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綻靈節，不過二十出頭
秦峙笑道：“我見你素日行事，似是不被塵世偏見所束縛，處事周到又自持，為何你會說出方才的話？”
她哪裏是不被塵世偏見所束縛，隻是她來自另一個時空，在那裏接受了跟他們截然不同的教育，擁有截然不同的觀念。
“好吧我承認，隻是不想湊熱鬧罷了。”
顏若曦聳聳肩，一副懶得有理的模樣。
秦峙失笑，說道：“去一次，好不好，綻靈節不像你以為的那般枯燥。”
顏若曦皺了皺眉，想了半晌，才問道：“那綻靈節學堂可會休假？”
秦峙點頭道：“自然會。”
顏若曦又想了想，正好二寶最近因為那聯考的事情，整夜整夜地看書習字，綻靈節也是個不錯的機會，帶他出去放鬆放鬆。
“好。”顏若曦莞爾一笑，說道：“說出來不怕公子笑話，我們娘仨還未過過綻靈節，到時候，還請公子照顧一二。”
秦峙見她應下，笑著點頭道：“好。”
看著秦峙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顏若曦安定了不少。
次日清晨，顏若曦早早地起身，等到秦峙帶著孩子們走了，她才去了牆角。
昨日那機關明顯有些延遲，幸好她砌牆的時候也留了後路，泥土還算是鬆軟，想要重新再裝機關也不是什麽難事。
可她那鐵鍬還握在手上，準備拆牆，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陣急躁又劇烈的敲門聲。
單單是聽這聲音，便知道那敲門的人情緒是有多大。
顏若曦皺眉打開了院門，一張清瘦的麵容出現在她眼前。
“顏若曦，你還要不要臉了！”
張桂珍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手指差點戳到顏若曦臉上去了。
“你為什麽要在背後嚼我舌根！你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麽！”
顏若曦嘴角一勾，正好是諷刺的弧度。
“原來如此，原來亂嚼舌根的人，死後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張桂珍的眼神閃了閃，片刻後又找回了失去的嗓音，大聲道：“你這臭不要臉的婆娘，老娘是招你惹你了，你要四處跟人說，老娘勾引了男人？！”
“嘿。”顏若曦驚訝道：“你這話好沒理，什麽叫我四處跟人說，你勾引了男人？你可有證據嗎？若是你沒有證據，那我可要去公堂告你誹謗了，還有，你不是不久前才到我麵前罵了我一頓？說我勾引男人的麽？”
張桂珍一個巴掌已經高高揚起，可是一看到顏若曦那比她高挺不少的身材，加之那讓她腳底發寒的眼神，她又隻得悻悻收了回去。
收回去了，張桂珍才發現方才的動作已經丟了臉麵，忙咳嗽兩聲，想要在“文鬥”上找回場麵。
“老娘都聽人說了！就是你這巷子裏的人，跑到顏家村兒亂說，說是老娘勾引了男人，我呸！從來都隻知道你這個狐狸精勾引男人的，老娘什麽時候勾引男人了！若不是你跟你們巷子人亂說，哪裏會傳出這樣的事情！”
張桂珍的眼神恨不得殺了顏若曦。
她最近瞧著村子裏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愈發不對勁了，連她官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其他的味道，若不是一個巧合，正好聽見村裏的長舌婦在說“她勾引男人”，氣急之下，逼問了多久才查到了這些線索。
既然是桃花巷的人嚼的舌根，那不是顏若曦授意，還能是為什麽！
“嘴巴放幹淨點。”顏若曦麵若冰霜，聲音帶上寒意，像刀子一樣的眼神掃過張桂珍的雙眼，沉聲道：“這裏不是顏家村，我即便是在這裏殺了你，也不會有人察覺。”
聽這話，怎麽想也隻能是一句威脅，畢竟光天化日之下殺個人，並不是那麽悄無聲息且容易的。
況且顏若曦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即便是她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為了孩子考慮。
可一接觸到顏若曦的眼神，張桂珍便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會做到。
張桂珍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聲音小了許多：“我、我告訴你啊，顏若曦，你別以為老娘治不了你了，你，你汙蔑我這麽多，我一定要去公堂，告你！你，你等著坐牢吧你！”
其實本朝的律法也不算是十分嚴厲，還沒有誰因為因為婦人之間的嚼舌根蹲了大牢。
顏若曦冷冷一笑，張桂珍之所以會這麽說，她是以為她顏若曦還是以前那個鬱鬱寡歡又什麽都不知道的顏若曦。
“你告，你盡管去告，你在桃花巷裏散播的謠言也不少，盡管看看，到時候，是你先進去，還是我。”
“什麽什麽桃花巷謠言的，我不知道，顏若曦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把這些有的沒的都怪在我身上！”
張桂華臉一紅，幸好身邊有個柱子，她趕忙抓住，讓無處安放的手有了個歸宿。
顏若曦逼近她，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怎麽，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受不住了？”
張桂珍顧左右，睫毛眨呀眨，眼睛看著地下，支支吾吾道：“什麽一閉又失身的，顏若曦你真是不要臉，女人家哪有把失身掛在嘴上的？”
顏若曦笑了，這是真笑了，半晌才說道：“張桂珍，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也有，林秀才十七歲便中了秀才，你平日怎麽也不跟他讀讀書？之前你在桃花巷散播謠言，說我勾引了林秀才？這會兒我也散播謠言，說你勾引了男人，咱們也抵平了，兩不相欠。”
顏若曦暗自下定決心，可一定要讓大寶和二寶好好讀書，有沒有功名成就她無所謂，主要是千萬別像張桂珍這樣，就是一個行走的笑話。
“你，你竟然還敢提林學益！”
張桂珍氣鼓鼓地看著顏若曦，“喝呼喝呼”地大喘著氣：“我從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一個、一個未嫁先孕的女人，還想當我們林學益的外室麽！”
外室？
顏若曦點了點頭，十分坦然道：“是啊，我就想，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