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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力挺許嵩:再次翻紅,爺青回

  第624章 力挺許嵩:再次翻紅,爺青回 

  真的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 

  當朴樹、周深、許嵩這幾個代表著「校園和青春時代」的歌手站在一起時…… 

  人氣最旺的人還是許嵩。 

  前幾天一場B站畢業歌會,許嵩唱了兩首歌:《有何不可》和《如約而至》。 

  場面簡直要爆了,全場含淚大合唱,彈幕多到擠不下。「爺青回!」所有人都在說這句話。 

  歌手許嵩,90后的頂級流量明星,是「明媚憂傷」的青春符號,曾被80后不屑,被70后不恥。因為他是第一代網路歌手,「俗氣」。 

  出道十一載,他已35歲「高齡」,那些曾對他不屑的人,那些說「網路歌曲沒文化、網路歌手不專業」的人,那些只喜歡《有何不可》和《清明雨上》的粉絲們,到了打臉的時候了。 

  娛樂圈的人,語文水平普遍有點低,相關的段子有不少: 

  比如楊冪曾在北京大學把「莘莘學子」讀成了「辛辛學子」;孫儷當年被粉絲恭喜「喜獲麟兒」時,她說自己孩子不叫麟兒; 

  歐陽娜娜曾以為「南轅北轍」的意思是「從南到北,馬思純曾經祝福關曉彤「福澤天下」…… 

  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這是形容賈寶玉的,放在娛樂圈也挺合適。 

  相比之下,許嵩如今的語文水平簡直像博士畢業。 

  注意,是「如今」。 

  許嵩二十齣頭時,大家就說他「文學功底好」,很多人摘抄他博客里的「金句」,反覆誦讀,指導人生: 

  「照片一多,總歸是給日後埋下悲傷的伏筆——無論是物是人非,還是人是物非,或者物人兩非。」 

  「在上升的階段,光環照射在身上,就像一幢大樓越高,身後的陰影就越長。」 

  「不要以為自己棋高一著,操控大局。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其實你我都改變不了什麼。萍水相逢,緣開緣滅。」 

  這個風格,是郭敬明的趕腳,有點中二,並不能「指導人生」,但能感覺到作者是個愛讀書、有想法的年輕人。 

  而這個年輕人從未停止成長。 

  去年,B站up主K耀君曾專訪許嵩,對談四十分鐘,34歲的許老師「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記者問許嵩,喜不喜歡女生素顏,他說,喜歡女孩「略施粉黛」,接著就把《說文解字》背了出來:「粉,敷面者也。從米分聲。」 

  記者替粉絲問他,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怎麼辦,他現場煲雞湯:人生在宏觀上確實沒有意義,我們需要用行動和思想為小小的生命賦予意義,先做好自己想做的小事再說。 

  有粉絲說,覺得自己工作時,總在人際關係中處於弱勢,發愁,他送對方一句曾國藩金句:小心安命,埋頭任事。 

  還有人問,好勝心強的人怎麼才能碾壓職場老江湖,他立刻背了一首黃庭堅的《牧童》:騎牛遠遠過前村,短笛橫吹隔隴聞。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這是一次人物專訪嗎?這簡直是一堂語文課。 

  許嵩用十一年時間,把「文學功底好」這句誇張的讚美變成了實錘。 

  許嵩的文學水平是如何成長的,讀他的書可見一斑。27歲時,他出版了攝影隨筆集《海上靈光》,當中提到諸多經典,被粉絲拉了書單: 

  儘是哲學著作和嚴肅文學,多少人買來其中一本,三個月也翻不過兩篇。《夢的解析》這種專著,第一頁大概能催眠中國多一半人口。 

  許嵩比別人擅長讀書,練的是童子功。 

  許嵩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縱觀他的生活經歷,總讓人想到作家王小波。 

  眾所周知,王小波除了會寫作,會說情話,還是中國第一代程序員,掌握彙編語言、C++,甚至自創過一套輸入法,以至於他的粉絲們都說,「不會編程的作家當不了好情郎」。 

  許嵩的成長和王小波的路數有些相似。他從小並不愛唱歌,中學時喜歡的是網頁設計,15歲曾拿下「訊飛杯全國中學生網頁設計大賽」安徽賽區一等獎。 

  高考時,他考的是安徽醫科大學,主修衛生管理。 

  學生時代,他始終是個成績不錯的理科生。 

  他也愛寫作,中學時常給《兒童文學》、《萌芽》、《少年文藝》投稿。高二時,他寫了篇習作《把傷痕當酒窩》,講了自己的一段真實經歷:一個老人去許嵩家收破爛,許嵩卻誤會老人偷了自己的手錶,當面要求老人交出「贓物」。真相大白后,許嵩無地自容。 

