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枯木道人
門剛關上不久,後麵一行人便尾隨而至。
魏羨雲瞪大眼睛看了附近老半天,這裏是一片廢墟,斷壁殘垣橫七豎八的掩在雜草中,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這幫人在搞什麽飛機?”
魏羨雲莫名奇妙,他被人駕著走在最後麵,沒看到前方河陽幾人的背影,不然他估計又得一蹦三尺高大聲呼救了。
“這裏什麽也沒有!那幫人離奇的就消失了!”
為首的大漢帶著人在四周搜了半天,一無所獲。
伏山不屑一顧得冷笑道:“難道真是障眼法?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能布出這奇門遁甲之術,著實有趣。”
黎漫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失去了以往的鎮定,滿臉的震驚說道:“奇門遁甲?不可能!不可能!現在怎麽可能有人做得到。”
伏山拍拍黎漫的肩膀,安穩道:“不要慌,現在確實沒人能做到。自從這天地靈氣盡失後,就算懂得奇門遁甲之術,也無法布的出。”
說完,又頓了頓,接著說道:“但你別忘了,我們尋找的東西,它可是有這種力量的。”
“不大可能,那玉石的力量,沒有人能掌控。”黎漫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伏山沒有回答,在靜靜的站著,似乎在思索破解之道。
嚐試了一會,伏山似乎放棄了,對黎漫說道:“目前來看,我們隻能在這裏守株待兔了。”
黎漫點點頭,打了個響指,十幾個手下立馬在附近找地方隱蔽起來,邊吃幹糧邊休息。
魏羨雲嘴上的毛巾也被取了下來,大漢拿著刀在魏羨雲臉上拍了拍,恐嚇到:“小子,你敢胡亂喊,老子送你上西天!”
魏羨雲自然是識趣的很,一言不發的吃著東西,心裏咒罵著:“這娘們兒,我之前以為隻是個冰美人兒呢,現在來看,是?蛇蠍美人兒啊。”
……
河陽幾人進了寺廟,跟著老僧往裏走去,院內沒有張燈,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連路都看不清。
老僧倒是尤如白晝般,絲毫不受影響,大踏步的向前走,河陽他們隻能緊緊的跟著老僧身後,生怕跟丟了。
幾人從廟門進來,走側麵繞過正殿,又進了後院。
後院房間不少,但都沒有張燈,全是黑乎乎的,讓河陽感覺心裏有點毛毛的。
薑洛離似乎也被這陰森幽暗的氣氛嚇到了,被河陽扶著的胳膊僵直起來,冰冷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河陽的胳膊。
胖姚和岑不語倒是淡定,默默的跟在後麵,一言不發。
河陽拍拍薑洛離的小手,安穩她別緊張。
可自己心裏卻消除不掉恐懼,雖然上次去羅布泊那石洞裏也挺嚇人,但也沒這兒的氣氛瘮人。
突然想到昨晚夢到的那血人,還有他指的位置,難道他的意思就是來這裏嗎?他來這裏到底是找什麽?還有他的心髒為什麽沒了?
越細細琢磨昨晚的夢,河陽越害怕,甚至比薑洛離還害怕,連步子都快邁不開了。
“河陽哥,你沒事吧?”
