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一夜芳香
一個多時辰過去，道姑收回所有的醫療器械，交給孫銘繼續好好保管。孫銘收起，打包好要走，又回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楊公子，對道姑說道：“哎我說，這家夥真的可信嗎？全程像個啞巴似的，以我活了這麽久的經驗來看，像他這樣的家夥，最可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驚到，讓你全家死光光。”孫銘豎起拇指，向自己身後的楊公子指去。
楊過整理衣袖，起身要走，聽孫銘的一言，停了下來。“我楊過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什麽陰險小人。這位姑娘，不管你活了多久，不也一樣沒成仙嗎？那又何必妄下定論，在下告辭。”
孫銘一下傻了眼，“楊過？你叫楊過？開什麽玩笑。”她驚奇說著，不屑推了一把眼前看上去文弱的楊過。
“喂，你幹什麽？他剛剛獻完血，身體還弱著呢。”道姑的話剛落，一旁的楊過卻已經倒了下來。
孫銘連忙扶起來，靠在一旁地攤上躺著。“喂喂喂，這樣就倒了？我隻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我說你啊，這下要如何？你把他也帶出去，從院外的密道走，若是讓吳王知道他在蕭妃臥內待了這麽久，又要麻煩了。你闖的禍，你來解決，這幾日就你來照顧他，快去。”道姑說著，拿出補血的藥方，遞給孫銘。“這是補血的藥方，拿著，按時給他服用。”
“喂，你怎麽這樣就把他甩給我了，他也太弱了，這樣而已就倒了。”
“你啊你，一點常識都沒有，他早已過了正常人一天可獻的血量了，好好照顧，趕快走，吳王大概早就等急了，切莫不要讓他人碰見。”
“好吧，明白了。”孫銘無奈道，背上醫療器材，拖著楊過的身子，慢慢往外挪動。
道姑回頭看著蕭瀟，想起白天她生產時，猛然給李恪的一個耳光。“想來你已經醒來了，還以為至少可以對你催眠兩年，如今就要看你的如何抉擇了。”道姑默默說著，放下蕭瀟衣袖，遮蔽住手臂上的針孔，緩緩走了出去。在門外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透過門縫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蕭瀟，沉思兩秒，轉身離去。
前廳，道姑獨自走了進來，見已經不耐煩的吳王，道：“殿下，王妃已無大礙，可以去看王妃了，她還在昏迷中，切莫不可打擾到她，要靜心休養。”
“太好了，我這就過去。”聽到這話的寒雪，說著就快步跑了出去。
李恪見道姑一臉平靜，道：“你等一下，本王有話問你。”示意讓其他人都下去，獨留他與道姑兩人。
“殿下還有何吩咐，貧道還要安排膳房為王妃準備藥膳，王妃雖已無大礙，但身子還虛，需要大補。”道姑低頭，默默說著。
李恪回想起蕭瀟生產時，猛然給自己的那個耳光，那時她的眼神變了。李恪想問道姑，欲言又止，揮了揮手，“算了，你退下吧！”
道姑仰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吳王，想來他也看出來了一二，沒有多言，緩緩退出房間。
蕭瀟她真的恢複記憶了嗎？李恪不斷問自己，緊握眼前椅子靠背，坐立不安。
“殿下，現在可以進王妃的院子了，那要不要把小世子送到王妃那去，那天王妃還說，她希望到時候孩子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所以要不要送過去？”王生看到道姑走出遠門，寒雪瘋瘋癲癲跑了進去，走來問著。
李恪原本猶豫不決，聽到王生的一句話，好似豁然開朗一般，淡淡一笑。“要，現在就去，本王也希望，他們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他們？”王生跟著說著，皺了皺眉。
兩人說完，前後進來屋子，看著躺著那昏睡的小寶貝，李恪順手抱了起來，慢慢像蕭瀟屋內走去，緩緩放在蕭瀟一旁。
寒雪與王生在一旁看著，不懂，互相看著對方。
“殿下，時候不早了，您先到別屋睡吧，有我看著就好，如果蕭妃醒了，我立馬告訴你。”寒雪走到跟前。
