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坦白後,陸又白慌了
暗衛的消息除了告訴他暗衛負傷以外,也告訴他韓芷柔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記得上次自己說要抓韓芷柔回來,他的卿卿就是不信的模樣,可如今……
陸又白的手有些不安的捏著自己的袖子,看著程慕嫻,不知道自己是選擇隱瞞還是如實告知。
等程慕嫻放下茶盞,茶盞發出“咯”的一聲,倒是驚得他心裏突突直跳。
“那個,卿卿。”陸又白的語氣變得比之前還要軟些,“朕……”
陸又白局促不安的模樣映入眼簾,程慕嫻倒是莫名一笑。
男人一頭霧水“卿卿為何笑朕?”
程慕嫻才不會告訴陸又白,他那個模樣,像極了她兒子犯錯的時候。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想到孩子,程慕嫻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正好手心裏被踹了一下。
“哎喲,你又踹我。”
“小壞蛋。”
程慕嫻驚呼一聲,陸又白立刻就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唯恐她這個時候發動。
他也是慌,幾乎日日都要找太醫問什麽時候臨產。
一時間陸又白都有些後悔讓程慕嫻生孩子了。
饒是他派了最好的人來,他心裏依舊是七上八下的。
程慕嫻倒是沒有焦慮,他卻是明顯的焦慮起來了。
有時候批折子,都會恍恍惚惚的喊了盛泰過來問一嘴皇後如何了。
說起來也是難為盛泰了,成日裏也是不厭其煩的。
程慕嫻被陸又白這麽一看,也不至於緊張什麽的,而是輕聲喊了一句
“陛下?”
小女人的聲音柔柔的,像是春日裏的細雨綿綿,後者回了神道
“卿卿,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吧?”
“有什麽不舒服的不要忍住,要叫人,叫太醫。”
“你夜裏若是不舒服,哪怕是朕睡熟了你都要叫,懂嗎?”
自打程慕嫻到了七個月往上,陸又白夜裏就沒有怎麽睡好過。
總是時不時醒過來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叫她出事。
程慕嫻笑著低了頭回話,實則她很想說自己上輩子被他那般磋磨都沒有事,何況這輩子?
不過這輩子陸又白能夠這麽關心她,也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就連她偶爾覺得自己因為懷了孩子而變得圓潤了些,這男人也是每每夜裏把她抱在懷裏說就是這樣才好。
說之前她瘦的仿佛風都要能吹倒似的。
這話能從他嘴裏說出來,程慕嫻隻覺得是個奇跡。
上輩子這人也是混蛋,這後妃生了孩子,身材若是走樣,這混蛋看都不看一眼,轉而寵了別人。
可唯獨,韓芷柔是個例外。
可能這就是入了心和不入心的結果吧?
想著這麽一點,程慕嫻的目光落在陸又白的臉上,仿佛要看出來一朵花。
入了心?
這是代表陸又白徹底把她放在了心上嗎?
冷不防自己的手被男人握住,後者還仔細的替她搓搓,道
“卿卿,手怎麽還是有些涼?”
陸又白的手暖得很,就像是抱了個湯婆子似的,程慕嫻見他樂意,也沒有抽開手。
話題似乎岔的有些遠,程慕嫻想起來之前陸又白沒有說完的話,道
“陛下,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和臣妾說的?”
程慕嫻一開口,陸又白手中的動作明顯頓住了。
他眼裏帶著擔憂,語氣也是試探的
“卿卿,真的不會生氣?”
哎呦喂!
程慕嫻見他這個樣子,心裏大樂這跟她兒子老實承認錯誤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不過她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來了一句“陛下說吧。”
至於會不會生氣,那就不好說了。
陸又白沉吟一會,顯然是斟酌詞句。
“就、就暗衛那邊傳來消息。”陸又白握住她的手,目光也不敢和她對上,“說是——”
男人把心一橫,心想寧願程慕嫻打他一頓,也不想她因為生氣而氣壞了身子。
“說是韓芷柔跑了!”
陸又白幾乎是閉了眼睛說出來這話的,他甚至都做好了程慕嫻生氣的準備。
說起來也是他自己活該,瞎了眼喜歡上韓芷柔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如今這苦果可不就是隻能他一個人吞了?
正當他心裏忐忑不安之際,程慕嫻似是無奈道
“原來是這個。”
她的語氣越發聽不出來喜怒,陸又白心裏就越發慌張。
他寧願程慕嫻現在就對他發脾氣,哪怕是跟他大喊大叫,說要他立刻滾出去未央宮他都認了!
可偏偏,這人平靜的可怕,像是一潭死水。
程慕嫻之前因為心裏憋了事情而出事——這件事情陸又白一直記在心裏,壓根就過不了這個坎。
程慕嫻還沒有開口呢,陸又白就著急的跟什麽一樣
“卿卿,朕知道是朕沒有考慮周全!”
“就算是你現在叫朕滾出去未央宮,朕——”
程慕嫻本來以為陸又白會說他自己沒有怨言的,誰知道這男人話鋒一轉,道
“朕怕朕滾出去以後你在裏麵出了事,就跟上次一樣。”
陸又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但程慕嫻還是能夠聽清楚的。
程慕嫻心裏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心道真不會給這男人嚇出來一堆毛病了吧?
其實他肯坦誠說韓芷柔跑了的事情,她也是感到意外。
陸又白大可以和她說沒有找到韓芷柔的,沒想到這男人倒是直接,選擇了坦白。
如今又是這麽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她到底是生不了氣。
“陛下。”程慕嫻想要起身,後者趕緊的上前按住她“你說,你不要起來。”
程慕嫻順勢靠在他的懷裏,道
“臣妾沒有生氣。”
這話一開口,程慕嫻就感覺到男人身子一震,顯然是不信的。
“真、真的?”
“真的,臣妾真不敢欺君。”話說就算是她欺君,你陸又白也不知道啊。
除非你陸又白有讀心術。
“那、那你若是不爽,就、就打朕。”
聽了這話的程慕嫻忍不住的把頭從他懷裏抬起,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程慕嫻伸手,陸又白看懂了她的意思,稍微把頭低了一下。
“陛下可是近來太累了?”
程慕嫻有些暖意的手落在陸又白的額頭上,問了一句。
害,這男人沒有高熱,難不成最近朝政上壓力太大了?
所以說出來的話也都那麽的令人匪夷所思乃至費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