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疼，洗洗眼睛
顏若曦眼睛彎彎的，一副驚訝的樣子，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娘親可沒說啊！”
大寶滿臉“我生氣了”，癟著嘴巴說道：“娘親太壞了，我不跟你玩了。”
顏若曦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夜色太暗了，看不清楚，好好走路吧。”
左右手一邊拉著個孩子，秦峙便跟在一旁，顏若曦見他許久不說話，才說道：“對了，秦公子，方才可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這麽快還尋不來官爺呢。”
秦峙一愣，解釋道：“會點兒輕功，雖說京兆尹離得遠，但是一個時辰也夠了。”
顏若曦笑道：“一直隻知道秦公子你武藝高強，不曾想輕功也如此厲害。”
其實她想說的是：一直隻知道這武功隻有劍術和體術，沒想到輕功一說是真實存在的。
秦峙挑眉看了她一眼，不過夜色太深，也隻能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走起路來十分輕鬆的模樣，像是什麽沉重的心事已經被解開。
“你之前不是說怕陳家的人報複，為何這一次，又要將那陳翠花送去官府？”
顏若曦臉色一變，歎息道：“說起這事，還當真是我失策了，我原以為我手中有陳翠花的認罪書，她好歹也會有些忌憚，沒想到這認罪書竟然成為了‘罪魁禍首’，陳翠花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真刀真槍地給她放到眼前，她隻以為我是在與她玩笑，以前就日日惦記著禹王給我的銀子，這下子又惦記著那認罪書。”
說到這裏，顏若曦握著孩子的手又用力幾分，沉聲道：“若是那認罪書在我這裏一日，她就會惦記一日，我和我的孩子就會一日難安，倒不如將那認罪書送去官府，將她關進去，且不論這陳家，敵人是暫且少一個是一個吧。”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她不將這認罪書送去京兆尹，那陳翠花定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此話不錯，雖不是一了百了，除卻一個隱患，便是一個吧。”秦峙附和道。
一路無話，回了家，顏若曦給兩個孩子洗漱完畢，見二寶還想掀開布包拿出紙筆，顏若曦嚴厲道：“二寶，今日太累了，明日再學吧，明日就去學堂了，今兒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見顏若曦如此嚴肅，二寶隻得放下紙筆，點頭道：“知道了。”
母子三人躺在床上，很快，顏若曦跟兩個孩子便熟睡了過去。
月光如水，樹影遮住大片華白，時不時傳來幾聲寒鴉悶叫，清淨的院子裏，大門上的門栓“咯吱”一聲被打開。
黑影，鬼鬼祟祟地從門口走了進來，身上的衣袍被·幹淨利落地掀了起來，一把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寒冷的光芒。
“嗷嗚嗷嗚——”
顏若曦睡得正熟，突然感覺到懷裏有尖銳的東西抓來抓去。
她猛然驚醒，看清懷裏的小四和他裸露的尖爪，這才鬆了口氣，輕聲道：“這大半夜的還不睡麽？”
正想翻個身繼續睡過去，沒想到懷裏的小四並未停止動作，仍是“嗷嗚嗷嗚”地叫個不停，尖銳的指甲快要刺破顏若曦的裏衣。
“小四，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不讓你睡屋裏了。”
小四頗通人性，顏若曦嚐試與它對話。
小四揮舞著自己的爪子，滿臉的焦急，似是有什麽話要跟顏若曦說。
“餓了？”顏若曦這才想起來，自己一日不在家裏，走的時候也忘了跟李大嬸打聲招呼，萬一李大嬸忘了給它喂飯，那豈不是餓壞了？
顏若曦揉了揉眼睛，認命地起身穿好衣裳，準備去廚房給它做飯。
見顏若曦起來了，小四仍是不甘心，想要用爪子去撓大寶和二寶。
顏若曦皺眉輕打它的小爪子，這兩孩子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睡著了，明日還要去學堂，可不能被打擾了。
小四被打，委屈得不行，淚花滴答滴答掉了下來。
就在顏若曦想要帶它出去的時候，突然聽見院子裏傳來了“嘭咚”“劃拉”的聲音，隨即，幾聲男人的尖叫聲傳入她的耳朵。
“啊！啊！救命啊！”
顏若曦瞳孔驀然一縮，就著外麵的月色，熟練地點亮了油燈，為了保險起見，顏若曦又點了兩盞，整個房間亮堂堂的，這才打開了房門。
房裏的光照到院子裏，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正捂著自己的眼睛叫個不停。
“救命啊!啊！痛，痛死了，這是什麽東西，有沒有人啊，救救我！”
男子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
顏若曦來到那人身旁，看著自己改進過的小木頭人此刻已經倒在一旁，小木頭人嘴裏的水管有些紅色的水漬——那是自己裝進去的辣椒水。
顏若曦再看了看大門，門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人撬開，大門大開著，就好像是從未鎖過一般。
“你是誰？”
此刻的顏若曦心中滿滿的問號，這人是誰，為何會在深更半夜闖入她的院子？撬了門栓，看起來也不像是不小心闖了進來。
可若他是想對自己不利，這……這麽猥瑣又瘦弱的一個男子，瘦得跟個猴子一樣的，就這樣一個人，又不是三五成群，能對她怎樣？
“我，我不小心走錯了，水，這哪裏有水，啊！我的眼睛！”
那人的痛苦嚎叫還在繼續，顏若曦皺眉聽了後，方才還不覺得，現下倒是覺得這人的聲音十分熟悉，仿佛在哪裏聽過。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顏若曦隻得先去院子裏的水缸裏盛了一缽清水，遞給他。
“這是清水，洗洗眼睛就好了。”
那人沒有說話，仍是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沒有抬頭，就靠聽著聲音接過顏若曦手裏的水瓢，正要清洗，手裏的水瓢卻被人一腳踢翻。
“你幹嘛！”
那人有些生氣，他眼睛正疼著，隻要洗一洗就好了，就在他剛剛摸到水的一瞬間，水又被打翻在地，想了想，論誰也有些氣憤。
他憤怒至極的時候，顏若曦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