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清淺有夫
原來，清淺妹妹，我們的命運都是如此，自己掌控不了，交給命運罷，卻又怕遇不到良人，若是遇見了，卻免不了要擔心他會不會變心，也罷，你這般通透的女子，定不會活的像我這般迷迷糊糊……
林雪接過他手中的信，想著清淺的婚禮她沒有參加，她略微嗔怪的道：“哥哥，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都不和我說一下？敢情嫁出去的女兒真的是潑出去的水？”
見著哥哥的目光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她差點要笑出聲來。
“怎麽會？你永遠是我的妹妹，永永遠遠不會變，林府也永遠是你的家，清淺的婚禮辦的雖然籠中，到底是有些倉促，隻是你的身份特殊，母親怕你離開惹人閑話，這才不許我來尋你。”
“好啦，我逗你的，不過哥哥，我還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林雪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小芸，俯在他耳邊，笑問道：“哥哥，你看看小芸怎麽樣？”
“你這丫頭，又胡說些什麽？”林靖宇隻當妹妹是說笑，倒也沒多想，伸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哥哥，我說真的，你覺得小芸怎樣？”林雪趴在桌子上瞪著哥哥，似是急切地循著答案。
“小芸她和我們一起長大，我自小就把她當作妹妹，如今她出落的不凡，你這主子是準備把她嫁了？可從自己哥哥身上下手，這算什麽？”林靖宇坐在一旁，似笑非笑道。
即使林雪早知道哥哥不喜歡小芸，但聽到這一聲“當作妹妹”，心裏微微一緊，小芸，你這又是何苦呢？
可這終究是小芸的心願。
林雪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鄭重地道：“哥哥，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小芸她心悅於你嗎？若是將她許給你，哥哥，你願不願意，就算是屬於妹妹的疼愛……又或者說，日久生情，哥哥，你指不定會……”
“夠了！”林靖宇突然一聲打斷，語氣也變得硬了些許。
林雪被他突出其來的強硬嚇得不輕，林靖宇看她的模樣，也又緩了緩語氣，但態度依舊堅決。
“這樣的話莫要說了，小芸是個好姑娘，應該找一個真心真意地待她好的人，而我，也遇到了想要守護一生的人。”
林雪先是一愣，還未說話，卻又被一驚。
身後的女子一聲慘叫，二人都回了頭去，卻見小芸狠狠地吐了一口鮮血，此時踉踉蹌蹌地幾乎要摔倒，還好林靖宇眼疾手快，才得以攬住她的腰肢，讓她緩緩站立。
林靖宇心疼地看著懷中的女子，繼而將她打橫抱起，往殿外走去。嘴裏道：“小芸，你忍著點，馬上我們就到醫館了。”
小芸笑著，看著抱著自己的人俊俏且著急的臉，那是為她擔憂，很少很少的情況，還有他懷中的溫熱，幸福著，苦澀著的笑。
她愛他，不知是何時，許是初遇事他時他從一夥強盜之中將她救下，將她帶回林府，給了她一份久違的溫暖的時候，也許是後來他見著府中丫頭欺負她為她出頭的時候，也許是她看著他練劍的時候。她隻記得那樣一個日子他的容貌、他的聲音、他的笑容就如同她的骨血一般流淌在她的體內，每時每刻，再也揮之不去。
她那是想著，愛著一個人，確實是美好的事。
可她卻不曉得他的心，唯一確定的是她喜歡他，即使他可能不喜歡她，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她，罔顧廉恥、罔顧尊嚴的去求小姐，隻求可以陪在他身邊。心裏總是存著一絲僥幸，若是日久生情了呢？
可換來的卻是，他不要她！他心裏已有了人了。他甚至連想都沒有，連接近她的機會都不給。
小芸奄奄地躺在床上，偏生是郎中離開了，林雪出去等著，房內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林靖宇帶著歉意地神情，他自然是知道她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她心裏的酸楚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半響，她終究還是別過了臉。
“小芸，對不起……”
小芸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喃喃道：“大少爺，你不必和我說道歉的話，這不怪你，是奴婢不知廉恥。”小芸憋紅了臉，眼圈也是紅紅的，嘴角抽搐了許久，卻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大少爺，是小芸高攀了，喜歡上了大少爺，卻還是奢望著大少爺給小芸一個機會。”
她說著，腦裏不知何時浮現了一個豔美女子的模樣，她生的那樣美。
她卻是又吐出了一抹鮮紅。
“小芸，你這又是何苦呢？”
小芸苦笑，想要出口和他說什麽，卻是脆弱地吐不出話來。
林靖宇見狀，起身為她壓了壓被子，沉聲道：“聽話，別出聲了。”
“不，大少爺，”小芸說著，吃力地握上男子溫熱的大手，喃喃道：“大少爺，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可女子的話音剛落，卻已令他猝不及防地閉上了眼睛。
“小芸！”看著她蒼白小臉，他的心裏重重一痛，這時林雪才領著一個醫者前來。
“小芸，你怎麽樣了？”林雪撫上前去，著急地看著身後的醫者，道：“柳大夫，你快來看看如何了？”
柳恒淡然地讓他二人退去，他雖是平民，卻是上京名醫，為人清高，倒是有一顆仁心，在上京的名望也很高，隻是一直不願去太醫院為官。見了眼前女子，她本來平靜的模樣頃刻間就被打斷，怎麽會是她？
姑娘，你為何會這樣，老天為何不能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柳大夫，她怎麽樣了？”林雪見他出來了，立即跑到他跟前。
柳恒眉宇間盡是凝重，道：“姑娘，這姑娘是長期的傷心鬱結所致，若是日後再不好好調養，隻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林雪一愣，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了，上一次在街巷遇到蕭澈，她傷的不輕，那醫者也是這樣說的。
“小芸，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她心裏隱隱作痛，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心事已經拖的太久太久……可是哥哥也有了喜歡的人……
若是她強行讓他這樣，豈是會傷了她心上人的心。
半響，林雪看了眼眼前表現為難的男人，終究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卻是他走上前去，握住了小芸的手道：“小芸，若是你今日好起來了，我便答應迎你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