  作為一篇高二學生的作品,這篇文章可謂筆觸細膩,措辭精緻,風格文藝,被選為當年江蘇省高考語文模擬試卷的閱讀理解試題,又被登在2011年12期的《意林》上。 

  許嵩夢想當作家,曾在博客里幻想:「閉門造書一本,文字流光溢彩,情節跌宕起伏,暢銷海內外,一舉奪得諾貝爾獎,而後被火星冥王星等知名星球引進發行。」 

  業餘時間,他學民樂和鋼琴。想當年,理科學霸、文藝少年,都是他的標籤。 

  聰明優秀的孩子並不稀奇,許嵩的寶貴之處在於,他並非一個被環境慣壞的學霸。他誤會別人偷東西時,會寫一篇文章來直面錯誤,和自己對話。這是一個有教養的孩子,懂道理,會反省,縱然認知能力尚且有限,卻一直努力理解這個世界,了解和自己不在同一個生活圈中的人。 

  這樣的孩子是真正的寶藏少年,不僅文理兩開花,而是德智雙佳。知識基礎和道德基礎,許嵩都打得很牢固。 

  這些年,古風歌曲地位尷尬。很多歌詞寫得不明所以,尬得人腳趾摳地: 

  「天下為公我為母,山河洞房天星燭,來年妝成萬骨枯,癲色深淺入時無。」 

  神一般的天下為公我為母。 

  「顧盼花發鴻蒙,怦然而夢,你與二十八宿皆回眸,系我彩翼鯨尾紅絲天地周。」 

  怎麼說呢,字都認識。 

  古風歌魚龍混雜的年代,許嵩的歌值得一誇再誇。中國流行音樂主席付林曾評價他:後生可畏。 

  當然,並非《清明雨上》這種:「遠方有琴,愀然空靈,聲聲催天雨,涓涓心事說給自己聽。」早期作品,下筆太過稚嫩。 

  《山水之間》才是真的厲害:「昨夜同門雲集,推杯又換盞,今朝茶涼酒寒,豪言成笑談。」情境寫實,用詞平實,極易產生共鳴。用付老的話說,非常有氣質。 

  2020年,安徽大學文學院有人發了論文——《許嵩歌詞回歸古典詩詞的題材和意向研究》,作者說:「《山水之間》可以窺見許嵩將要邁入而立之年時創作心境的變化,從對江湖豪情的追尋專項對寧靜逍遙生活對嚮往。」 

  這句評價,應該科普給所有寫古風歌詞的人,寫歌詞靠的不是生僻字和華詞硬懟,而是心境和詩詞功底的結合。多讀點書再落筆可以嗎?求求了。 

  那首《彈指一揮間》也很有意思:「雲遮秋雁,遮住十載月光;離愁別恨,是心的潰瘍。」現代詞和和古代詞穿插使用,卻毫不違和,很聰明。 

  「露水涼,老船晃,人惆悵」,宋詞的節奏和歌的節奏完美結合,這是讀過詞的人才能寫出來的。 

  他的《千百度》甚至成為教材,被選進何二元編著的《大學語文》,收錄在《流行歌詞二首》一文:「關外野店,煙火絕,客怎眠,寒來袖間,誰為我,添兩件。」 

  歌詞托胎自辛棄疾的《青玉案》,又多了細膩的描寫和江湖氣息,有些清怨,有些悠遠。 

  許嵩熱愛唐詩宋詞,曾在一次採訪中說,如果能有一次機會,自由穿越時空,他想穿越到唐朝,看看盛世,和李白聊聊他最滿意的作品。 

  李白大概也會覺得這個會唱歌的當代人很有趣吧。 

  十幾年來,網路歌手常年處於音樂鄙視鏈底層,總是被人嘲諷作詞庸俗,作曲不專業。可許嵩不在此列。正相反,他是「能力嚴重被低估」的典型,音樂素養超過很多專業歌手,一張圖就能說明問題: 