李恪附身凝望著眼前的蕭瀟與李仁，語氣緩慢，輕聲道：“不必了，你們都下去吧，本王在這就好，睡了這麽久，說不定一會就醒了，再看著。”
“可是？”
“好的，我們明白了，我倆這就下去。”王生連忙插話說著，攔住寒雪。
寒雪看了王生一眼，和王生走了出去。
李恪靠在床邊坐下，看著蕭瀟與兒子，兩人都安靜睡著，一片祥和，輕輕握住蕭瀟右手，靜靜看著，側身躺著一旁。
時間一點點過去，李恪也眯了眼。
寶寶忽然蹬了下腿，蕭瀟轉動一下腦袋，緩緩睜開眼，微弱的燭光下，看到躺著自己懷中熟睡的寶寶，以及側身睡著的李恪。心中百感交集，欲哭無淚，緩緩側過身，靜靜看著，這才發現，李恪緊握著自己右手，原本懸著的心，一下安定下來。
“我為什麽那麽沒用，就算忘記所發生的一切，可我卻再一次喜歡上了你，即使記憶被篡改卻還是喜歡上了你”蕭瀟默默說著，看著窗外透進來微弱的月光，照在三人臉上，幸福感席卷而來，微微露出笑容。
突然，寶寶動了，小腳丫猛地踹了一旁的李恪一下，“哇哇”哭了起來。
李恪猛然睜開眼，看著哭鬧的寶寶，一下不知所措，鬆開握住蕭瀟的手，坐起身了。見蕭瀟瞪大眼睛看著，連忙抱起仁兒，哄著。
寶寶在李恪懷中哭著，蕭瀟也坐了起來，“別哄
了，快打開被褥，看看孩子是不是尿了。”
“噢噢！”李恪說著，平著拖住孩子，打開包裹，欲放下。突然寶寶尿滋了出來，噴了他一臉。
蕭瀟看到，樂嗬嗬笑了，沒有任何掩飾。
李恪無奈，禁閉嘴巴，隨手拿起床邊的簾子擦了擦臉，將寶寶緩緩放下。
蕭瀟接了過了，把包裹寶寶的被褥抽了出來，平抱著寶寶，低頭看著，嘴角微微上揚。
寶寶依然哇哇哭著，始終閉著眼睛。
“剛剛出生就這麽有活力啊，不虧是媽媽的寶貝。”蕭瀟說著，輕輕拍了拍寶寶肚子。正笑著，突然變了臉色。
“怎麽了？寶寶是不是餓了，奶娘說要一個時辰喂一次奶，這也過了一個時辰了。”李恪低頭問著，滿是疑惑。
蕭瀟緩緩把寶寶放在之前裹著他的被褥上，伸出自己已經變黃的手，給李恪看著。
“哼哼！”李恪笑著，“哎呀，這下心裏終於舒坦了。”
蕭瀟聽到，搭拉著手，“你再笑，還不趕緊拿抹布過來，孩子還哭著呢。”
李恪在屋內轉了一圈，也不知道抹布放在哪，隨手把剛剛自己用過的簾子扯了下來，遞給蕭瀟。
蕭瀟擦完手，又給寶寶擦著，屏著呼吸。一旁李恪看著，不斷撕扯床簾遞給蕭瀟。
“你就不能撕大點嗎？”蕭瀟吐槽，把剛剛擦過的布團丟到李恪身上。
李恪連忙又撕了一塊，從簾子中端一直扯到下麵，太長。
“要寬一點的，這細細長長怎麽用？”
李恪又連忙撕著，還一旁比劃一下。
蕭瀟把寶寶托起，“你來，我拖著你來，從下麵看著點擦幹淨了，身上潮寶寶會哭個不停的。”
李恪彎著身子，用布擦著寶寶，斜身看著。
寶寶依舊放生哭著，兩人互相配合著，床上一旁狼藉。寶寶的哭聲喚醒另外一屋的奶媽，兩個奶媽同步走了進來，看著兩人手足無措的模樣，以及床上一團團擦過的布團，撕的破爛不堪的床簾，伸手要接過寶寶。“王妃，還是我來吧。”一奶娘說道。
“殿下，我想小世子是餓了，他是早產兒，餓不得，小的就先抱他去吃點奶水。”又一個奶媽跟著說著。
蕭瀟一動不動，看著奶娘抱走了寶寶，傳來寶寶的哭聲越來越小。
蕭瀟靠在床邊，感到無奈，而又突然感覺輕鬆許多。
李恪低頭看著自己衣裳，嗅著自己身上的味道。蕭瀟看著，笑著，閉眼躺了下來。
“喂，你就這樣睡了？這還臭烘烘的。”
“我身上不也是臭烘烘的，生完產就也隻能擦下身子，而這五日也是沒法洗澡，要一直臭著，自然也不在乎著點氣味，你
鼻子不是很靈嗎？那會在旁邊躺了那麽久都沒發現嗎？”蕭瀟笑著說著，一臉輕鬆。
李恪撲騰著床上的布團都丟到地，看著蕭瀟輕鬆的笑了，自己也一下輕鬆許多，原本的擔心，仿佛一下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啊啊啊！”李恪打了個哈欠，也躺下睡了，也完全不顧身上的味道，安穩睡下。
次日，兩人都還睡著，寒雪與王生進來屋子看著，滿是疑惑。
“這是什麽情況，兩人晚上打架了？”王生摸摸頭道。
寒雪嗅了嗅，見孩子已經不在，大看著地上一團團的布團，淡淡一笑。“走吧走吧，讓他們在多睡會，我們到外麵候著就好。”
王生也嗅道到屋內臭味，“那要不要打開窗透透氣？這味道。”
“胡說什麽呢？月子裏怎麽能吹風，快走，門也要快開快關。”寒雪推著王生，笑著走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