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鐵證,不能更改的
“顏家?”顏若曦嗤笑一聲,似是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看了一眼陳翠花,笑道:“若是我沒記錯,她是姓陳,我是姓顏的。”
陳翠花見顏若曦說出這話,趕忙爬到那大人麵前,滿臉委屈地指著顏若曦說道:“大人你瞧,我這丈夫的妹妹,一向都如此,不饒人的,素日都是她欺負我,也就是我心善,換個其他人,都受不了的,我這樣寬容的一個人,哪裏可能會投毒害她呢?”
“噗嗤——”顏若曦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說道:“陳翠花,今日即便是你花言巧語,將這天都翻過來,昨夜你自己說過些什麽話,那都是鐵證,不能更改的。”
陳翠花的眼珠轉了幾遭,連忙說道:“對,說起昨夜的事情,我也正奇怪著呢,為何我昨夜神誌不清,什麽事情都記不住了,我一醒過來,就被官府的人抓了起來,還說我給你下藥,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顏若曦瞅著陳翠花那張一點兒不帶紅的臉,突然就沒了要跟她爭執的穀欠望。有句話說得好,人的臉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會叫人望而生畏。
“罷了,大人,我倆各執一詞,不好判斷,還請大人宣昨夜兩位官爺上堂,是非黑白,即刻便可明了。”
顏若曦不想跟她爭執,更不屑跟她爭執。
“也罷。”那大人擺了擺手,又扶額,似是有些痛苦,揮手道:“陳氏兩人何在,上堂來!”
昨夜那兩人從堂外急匆匆來到裏麵,拱手彎腰道:“屬下在。”
“昨夜你們在場,發生了何事,你們所見所聞,都一五一十地講與本官!”
說完,那大人坐直了身子,一副審不清此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是。”陳氏兩人相視一眼,又看著顏若曦說道:“昨夜是這婦人遣人來報官,正值我們兄弟守夜,跟著前去,便聽她說,她的嫂子要下毒害她,幾經商定,我們兩人便決定喬裝打扮,跟她去上一遭,聽她說,她嫂子是雇傭了謝氏下毒,謝氏帶路,我們繞過幾條小路,進了一家荒院……”
“且慢。”那大人擺了擺手,皺眉道:“傳謝氏上堂!”
原本打算著後麵再傳,如今這形勢看來,不傳是不行了。
很快,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就被帶了上來,昨夜還好好的,今天看起來,謝小雲麵目癡呆,像丟了魂。
“堂下何人,報上名姓。”
那大人看了一眼謝小雲,問道。
謝小雲半晌才回答道:“民婦,民婦名叫謝小雲,是,是劉家村人士。”
“謝小雲,本官問你,昨日那陳翠花可否讓你給顏若曦下毒?”
謝小雲想都沒想就點頭道:“是,都是陳翠花讓我做的,大人,我也是,我也是被逼無奈,還請大人憐憫,放了我吧。”
大人不甚爽快地皺了皺眉頭,說道:“自己犯了律法,誰也憐憫不到你頭上去,我又問你,那藥現在何處?”
謝小雲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陳氏兩人,皺眉道:“早就給了他們。”
陳氏兩人似是後知後覺一般,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紙包,遞到桌上,說道:“大人,這是她交來的毒藥。”
那大人擺了擺手,立即有個大夫模樣的人走上前來,打開紙包聞了聞,表情一變,皺眉道:“大人,這的確是迷魂藥,若是有人不小心服用下去,的確會神誌不清。”
那大人又擺了擺手,示意人下去。
“陳翠花,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大人的臉色變得冷漠。
顏若曦也是長長鬆了口氣,從方才這大人和顏若誠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顏若誠對這大人是有救命之恩的,她還當真害怕因為這層關係,讓這大人網開一麵。
不過此下見這大人對陳翠花的態度,想必也不會如此吧。
陳翠花想了半天才說道:“大人,我不知道這什麽毒藥的,我就是聽了這顏若曦的話,深夜在那院子裏等她,誰知道,就鬧了這麽一出,什麽毒藥,我都不知道的。”
“你!”眼瞅著將這事情推到陳翠花身上是不可能了,謝小雲伸出一根手指,奈何是在公堂上,想了想也隻得罷了。
“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有半句虛言,我不得好死!陳翠花,你不是說這事情與你無關麽,你敢不敢發誓!”
謝小雲也是實在沒了辦法,隻能如此。
陳翠花嗤笑一聲,對那大人說道:“大人你看,這瘋婦哪裏像是個正常人,神明也能輕易用來發誓的麽?她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顏若曦冷眼看著這一切,半晌才說道:“謝小雲,她是在何時何地將這東西給你的,身旁可有人見證?”
謝小雲這才像突然記起什麽一般,連連點頭道:“記得記得,就是在前日將這東西給我的,在我家,我家那男人也知道,若是大人不信,大可將我家那男人叫過來對證!”
“叫過來。”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陳翠花白了臉色。
“別!”
下意識的一個子,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臉上。
陳翠花訕笑兩下,說道:“那什麽,大人,那東西的確是我給她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毒藥的,我一向知道顏若曦有肚子疼的毛病,所以才去問一個鄉野大夫要了這東西,說是可以治肚子疼的,我也是沒什麽見識,所以,所以才相信了。”
“治肚子疼?”顏若曦深看她兩眼,這人臉皮究竟有多厚?
“那還請你將那大夫找到,問問是不是這樣的。”
既然陳翠花不肯承認,反正她時間也多,慢慢磨便是了。
“陳翠花,你還敢狡辯?”
顏若曦的時間多,並不代表大人的時間也多,分明是認證物證俱在,還要死鴨子嘴硬。
方才不過是權宜之計,看她是顏若誠的妻子,想給她留點麵子。
沒想到她不僅沒有理解自己的用心,反而是愈發放肆了起來,真當他是個是非不分的昏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