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人命關天，大於一切
“找我？”
顏若曦嗤笑一聲，挑眉道：“這月黑風高的，你來找我做什麽，有什麽事情白天說不得，偏偏要這月黑風高的晚上來說？”
咋，交流犯罪經驗啊，這麽神神秘秘的，非得大晚上地來，刨開自己家的門。
“我，我這不是白天沒空嘛，所以就晚上來了！”
陳翠花眼珠一轉，把顏若曦等人當傻子騙。
顏若曦笑了笑說道:“不見黃河心不死，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吧？”
陳翠花眉頭一皺，說道:“我說了，我不過是想找你，說事兒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顏若曦“嗬嗬”兩聲，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轉身對三個京兆尹府的官兵說道:“官爺，我之前也跟你們講過了，多日前，我請人替我建這冰窖，正好有個工人……此後我便告訴他……再然後，官爺們，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搜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沒有朱砂！”
三人相視一眼，雖然這陳翠花的行為舉止不像個女人，可她的的確確是個女人，他們也不好動手，畢竟男女有別，更別提是這樣的肌膚接觸。
顏若曦似是看出了三人的顧慮，笑了笑說道:“無妨，官爺，你們若是不好動手，我來便是了，隻是需要各位給我做個見證，我隻是為了搜身尋找證物，可不是動用私刑啊。”
三人點頭道:“顏妹子你就搜吧，咱們都替你作證。”
有了這句話，顏若曦也不客氣，剛要動手，又發現了不對勁，隻得回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官爺，你們雖然不好搜身，但是這陳翠花私自闖入我家的冰窖，也算是違了律法了吧，將人綁著限製一下應該是可以的吧？”
三人又是一個相顧，半晌，三人款款上前，雖說那陳翠花長得壯實，可好歹也是個女人，哪裏有這些在官府當差的成年男子力氣大？
全然不顧這陳翠花的掙紮尖叫，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就將這陳翠花給反手綁好了。
眼看他們都綁結實了，顏若曦這才上前，若不是將這陳翠花給綁上了，搜身還真不會這麽輕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陳翠花蜷縮著身子，像個蛆蟲一樣向後蠕動。
顏若曦順手把她雙腳也給綁上了，笑道:“你說我要做什麽，這不是搜身麽？”
說完，顏若曦上前，在她身上摸索片刻，才從她的懷裏摸出一個小紙包，當著三個官兵的麵拿了出來，又遞給了他們，說道:“官爺，如今是人證物證俱在了，可以拿人歸案了。”
三人接過來一看，都是辦了這麽多年案子的人了，一眼便看出這裏頭的東西是朱砂。
“妹子，我們知道了，我們這就帶她回去！”
顏若曦一愣，笑道:“也別急著走，今日實在是勞煩你們了，這冰窖裏頭天寒地凍的，實在是寒冷，跟我進屋坐坐，我給你們熬點薑湯，可別著了風寒。”
“不必了。”
其中一人擺擺手道:“我看這婆娘歹毒得很，未免夜長夢多，我們哥兒幾個就把她帶回去了，真是不知死活的瓜婆娘，天子腳下，也敢做出投毒的蠢事！”
顏若曦愣怔片刻，還想再挽留一番，誰知這幾人的態度堅決道:“妹子你別說了，我們走了！”
顏若曦還以為今晚讓他們在這寒冷的冰窖裏等了這半個時辰，誰心裏都有點兒氣，原想著借喝薑湯的功夫給他們塞點兒銀子，誰知道這幾人都是十分急促的模樣，就好像是——對顏若曦的事情很上心一樣。
叫他們態度堅決，顏若曦也不好再留，隻得道:“如此，便多謝幾位了。”
“害。”
其中一人擺擺手道:“顏妹子你客氣了，對了……”
三人相視一眼，方才那人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對了，顏妹子，你可要記得啊，跟你大哥說說，我們來過了。”
顏若曦眼珠一轉，趕忙道:“那是自然，我大哥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自是慶幸。”
“甚好，甚好！”
說完話，三個人將陳翠花扶起來，給她戴了鐐銬，推推搡搡將人推走了。
顏若曦認真地看著四個人離去的地方，突然，陳翠花掙紮著回頭，像一個被捏住七寸的毒蛇，朝著顏若曦吐著蛇信子。
顏若曦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日後能看見陳翠花的日子也少了。
回到家，顏若曦連忙來到正堂，敲了敲門，輕聲道:“大哥，是我！”
裏頭想起了一些輕微的動響，隨著房門的打開，顏若曦也看見了顏若誠那張猶豫不決的臉。
“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還沒想好呢？”
顏若曦點亮油燈，拿了個凳子坐著。
“小妹……”
顏若誠的“毛病”又犯了，舉棋不定之間，顏若曦的語氣已經冷了下來:“大哥，這一次，無論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絕不會允許這世間上有任何一個人，在某個角落，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要害死我們母子三人。”
聽顏若曦這麽說，顏若誠大概也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了，知道自己的勸阻無用，顏若誠幹脆說道:“小妹，我知道那陳翠花是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你也犯不著要人性命吧，即便真是怕她再傷害到你和兩個小外甥，我也害怕，你事情做得不周全，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顏若曦已經不覺得顏若誠是在為陳翠花說話了，經過了這麽久的相處，顏若曦也明白了——他的心裏，自己和大寶二寶的分量一定是要比那陳翠花重的，他所說的許多話都是為自己考慮，奈何一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哥，你放心，無需擔憂，若是那陳翠花對我已經沒了歹心，那她性命可保，可若是她對我仍然賊心不死，那麽我也能做得天衣無縫。”
她不是個狠人，對於她來說，在這個世界上，人命關天，大於一切。
當然，也會有例外的時候——人都是自私的，當旁人的性命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之時，顏若曦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除去別人，留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