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小孩子的玩意兒
大寶又想了會，才說道：“好幾年前了，大寶那時候還小，什麽也記不清楚，隻記得林大叔來過，送了你一盒什麽東西，我問是什麽你解釋說是香料，可以聞香香！”
顏若曦皺了皺眉，幾年前，若是大寶能記事，還能問自己問題，隻怕也就是三四歲吧，那時候林秀才也該成婚三四年了，為何還要送自己香料？
顏若曦麵前不知不覺浮現出一張麵孔——那是張桂珍的麵容，她正一本正經地問自己，為何要勾引她的男人。
不會吧，顏若曦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難不成，這林秀才，真是對她，哦不，對原主念念不忘？
“舅舅也知道，還說，那香料值不少錢，抵了銀子，什麽什麽的。”
大寶沒再說下去，畢竟那時年幼，這些事情是不大能記得請了。
顏若曦聽得雲裏霧裏，隻得抬頭看了一眼房頂，什麽也記不起來了，這又是銀子又是錢的，啥也想不起來。
“罷了。”顏若曦扶額，在大寶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事，鄭重其事道：“大寶，娘親想問你一件事。”
大寶理了理衣衫，筆直的站在那裏，說道：“娘親你問！”
顏若曦瞥了一眼正安心寫作的二寶，說道：“你弟弟如今在聯考上露了臉，許多人都想讓你弟弟去其他的學堂讀書，你怎麽看？”
大寶皺眉道：“這是二寶的事情，娘親，即便我說了我怎麽看，也還是得讓他自己決定。”
顏若曦有些驚訝，捏了捏大寶的臉頰，說道：“你是大寶嗎，你是不是二寶，穿了大寶的衣裳。”
這老成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吃貨大寶。
大寶揉了揉臉頰，委屈巴巴地說道：“娘親，我這樣不好麽，我見二寶這樣，就給娘親掙了不少的體麵，我也想這樣，給娘親爭光。”
顏若曦哭笑不得，說道：“你是你，二寶是二寶，都是娘的孩子，二寶是為娘親爭光了，可給娘親爭光的方法又不是隻有這樣。”
大寶鬥了鬥手指，嘟起了嘴巴，小小眼睛裏大大的疑惑，問道：“那還有什麽辦法？”
不得不說，方才不過隻是裝了一會兒，就覺得累得不行，也不知道二寶那貨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比如，大寶若是不喜那些詩詞歌賦什麽的，每日聽習夫子所授，完成應該完成的功課即可，隻要你心地純良，就是娘親的好孩子。”
“這麽簡單嗎？”
大寶有些不信，挑眉看著顏若曦。
這挑眉的眼神，成功逗笑了她。
“就這麽簡單，對了大寶，方才娘親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哦。”
大寶滴溜溜轉了轉眼珠，說道：“反正我覺得，二寶是不會去的，我也不會去的！”
顏若曦笑道：“為何你覺得二寶不會去麽？”
大寶神秘一笑，說道：“雖然平日他想什麽我看不明白，但是，這件事情，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顏若曦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咯吱窩麵前，用“威脅”的語氣說道：“快點告訴娘親怎麽知道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手還沒摸上去呢，大寶已經“咯咯咯”笑個不停了。
告饒半晌，顏若曦才放開手，抄著手挑眉看著他。
那眼神，讓大寶渾身一哆嗦，全都交代了。
“他跟我說過，那些什麽夫子都是一些……什麽風，什麽跺，就是說他們都是牆頭草，咱們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絕對不會為了一些什麽利益去他們學堂的！”
這什麽“牆頭草”，又什麽“不爭饅頭爭口氣”，定然不是出自二寶口中，顏若曦歎了口氣，肯定是大寶又學了幾個新詞，正迫不及待地跟自己“展示”。
“是見風使舵吧？”
顏若曦扶額，這規規正正的成語沒學會，口語諺語倒是學了個不少，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一個都是在一個夫子手下，怎麽感覺一個是夫子教的學生，一個整日曠課去菜場聽大嬸聊天了。
“哦對！”大寶激動道：“就是這個詞兒！”
顏若曦點頭道：“不錯，那你可也要堅守住底線啊，別被人兩顆糖兩塊肉就騙了口風啊。”
雖然大寶不能全然理解顏若曦的意思，但是大致能意會，用力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娘親，我一定不會被騙的！”
兩顆怎麽夠啊，好歹也是三顆！
顏若曦被他這表情逗得笑眯了眼睛，說道：“那好，你先去玩吧，娘親來研究研究這香料。”
“好。”
大寶又屁顛屁顛跑出去了，二寶一直在埋頭苦學，他一個人就靜靜在院子裏捏泥巴。
顏若曦將那些殼麝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任何的雜質，這才重新裝好放下，這一來一回差不多也有兩三柱香的功夫了，轉頭一看，二寶還在那坐著。
“二寶，夫子今日刻意給你和大寶放了一天假，是讓你在家休息，不是讓你繼續苦讀的，況且，聯考不是已經過了麽？為何還要如此用功？”
二寶聽見顏若曦說話，手中的筆頓了頓，半晌才抬頭道：“科舉。”
科舉？
顏若曦瞳孔一縮，忍住了想要揪他耳朵的衝動。
二寶，你是該好好用功了，畢竟，按照科舉最年輕的考生隻有二十歲來算，你離科舉隻有五千四百七十五天了。
“乖，聽話，咱歇息一會兒如何？”
顏若曦無奈地忍下了衝動，這啥娃啊，這誰的娃，領走成不成，她不想要了。
旁人都是為孩子不用功而發愁，偏偏她不用，為著這娃太刻苦了，她都快禿了。
“好。”
二寶也嗅到空氣中的陣陣“殺氣”，上一次見到娘親發火，還是在陳翠花將他們兄弟兩人扔出門外的時候。
“那你還不去院子裏陪你哥哥玩一會兒，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就讓他一個人捏泥巴麽？”
看了一眼大寶，二寶還是硬著頭皮出去了。
唉，他才不想玩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誒，對了，秦大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