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雪域的王

  至於他這把年紀了,為什麽不現在找一個婆娘,廚子嗬嗬一笑,他太胖了,肚子上的肉也多。


  娶了媳婦兒,一般姿勢不成。


  還得女人坐在上頭……主動動,不然他一趴下來肚子上都是肉,什麽都看不見,估計也夠不著。


  胖廚子想到這些眼睛就紅了,他也不想這麽胖的。


  而且吧,女人怎麽可以坐在上頭呢,若是女人在上頭,以後還不蹬鼻子上臉了,他一家之主的威風不就保不住了麽。


  祁玉可不知道胖廚子腦子裏的彎彎繞繞,瞅一眼就離開了客房。


  畢竟,這一堆白花花的肉也不好看。


  坐在院子裏,聽著不遠處的梵音,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猛地站了起來。


  清朝麽,出了兩個詞人,讓後世那些青春期喜歡疼痛故事的人著迷。


  一個是納蘭容若,另一個就是倉央嘉措,若是曆史變動不大,倉央嘉措很快就要去京城了。


  倉央嘉措是一個有本事有才情的人,說是天才也不為過,在天文曆算、醫學及文學上都有很高的造詣,隻可惜淪為了權利爭鬥下額犧牲品。


  算得上一個悲情人物,倉央嘉措本人就像他的詩詞一般:“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也曾反抗墮落過,帶著假發去過瓦肆找姑娘廝混,隻可惜,依舊淪落為權利下的犧牲品。


  這樣的人,若是日後遇見了……祁玉神思又飄遠了。


  鑒真提著水桶出來打水,太陽慢慢升到頭頂。


  晌午是在靈隱寺用的素齋。


  祁玉吃飯的時候,胖廚子隻能看著。


  身上紮的跟刺蝟一樣,想要動手吃飯,似乎也有些艱難。


  鑒真把胖子身上的銀針取下來之後,已經到了黃昏時候。


  即使江南,在秋天該冷還是要冷的。


  不過麽,跟京城那種寒烈比起來,倒是溫和了許多。


  祁玉身上披著藍色的鬥篷,鬥篷外沿鑲著一層白色絨毛,遠遠看著精致的很。


  祁玉看一眼穿戴整齊的胖子問道:“感覺如何,輕鬆了沒?”


  “沒什麽感覺。”胖子搖搖頭。


  祁玉笑了一聲,是她太著急了,減肥本就是一件長久的事情,她怎麽就指望胖子在鑒真法師的治療的下一天就好起來。


  若是真的一天瘦下來,她都應該懷疑這是玄幻世界了。


  從靈隱寺回去,祁玉老遠就看見矗立在湖麵上的雷峰塔。


  滿兒嘰嘰喳喳問道:“格格,這雷峰塔真的關押過白娘子麽?”


  “是呀,滿兒你要進去看看麽?”


  “不了不了。”滿兒縮了一下脖子,可勁兒搖頭。


  白娘子的故事聽起來挺唯美的,但是麽,若是真的遇見一條蟒蛇,還是用雄黃酒把蛇嚇跑吧,睡在一起還生孩子,算了算了,不敢的不敢的。


  滿兒的想法全擺在臉上,祁玉看著就高興,跟一個單純的人在一起,也容易快樂。


  回到驛館,休息一番,夜裏跟著四爺一起遊西湖。


  西湖夜景很不錯。祁玉跟年氏一左一右走在四爺旁側,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可不是吹出來的。


  夜裏涼風吹來,殘枯的荷葉卷在河麵上,帶著陣陣清香。


  許是本地官員早就安排好了,西湖的周圍並沒有多餘的人,夜裏的星辰倒影湖麵,陣陣琴聲從湖心亭子傳來。


  琴聲悠揚的很,比之祁玉彈得要好很多。


  祁玉往四爺看去,原本還以為四爺會喜歡。


  畢竟四爺骨子裏也是一個文人。


  但是……四爺的臉怎麽扭曲了,祁玉愣了一下。


  四爺麽,聽見琴聲就煩躁,造成這樣的後果,還不是舒穆祿格格的功勞嘛。


  四爺的視線還在祁玉身上停留幾秒,隨之往湖心亭看去。


  亭子裏一盞燈籠亮著。昏黃的光下坐著一個女子,遠遠看去確實是一個妙人,身姿綽約,朦朦朧朧。


  “……”四爺甩袖離開。遊湖的興致瞬間沒了。


  年氏意味深長的看一眼祁玉。


  祁玉聳聳肩,這跟她沒關係,主子爺最近不喜歡聽琴,本地官員的心思白費了。


  江南多美女,湖心亭子中的女子看著一行人離開,眼裏還帶著驚詫。許是覺得不可思議。


  祁玉回到驛館,聽見四爺去年氏那邊休息,就吹了燭火躺在床上。


  一連幾日的往靈隱寺跑。


  還經常去鑒真住所。


  這行為怎麽看都不正常,鑒真給胖廚子施針之後,視線落在祁玉身上。“施主幾次過來,是……”


  “對的,就是想問問大師有沒有去京城的意向?”


  “京城麽……”鑒真閉眼。


  祁玉仔細觀察著鑒真的神色,發現這個俗家和尚的神色有些奇怪,複雜得很,平時那種淡薄勁兒全沒了,似乎跟京城還有些故事。


  鑒真睜開眼睛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得跟方丈辭行。”


  “……”這麽容易就把這個不是和尚的和尚拐走了麽。祁玉腦子裏多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鑒真,心裏藏著其他的事情。“那行吧,此番路過杭州,回程依舊經過此地,屆時一同前往京城。”


  跟鑒真約好,祁玉就迷迷糊糊的走出了靈隱寺。至於滿兒,盯著祁玉欲說還休。


  “想說就說,憋著難受不?”祁玉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


  滿兒呢,嘿嘿笑了一聲:“格格,您幹嘛要把鑒真帶回去,他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出挑的。”


  “怎麽,你看不上?”


  “也不是看不上,就是咱們出去一圈,回京的時候帶著一個假和尚,怎麽看都怪異。”


  “放心不會出事的。”祁玉很篤定。


  滿兒臉色鬆了一些,格格說沒事兒那肯定就沒事,在驛館休息一日,祁玉繼續跟著四爺南下。


  途徑揚州,蘇州,最後到了泉州。


  乍入泉州,祁玉就病倒了,嚴重的水土不服不是想要抗住就能抗住的。


  歪在榻上,吃著早先準備好的藥。


  每天有事兒沒事兒就聽滿兒說外頭的事情。


  泉州麽……距離京城太過於遙遠了。


  四爺停在泉州,每日早早出去晚上回來很晚,還一臉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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