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暴民，是因為禹王
夜晚，顏若曦躺在床上，看著一左一右兩張熟睡的小臉，突然安心了不少。
桃花巷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當中，今夜的京城，注定不平凡。
顏若曦早早地醒了過來，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的時候，秦峙已經等在門口。
不過他沒有伸手去接孩子，而是將顏若曦帶到了院子的一個小小角落，皺眉道：“出事了。”
顏若曦看了一眼大寶二寶，兩人沒有注意這邊，這才問道：“怎麽了？”
“方才我在外麵聽人說，昨夜一夥暴民悄悄潛伏在京中，一夜之間，殺了三十多個百姓。”
“三十多個？”顏若曦眼睛一瞪，皺眉道：“在哪兒殺的？”
東雲國不是一向風調雨順百姓和樂？怎的會有暴民，竟然還殺到京城裏來了？
“放心，不是在西區，大多都是在東區。”
“東區？！”顏若曦睜大了眼睛，皺眉道：“這更是不可能了，那東區的人非富即貴，還有許多皇親貴族，怎麽可能……都殺到東區去了？”
正所謂紫氣東來，東方是大富大貴之向，禹王在東區，連皇宮都在東區。這夥暴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去東區鬧事？
“正是東區，不過暴民也不敢去官宦人家鬧事，都是些家中有些老底的尋常百姓，殺人越貨，無所不做。”
顏若曦皺眉道：“這殺人越貨也不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好說歹說也得鬧出很大的動靜，為何昨兒夜間也是那樣安靜？”
按理說，那暴民們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就該聽見有人呼救，鄰裏街坊的也該報官才是。雖說西區跟東區較遠，可也算是京城，官兵也該過來看看才是。
秦峙淡淡看著她，說道：“深更半夜，你若是聽見了旁人的慘叫聲，你敢出去看麽？”
顏若曦下意識想點頭，不過一想到家裏還有兩個孩子，若是她走了，誰來照顧孩子，突然就哽住了。
“也有膽子大的，隻是生而為人顧慮太多，即便是瞧見了，也隻會緊閉房門，沒有人敢上前。”
顏若曦歎了口氣，這便是人性，各人自掃門前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他們也該想到，暴民無情，這一次是旁人，若是不斬草除根，下一次也就是自己了。
“驚動了中尉沒有？”
通俗一點來講，這中尉就是京城的治安部門長官。
秦峙瞥了她一眼，笑道：“我一介遊人，怎會知曉這些事情？”
顏若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也是，隻是我們住的這桃花巷昨夜躲過一劫，若是不將這夥暴民斬草除根，隻怕終有一天會輪到我們頭上來。”
看來，那些機關的布置，得加緊時間了。
“放心。”秦峙的聲音很淡，但是透著一股堅定：“一切有我。”
顏若曦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快別說這些了，大寶給我告的狀還少了不成？這有危險的時候我不知道，但是沒危險的時候，你呀，就是他身邊最大的隱患！”
這秦峙整日做的是“人事”嗎？
昨兒大寶回來還跟她說呢，秦峙教兩個孩子踩泥巴玩兒。這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秦峙失笑，說道：“看來我得威脅威脅他了，可不能什麽事情都給你說。”
“唉——”顏若曦長歎一聲，說道：“你就是威脅他一千次，他回來後還是會給我說的。”
她自己的兒子有多聽話，她能不知道麽？
“罷了罷了，到時候了，你先送孩子們上學吧，我去隔壁了。”
顏若曦笑了笑。
“好。”秦峙挑眉看了她一眼，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了家門。
金鑾殿上，皇帝冷冷地掃視著大殿上跪著的人。
“中尉。”
現場一片寂然，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也能被清清楚楚地聽見，皇帝冷漠且帶著怒氣的聲音像是一道霹靂，灼燒的火焰快要燃到眉毛。
地上冷汗淋漓的男人微微抬頭，又不敢去看龍椅上的人，半晌，中尉才哆嗦著手腳說道：“皇上，罪臣，罪臣在此。”
“不錯。”皇帝冷笑一聲，瞥著地上的人，沉聲道：“你倒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罪臣！”
中尉渾身發抖，嗓子有些幹啞，扯著“鴨脖子”，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皇上、皇上，罪臣，罪臣也不知道，為何那夥暴民會，會潛入京城裏行凶，京城一向甚少發生這些事情……”
“住口！”皇帝狠狠拍了拍龍椅旁邊的扶手。
一時間，滿殿的人紛紛跪在地上，大喊道：“皇上息怒！”
“皇城內，天子腳下！竟然在夜半時分，被暴民入侵，殺害三十餘無辜百姓！你們叫朕，怎麽息怒！”
皇帝深吸一口氣，指了指中尉。
“你！”
中尉連忙低頭，話都不敢說一句的。
“朕封你為中尉，享朝廷俸祿，不是讓你在其位不謀其事的！若是讓人知道，京城一夜之間三十餘人被殘忍殺害，你豈不是要朕淪為天下笑柄？！”
中尉聲音極小，說道：“皇上，罪臣知錯，知錯！”
“父皇息怒！”
在這個皇帝震怒的節骨眼上，也不知道是誰不想要腦袋了，還敢走到皇帝麵前說話。
顧幕之緩緩上前，皺眉道：“父皇，兒臣聽聞，禹王曾多次在京外的一些農莊裏強行占有百姓田產不說，還沒收了他們的房產，引起許多百姓不滿，百姓沒了田產，沒了糧食，還沒了住所，流離失所、饑腸轆轆，所以才會……在京郊一帶出現那麽多的暴民。”
“禹王？”皇帝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顧卿之。
顧卿之連忙上前，行禮道：“父皇，宸王所言，兒臣字字不知，還請父皇明鑒！”
顧幕之淡淡道：“王兄，我一向敬重你，以為你是表麵那樣親仁待下，沒想到……若不是聽我府中一個姑子說起，查了才知道，原來你背著父皇做下這些事情。”
“什麽姑子，說了什麽，你又查到了什麽？”
顧卿之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