  文能編寫和聲作詞譜曲,武能混音錄音母帶處理。他從來不只是一個「唱歌好聽的普通歌手」。 

  縱然現在白岩松涼了,但是他有句話說得很好:「有學歷的人,不一定有文化;沒學歷的人,不一定沒文化。」 

  許嵩屬於既有學歷、也有才華、還有文化的那種人。他的所作所為,常常充滿了天真、純凈的「書生氣」。 

  網上有人說,許嵩是娛樂圈的活菩薩,無數人靠「借鑒」他的歌活躍在娛樂圈: 

  李袁傑的《離人愁》的高潮部分好像《清明雨上》; 

  花僮的《我看花》和《如果當時》非常相像; 

  羅聰的《簡單的幸福》疑似抄襲《有何不可》; 

  扎西頓珠的《幸福等待》和《廬州月》如出一轍; 

  還有宋孟君的《獨上西樓》、晴誠的《祝你順風順水順財神》、程響的《江南夜色》……都或多或少和許嵩的歌類似。 

  大家說,所有人都在薅他的羊毛,他都快變成「許高」了。 

  但是面對抄襲,許嵩始終沒有正面懟過哪位歌手,也沒對相關話題做過回應。問的人多了,他就回一句:「事情已經知道,人在三亞,勿擾。」 

  曾經有一次,有人在採訪時直接問他:大家說曾軼可的《獅子座》抄襲你的《星座書上》,你什麼態度? 

  許嵩用一慣平靜的語氣回答:「抄襲這個詞太沉重了。兩首歌像,是一個客觀的事情,但是說它抄襲,就變成了加給別人主觀的惡意。那我們怎麼能推定別人是抄襲的?」 

  被惹急眼的時候,他也會反抗——靠寫歌表達憤怒: 

  「先做人,后做事,這道理難道你們不懂嗎」——《別咬我》。 

  真是應了《樂隊的夏天》中那個梗:知識分子是不打架的。 

  「知識分子」在娛樂圈很吃虧。知乎上曾有人提問:為什麼許嵩現在涼了?下面有個人回答得最貼切:因為沒有娛樂感。 

  娛樂圈的人,哪個不賣人設、買熱搜、混圈子,去醫院看個感冒也要寫篇大稿,宣傳帶病上工,逛街、上綜藝時和同級別明星互動,炒cp、玩夢幻聯動。 

  可許嵩的待人接物原則,早在二十幾歲就寫得明明白白:我滿意於自己依舊那麼的不會做人。對喜歡的人笑臉相待。對厭煩的人敷衍了事。 

  太耿直。 

  他也極少上綜藝,從不在銀幕上賣乖耍寶。他只上過《經典詠流傳》,唱岳飛的《小重山》。 

  他堅信「音樂就是純粹的」,對所有和創作相關的事事必躬親,對宣傳炒作營銷漠不關心。 

  二十幾歲時,他寫過一篇隨筆——《錯位的優雅》: 

  同樣是賣唱,也有不同的境界。有的人,賣唱都賣的不敬業,不稱職;而有的人,論水平早已不該停留在那些喧囂之地,卻因為種種原因,還在那些不為人注意的角落用錯位的優雅註釋著自己對音樂的熱愛。 

  這大概就是許嵩對音樂的態度——學術態度,匠心精神。 

  20歲時,許嵩頂著半遮面雞窩頭,配上花格子圍巾,典型的「非主流」。看不慣的人都說,這種人怎麼會有音樂素養。 

  十一年過去,他逆齡成為為白T恤、黑框眼鏡的少年模樣,專輯出了八張,tag變成懷舊對象、青春記憶、小眾音樂人。 

  反正就是沒機會成為「主流」。 

  當他借用列納爾的著作《胡蘿蔔須》來表達內心的反思和掙扎,喜歡《有何不可》的粉絲說開始聽不懂他的歌; 

  當他開始關注社會時事,用《冰櫃》講述真實案件時,黑粉罵他嘩眾取寵; 

  當他寫下《山水之間》,路人表示「許嵩又寫了一首普通的古風歌。」 

  他一直在前行,而太多人的審美被偏見和誤解拖累在原地,用十幾年前的舊眼光看待一個每天更新自己的人。 

  他註定知音寥寥。 

  好在他並不在乎。當有人質疑他粉絲越來越少時,他說那是時間過濾掉了聽不懂他音樂的人。單純做音樂,他覺得幸福。 

  幸福從來都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當年的「流量巨星」太火 

  光芒太盛閑言碎語也多 

  讓人看不清真面目 

  如今放涼了一點 

  反倒讓人品出滋味 

  許嵩他原來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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