薑洛離感覺到河陽不太對勁,停下來問道。
老僧聽到薑洛離的話,步子慢了下來,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望著他們幾個人。
此刻天色已然全黑,河陽無法看到老僧的麵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停下來到底是什麽意思,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占滿心頭,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人都快癱軟了。
老僧站了一會,似乎欲言又止,又轉身繼續向前走。
河陽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跟著他們一起向前走去。
到了後院的最後麵,這裏有一堵牆,老僧推開牆上的石門,光亮透了出來。
河陽打起精神一看,原來這後院的後麵還有一道院落,這個院落比較小,左右各有三、五間廂房,有兩間裏麵亮著燈,中間的是大堂,裏麵燈火通明。
除了廂房和大堂,還有幾間房屋,應該是廚房之類的。
這院落裏麵打掃的很幹淨,但所有的建築和用具看起來都是古色古香,應該都有好多年頭了。
“幾位施主請。”
老衲轉身雙手合十,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率先進入了大堂裏,河陽幾人尾隨而入。
入了大堂,河陽發現這個大堂的中間供奉著三尊佛像,但和之前在鳳鳴山看到的不一樣,有點像魏羨雲之前說的橫三世佛。
這個大堂並不是用來供香客祈禱求福的,所以佛像並不是很大,約莫一人高,略顯陳舊,但上麵看起來一塵不染。
胖姚進來看到佛像後,雙手合十做個揖禮,河陽和薑洛離也隨著姚胖同樣做了個揖禮。
岑不語似乎猶豫了下,也跟著做了個揖禮。
“哈哈,老衲今早聽得龍吟虎嘯之聲,料想今日定有貴客來,幾位貴客想必辛苦了,我這就給幾位貴客安排齋飯和住所。”
老僧說完轉身就出了大堂,留下河陽幾人麵麵相覷。
薑洛離此刻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柔弱的問道:“這老僧把我們帶到這大堂,怎麽自己倒離開了……”
河陽顧不得回答薑洛離,急切的問他們:“你們剛才聽那老僧說什麽了嗎?他說今早聽到龍吟虎嘯之聲。我今早好像也聽到類似的聲音,但又不知道怎麽描述。”
“可我真的沒有聽到呀。”
薑洛離不滿的嘟起嘴,彷佛不滿意河陽打斷她的話。
胖姚四顧著看了半天,漫不經心的打趣說道:“唔,這個著實奇怪,我們確實沒有聽到,看來你和這寺廟倒是有緣呢,嗬嗬。”
正說話間,進來一個小僧,領著他們去廂房用餐,幾個人早已餓的肚皮貼後背,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胖姚看那小僧還站在他們旁邊,便好奇的問道:“小和尚,你們著寺廟多少人啊?”
“阿彌陀佛……”
小僧先是雙手合十,而後答道:“我們寺廟就我和師傅兩人。”
“什麽?你們廟裏就兩個人?怪不得前院都黑咕隆咚的,差點沒被人給嚇死。”
胖姚故意很誇張的說道,逗得那小和尚抿嘴笑了,看來還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
胖姚吃了幾口飯,繼續問道:“那你們這廟裏平時有香客嗎?”
“很少,偶爾會有。”
小和尚回答完,似乎不太想繼續回答胖姚的問題,便轉身出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約莫著他們吃的差不多了,小和尚又進來收拾餐具。
而後又帶他們到各自的客房休息,還給他們每個人都備了熱水和洗漱用品,好生勤勞體貼。
勞累了兩天,對於河陽來說,此刻茶飽飯足,一張硬床,簡直已經是完美生活了。
人總是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總是想要更多,當一切都失去的時候,才覺得曾經的何其珍貴。
身體健康的時候,總想著賺錢發財,災病來襲時,才覺得能活著就是那麽的美妙。
欲望,有時候是人類前進的動力,有時候,又是人類禍災的根源。
河陽正美滋滋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原來是那小僧,說師傅請他過去。
“真不想起來,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叫我呢,到底什麽事?”
河陽心裏嘀咕著,極不情願的起了身,跟著小僧去了大堂。
進了大堂,小僧把大堂的門關上,便悄悄離開了,隻剩下老僧和河陽。
之前餓的頭昏眼花,河陽一直都沒有看清老僧的樣子,這會在滿屋通亮的燭光下,才看的清楚。
這老僧麵容消瘦,不過倒是慈眉善目。
四肢幹枯,皮膚皺巴巴的,看起來歲數不小了,依然精神矍鑠。
河陽恭敬的向老僧行了一個禮,問道:“不知大師這麽晚找我來有何事?”
老僧嗬嗬一笑,站起身來,圍著河陽轉了幾圈,說道:“老僧受人所托,已經等施主好久了。”
河陽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這老僧不會真的是和綁魏羨雲的那幫人一夥的吧?
正思考如何應對,那老僧說道:“施主不要緊張,那夥人現在正在寺廟外麵,但無法進來,而且,我和那幫人素不相識。”
河陽聽老僧如此說,頓時鬆了口氣,好奇的問道:“大師說是受人所托,到底是受何人所托?等我到底又是為何?”
“嗯,我是受枯木道人所托,在此等你,你定不認得他,但他知道你。”
老僧一字一句的說道。
河陽更加好奇了:“大師所言到底何意,為什麽我不認得他?他又會知道我。”
“唔,你不認得他,是因為他已經過世三百多年了。”
“什麽?”
河陽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