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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賜婚心思

  雖說還有十多天才到郡主府上的滿月宴,可程慕嫻總是要早早的準備才是。


  全福在下頭笑“娘娘從回了郡主府就吩咐過了,還請娘娘放心。”


  “奴才們肯定會盡心辦事的。”


  程慕嫻點頭,表示應允。


  如此又過了兩日功夫,程慕嫻看著這齊聚一堂的命婦們,頓覺得頭大,

  其實她懷有身孕,大可以不見這些人來她麵前阿諛奉承的。


  問題是,這些命婦們又打起了別的主意。


  如今這季勝雲季元帥在朝中的風頭一時無兩,加上沒有家室的緣故,這才叫這些命婦來程慕嫻跟前刷好感,希望程慕嫻可以在陸又白身邊美言幾句,回頭把自家的女兒嫁給季元帥。


  程慕嫻哪裏不知道這些人的打算,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含糊的應下。


  怪不得皇後難當——程慕嫻懶懶的往後一靠,冷眼看著下頭互相拉踩彼此的命婦們。


  都說前朝是男人的戰場,可後宮也無異於是個小的戰場。


  有些時候不過都是女人之間的、一些看起來家長裏短的事情。


  可是這說在了明麵上,總是能和朝政扯上來關係。


  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處理起來也是得照顧各家的麵子裏子。


  聽下頭的命婦說了半天,程慕嫻也不好答應哪一家——廢話,這件事情本該是季勝雲的,偏生這些人希望通過她得到一紙賜婚。


  其實何止是她,就連陸又白也沒有要這般賜婚的意思。


  除非季勝雲自己來陸又白跟前啟奏說有喜歡的人,陸又白才會給賜婚。


  這般強塞個人進去,可不是陸又白的作風。


  額,不過倒也有可能……


  這些人來未央宮不外乎就是記得之前陸又白大肆賜婚的意思,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和選秀有關係。


  當然,時至今日,程慕嫻寧願相信是個巧合。


  不然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確實是太荒唐了。


  皇帝為了避免選美人進後宮反倒是把美人全部賜婚給了臣子,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說去都是千古奇談。


  程慕嫻見這些命婦說個沒完,索性道

  “正好禦花園的荷花也開了不少,各位有空,不妨三日後帶著家中女兒入宮賞景。”


  這話就差明晃晃的告訴這些人你們都說自己女兒好,那不如都帶過來見見。


  這話自然是正中這些人下懷,一個個喜不自勝的謝恩。


  見這些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了,程慕嫻叫來錦書替她按摩一下穴位。


  她上輩子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這輩子的事情比起來上輩子簡直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她反倒是沒有那種處理的勁頭了。


  程慕嫻再一次佩服上輩子的自己,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陸又白養的愈發懶了。


  帶著這個疑問,程慕嫻夜裏入睡之前,忍不住在陸又白的懷裏問了一句。


  陸又白一隻大掌落在她的腹部,聞言就笑

  “朕慣出來的,卿卿不喜歡?”


  狗皇帝言語中滿是得意的神色,程慕嫻聽了想打人。


  隻是心裏甜甜的。


  其實被人慣著,也挺好的。


  對於程慕嫻要在禦花園舉辦宴會的事情,陸又白知道以後隻道


  “若是那天哪家讓你不高興了,隨便處理。”


  “不要自己忍著,為了什麽寬宏大度的名聲。”


  “記著,卿卿。”陸又白抱著她,把她的小腦袋往自己肩膀上放

  “在朕眼裏,你不管怎麽樣都是最好的。”


  “旁人怎麽說都是旁人的事情,你不要往心裏去。”


  “不高興了就動責罰叫她們好好說話,懂了嗎?”


  陸又白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總之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程慕嫻不要委屈了自己。


  “臣妾明白。”


  ——


  三日後。


  一大早的就有命婦帶著盛裝打扮的姑娘挨個兒入宮,這個點,程慕嫻尚且還在榻上睡著。


  當這些人來齊了,程慕嫻才剛剛梳洗完畢,準備用膳。


  今天的宴席,原本錦書是打算給程慕嫻仔細裝扮的,然而程慕嫻嫌棄衣裳太過華麗,愣是穿的簡單了些。


  然而皇後的衣裳再簡單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當這一身的天水碧軟煙羅撒花百褶長裙徐徐的從眾人眼前滑過,上頭的花樣卻是晃了所有人的眼。


  程慕嫻在上首落座,叫了句免,這些命婦方才起身。


  程慕嫻環視一圈,都是衣香鬢影,珠光寶氣。


  客套的說了幾句話,歌舞入場不過小半個時辰,便都退下。


  在場的命婦心裏都有數,知道該輪到自家女兒上場表演才藝了。


  程慕嫻也不是頭一次見這個套路,見多了也就覺得無趣,關鍵是這些人總是樂此不疲。


  程慕嫻吩咐錦書將今日最大的彩頭拿出來——是一對做工精致的累絲纏花步搖,還是陸又白命人送來的諸多賞賜裏頭比較起眼的。


  這步搖在眾人麵前一亮相,登時就叫這些人看直了眼,巴不得立刻據為己有。


  錦書道


  “娘娘說了,今日誰最出彩,這對步搖就賞給誰。”


  這話隻是走個過場,很快就有兩家貴女站了出來。


  程慕嫻對於朝中的那些官職並不是記得很清楚,記得這兩個約摸是六部的。


  這第一場就是個鬥舞,其中也包含了爭奪的意思。


  誰先將誰頭上的絹花弄下來,誰就贏。


  當然這過程不許動手動腳,隻能通過舞的形式弄下來。


  然而這第一場鬥舞還沒有開幕,下去換衣裳的兩家小姐就起了爭執。


  把人叫過來一問,才知道這其中一家姑娘的舞鞋裏頭被人塞了銀針,眼下才穿了鞋子沒走幾步,腳上就變得鮮血淋漓。


  程慕嫻叫太醫去醫治,目光倒是審視著在場的眾人。


  其實這件事情看起來最大的嫌疑是要鬥舞的另一家,其實程慕嫻知道,在這種涉及利益的場合,其他人同樣有嫌疑。


  不管怎麽說,利字當頭,人瘋魔起來可是誰都攔不住。


  程慕嫻上輩子在後宮見多了,故而也見怪不怪。


  上頭程慕嫻倒是一臉平靜的開了口


  “今日本宮出來之前,陛下指派了暗衛在這跟著。”


  “你們當中誰下的手,自己站出啦承認,本宮或許還能輕饒。”


  “可若是非要叫本宮自己點破,那就別怪本宮不給你們麵子裏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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