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開心就好。
太後摘桂花摘上癮了,還覺得自己這是體驗老百姓的生活。
於是帶著一眾宮女繼續捋桂花了,她可是記得剛才祁玉小格格說過的話,桂花呢既能做枕頭、也能做點心還能弄成桂花酒,她即使貴為太後也可舍不得把這些東西浪費了。
祁玉這會兒能幹什麽,自然是跟著太後一起摘花。
“丫頭啊,這男人你可不能光順從。偶爾也有刷個小脾氣,不然他不會珍惜的,當年若是……”太後想給祁玉指點些什麽,話說了一半就閉上嘴巴,她自己的感情也極為不順,當初董鄂妃的存在,提起來都覺得如鯁在喉。
算了還是不要指導別人了。
祁玉一直都有留心太後的情緒,見太後興致突然沒了,笑了一笑:“太後,奴才懂,這男人呢都是大豬蹄子,咱們可不能慣著他們。”
“大豬蹄子?”太後蒙圈了,這男人跟豬蹄子有什麽關係嗎?能吃?
“對!”祁玉狠狠點頭,男人麽,可不就是大豬蹄子。
太後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這舒穆祿小格格的腦回路跟大家是不一樣的,萬一……問出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就尷尬了。
摘著桂花,突然吹來一陣冷風,太後停下手:“回了,這些應該夠用了。”
“夠了夠了。”可摘了不少了,祁玉說著跟著太後一起往慈寧宮走去。
休息一會兒,天就黑了。
跟太後辭別一聲,祁玉就走出慈寧宮。
夜裏的風添了一些寒意,許是白日裏下了雨的原因。
祁玉把身上的披風裹緊了,走出慈寧宮就瞧見侯在外頭的四爺。
祁玉腦袋有些大,太後疼愛她才會對四爺說那麽一句話,隻是這會兒瞧見四爺,她就不知道該采取什麽策略了。
之前都在四爺底線內胡鬧,現在呢?直接讓四爺在幾個貝勒跟前沒臉。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那能怎麽辦,短時間祁玉也想不出什麽高明的法子,隻能采取萬金油的手段,撒嬌唄。
男人不是都喜歡會撒嬌的女人嗎?
“爺,您是來接奴才的嗎?”祁玉臉上笑容擴散,還對四爺眨眼睛。
四爺眼前一黑,廢了好大力氣才穩住自己,第一次由心的問自己,當初為什麽就沒撐住,見祁玉格格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同意讓人進府了。
這會兒貝勒府不夠她玩的,開始禍害皇宮了。
其實,祁玉也沒有想到今兒竟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她隻是想要摘桂花弄個香香的枕頭,誰知道萬歲爺為什麽會突然來了興致帶著一串的人去了禦花園。
這可真不是她故意搞事情,是運氣這東西,從來都喜歡戲弄人。
若是皇上不去禦花園,不管宜妃、德妃、還是良妃惠妃都不能說她一個錯字。
偏偏是萬歲爺。
如果是隻有萬歲爺一個人也好呐,還帶著一串的阿哥,腦殼疼。
“日後不許胡鬧。”四爺涼涼警告一聲就往馬車上走去。
祁玉趕緊跟上去。
馬車簾子放下來,冷風就被擋在外頭。
看一眼四爺,祁玉沒有想解釋,如果男人不信的話,慌忙解釋的結果不過是徒勞無功。
倒不如曲線救國,說些其他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爺,您最近,最近有沒有發現奴才跟之前不一樣了。”
說完用期待的眼神盯著四爺。
“……”可不是不一樣了,之前雖然也這麽的惹人煩躁,但是吧,最起碼被他一記冷眼看過去,也會傷心臉紅無措。
現在呢?整個就是沒臉沒皮。
發生這種事情,還敢湊過來說話,放在以前早就紅眼委屈哭唧唧了。
不過,臉皮這麽厚卻並不讓人厭煩,偶爾被鬧騰一下還挺有趣的。
當然這話不能說,若是說出來,祁玉格格怕是要上天了。
見四爺的表情裏的帶著一言難盡之色,祁玉算是明白了那麽一點兒,四爺確實發現了她跟之前不一樣了,不過,懶得計較。
或者在四爺眼裏,她不管做什麽都是欲擒故縱吧。
那她整天擔心偏離原主人設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
這會兒祁玉才恍然,之前可能魔怔了。
舉個例子,若是滿兒突然變得沉默寡言,她也不會想到滿兒芯子換了,最多是懷疑滿兒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兒。
所以這是當局者迷嗎?想到這些,祁玉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這麽說。以後不用再把自己裝成原主了,大可以按著自己的性子造作,不過呢?
演技還是必須訓練的,生活在四爺後院,這項技能不及格的話,怕是會死的很慘,活著雖然沒啥指望,但任誰也不會想要去死。
四爺的眸子愈加幽深,他實在是看不懂這個女人在笑什麽,在宮裏犯了錯就這麽的開心嗎?
四爺自覺對人的情緒變化很靈敏,偶爾連萬歲爺在想什麽都能猜到。
但是旁邊這個笑的蠢糊糊的女人,是一點兒也猜不透:“笑什麽?”
“能跟主子爺同乘一輛馬車,這是福分,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爺,奴才覺得咱們前世呀,肯定是再一起修煉了幾百年才能有今生的緣分。”
四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沒有人在他跟前說這麽大膽的話,沉默一會兒:“……你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這句話不就是‘嗬嗬’的意思嗎?祁玉翻了個白眼,尋了舒服的姿勢靠在車窗上睡了過去。
白日裏為了哄太後吃點兒東西可是費了不少腦細胞,這會兒腦殼有些疼。
馬車什麽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
醒來之後,祁玉發現自己躺在蘭芳閣的穿上。
睜開眼睛,還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這是發燒了?
滿兒的身影在簾帳外頭搖晃,瞧見裏頭的人做起來,撩開簾子,把手裏的湯碗端到祁玉眼前:“格格,您可算醒了,趕緊把藥喝了。”
“我怎麽了,生病了?”剛一開口,嗓子就有一種幹澀的感覺,說起話來還有些疼。
“可不是病了,您怎麽能在馬車上睡覺,外頭那麽冷,這一病又得養好久,太醫說了,這幾天您不能吃肉也不能吃蛋。”
祁玉看了一眼滿兒手裏的青花瓷的小碗,苦著臉,往後縮了一下,這年頭的藥可真不好吃:“能不吃嗎?”
“格格,您不吃藥病怎麽能好。”
“好吧,吃藥。”祁玉心裏知道這藥必須吃,女人嘛在吃苦方麵總會矯情一下,看一眼黑漆漆的湯水散發著古怪的味道,心裏就有些抵觸:“去拿點蜜餞過來。”
“格格您等一下。”滿兒說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