是擺脫了以前的生活。”
顏若曦沒有說起自己的經曆,反而是說起了原主的經曆,自己的經曆遠比原主的複雜,可若是自己跟秦峙講起現代生活的那些高科技,隻怕要把人都給嚇傻了。
“這樣。”
秦峙突然感覺心下陣陣的難受,他微微吸了口氣,強行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如今也算是擺脫了,從今以後,再不會有了。”
若說他是個聰明的人吧,可如今卻連安慰一個女子都費勁,若說他是個愚鈍的人吧,又解決過不少比這還棘手的事情。
“有,我也無所謂,為了兩個孩子,來一個,我解決一個。”
多麽輕鬆且平靜的語氣,若不是秦峙了解這前因後果,還真不知道她那“解決”是什麽意思。
“你今日,可後悔嗎?”
想了半晌,秦峙還是決定問道。
顏若曦一愣,還是認真地問了問自己的內心,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後悔,那陳翠花已然是改不了了,若是她真有悔過的意思,今日在大堂上,也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她改不了了,像個炸彈,埋在我身邊,隻能除之。”
況且,若不是她警惕,素日處事都捏著分寸,還不知被那陳翠花給陰死多少次了。
她沒死,不代表陳翠花就沒有這個念想。
“不後悔便好,不過,什麽是炸彈?”
顏若曦心下“咯噔”一聲,又笑了笑,說道:“沒啥,就是鄉下炸魚炸洞用的土火藥,我們家裏俗稱炸彈,嗬嗬。”
“這樣啊。”
秦峙說完,先是疑惑地掃了一眼顏若曦,隨後又迅速地看了一眼顏若曦的房間裏頭,兩個孩子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些事情,還是別告訴孩子。”
顏若曦白了他一眼,說道:“那是自然。”
他都想得到,她會想不到麽?
母親的保護,在很多時候,都會有些許的殘忍。
“秦公子,你今日起來的很早,先去歇息吧。”
顏若曦指了指柴房,隨後道:“此事給了我不少的抑鬱,加之大寶二寶的生辰快到了,我便想著,反正他們學堂還得有些時日才開學,莫不如我們一起出去遊玩幾日,散散心?”
“你想,去哪裏?”
大過年的不在家待著,還想出去?
顏若曦跟他們的觀念可不同,過年不一定是要在家裏的,外出旅遊也是不錯的方式。
歪著頭想了想,顏若曦發現,她對附近地帶,還真是不怎麽了解,也不知道哪裏有沒有什麽特色。
半晌,顏若曦認了命,笑道:“秦公子,你替我想想唄?”
秦峙指了指東邊,說道:“我依稀記得,東邊有個村子,名叫趙家莊,裏頭有個秀美的天湖,你可要去看看?”
順著秦峙手指的方向望去,又聽見“趙家莊”這個名字,突然之間,總覺得是在哪裏聽過。
“趙家莊?”
顏若曦皺眉重複了一遍,隨即扭頭,問秦峙道:“我怎麽覺得,那趙家莊的名字十分熟悉?”
秦峙一愣,挑眉道:“我如何得知?”
顏若曦又想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搖搖頭道:“熟悉是熟悉,可總是想不起來了,罷了,你若是覺得那裏風景宜人,咱們就去吧,隻是你說那裏有個天湖,如今雪花紛飛,不會結冰了吧?”
秦峙嘴角一勾:“若是真隻有一片湖塘,我豈會說出口?那池塘風景秀麗不說,池中的水更是奇妙,冬季不會結冰,夏季反而刺骨清涼。”
“真的嗎?”
難不成,她還能在古代泡到溫泉?
“能洗澡麽?”
許是顏若曦自打穿越過來,這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沒有電腦手機不說,連正常的娛樂活動都寥寥無幾,一想到有泡溫泉的可能性,她就有些忍不住了,“原形畢露”了。
秦峙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啊這,這像是個婦人說出來的話麽?
怎麽能……如此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