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柳暗花明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此時已值晚春,幾場瀟瀟春雨後,山綠水清,生機盎然。
河陽在菩提寺呆了足足有三個月了,這些日子裏,他的生活也很有規律。
一大早起來就跟著寺裏的一位老僧習那羅漢拳,老僧看起來年俞九旬,體力竟然不輸河陽,一套羅漢拳打的虎虎生風。可憐河陽這半路出家的,沒有一點根基,習了二個多月,打起來像病貓似的,看的老僧直搖頭。
用過早膳,河陽按慣例是出了寺門,去附近山裏四處晃悠,心想說不定還能碰到那洛青一麵,然而這幾個月來,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和心心念之人謀麵。
人沒碰到,天天山裏來來回回,身體和以往比,倒是無比的健壯,想起以前天天加班熬夜的日子,走幾步就喘氣,河陽竟然對現在的生活無比的滿足。
隱在這大山裏,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內心再沒有了都市的浮躁、焦慮,攀比、虛榮,六根清淨許多。
“怪不得空無大師和教我拳法的老師傅都能活到百歲呢,這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生活倒也不錯。”河陽暗暗想著。
……
春日裏,午後的陽光溫暖但不灼人。
此刻河陽正坐在寺廟門前的石階上,對著旁邊的潺潺溪水,抱一本《楞嚴經》翻看,這本書是從空無大師的修行之所翻出來的。
想起上次探險的經曆,河陽便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孤陋寡聞的過分。每天下午沒事就去空無大師的房間翻幾本書看。
怎奈空無大師的房間幾乎都是佛經,河陽自覺慧根淺薄,實在看不懂,便托那空無給他找幾本道家風水堪輿、易經八卦的書籍。空無大師倒也沒說什麽,徑直安排寺裏下山采購的小僧給河陽代買了好多本,讓河陽大感意外。
“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
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唯殺盜淫三為根本。
以是因緣,業果相續。”
河陽正翻看著《楞嚴經》卷四富樓那的那一段,心有所悟,便合上經書,細細思量,忽瞥見右側的羊腸小道上有一人正徐徐而來,原來是空無大師下山辦事回來了。
空無大師看到河陽,輕步走上前道:“阿彌陀佛,河施主,別來無恙。”
河陽看空無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空無大師,咱們也就兩天沒見,用得著別來無恙嗎?”
空無大師輕拂長須,笑著說道:“那自是與河施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哈哈哈。”
河陽心想這是什麽情況,這空無大師今天是被那猥瑣尹道人附身了?難得能與我說幾句俏皮話。剛想接上話逗空無大師幾句,那空無大師看河陽手裏捧著《楞嚴經》,便問道:“不知河施主看我佛門《楞嚴經》可有所獲?”
“額,略有感悟,可能是才疏學淺,看的不甚明白。”河陽撓撓頭說道。
“無妨,無妨!”
空無大師聽河陽這樣說,便繼續點化道:“由心生故,種種法生;由法生故,種種心生。施主明心自可見性,見性便當成佛。”
“這,成佛我可不敢想,我是個俗人,嗬嗬。”河陽趕忙擺手。
“阿彌陀佛,施主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嗎,佛在心中,不在廟堂。人是未來佛,佛是過來人。施主淨心多悟,自然會明白其中道理。”
河陽聽空無大師一說,似乎也挺有道理,便點點頭,想起前幾天翻過的《法華經》,便問空無:“大師覺得我應該看那本經書呢,前幾日看了那《法華經》,今日又看這《楞嚴經》,不知那本適合我這佛門外之人。”
空無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河施主既然愛翻閱這經書,果然是與我佛門有緣。我佛門妙經無數,但古人有雲:成佛法華,富貴華嚴,開慧楞嚴,可見這三本經書之精妙。既然施主對這《楞嚴經》有所悟,何不多看看再說。”
河陽點點頭,便起身跟隨空無大師,兩人邊說邊聊,進了寺門。
進寺門後,空無大師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走左側進後院,而是順著右側走去,河陽不知道空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繼續跟在身後,幾分鍾後,到了一小院落處。
這個院落靠山而建,背後是巍峨的大山,院落的匾上幾個熟悉的字跳入河陽的眼簾:四諦法洞。
“這是。。”
河陽突然想起來,第一次來菩提寺的那天晚上,他閑逛的時候到過這裏。
“阿彌陀佛,這裏便是我寺曆代高僧滅度之地。”空無大師為河陽解惑到。
河陽當然知道,因為那天他還想進去逛逛,被門口的小僧給攔住了,此刻這裏並無人把守,但院門緊閉。
“那為什麽滅度之地要叫四諦法洞呢?這名字和上次在我在羅布泊的佛窟裏看到的一樣,倒是奇怪。”河陽不解的問道。
空無大師微微一笑,臉色略顯肅穆得答道:“河施主可記得老衲所說,這四諦乃是苦、集、滅、道法門,施主上次經曆過那‘苦’諦,想是難忘。我寺這四諦法洞,乃是高僧涅槃之地,隻有悟得四諦,證得圓滿,方能到達這洞內。”
河陽禁不住連連點頭,暗暗稱奇,這四諦法洞他可是見識過,確實玄妙。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正思量間,電話突然響了,河陽拿出一看,是從魏羨雲所在城市打來的,剛接通,那邊就傳來薑洛離焦急的聲音:“河陽哥,出事了,魏羨雲他……他……”
河陽頓感不妙,著急的問道:“你不要急,慢慢說,他怎麽了?”
“魏羨雲他,他出事了!”薑洛離在電話裏忍不住就要哭了。
“什麽!!”
河陽心裏咯噔一下,頓覺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