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選擇
“人感謝信王的不殺之恩，當然要磕頭！”本來王儒信還不太確定宇文霸究竟會不會殺自己，可此刻見宇文霸這聲問話，以及魯明星關上屋的舉動，那就知曉自己肯定是活了。
眼前這二位是有什麽要跟自己的了，無論什麽，隻要能活什麽都行啊。
“你這賊子倒狡猾。”魯明星冷哼了王儒信一聲，宇文霸則嗬嗬一笑，兩饒這個反應再次令王儒信心中一寬。
好了，自己是真的活下來了。
不過，在王儒信確定這一點後，連自己都有點糊塗了，怎麽著，自己跟大信國這般的恩怨信王都不殺自己？
難不成是不恥於殺自己？
當不恥於這三個字冒出在王儒信腦子裏後王儒信自己都有種想揍自己腦子一番的衝動，臥槽，什麽時候我王儒信這般的看不起自己了？
不過，話回來，貌似自己跟信王之間確實是一個上皓月，自己則是那草叢裏的螢蟲呀。
“算你猜對了。”魯明星在一側踢過一塊木樁子，道：“起來，哥哥有話要與你。”
“謝魯將軍，謝過信王！”王儒信不知曉魯明星名字但卻之前聽宇文霸喊過魯將軍是以也知曉。
當下，王儒信慌忙的爬起身來剛要坐卻猛然想起自己屁股可疼著呢，本能的抬起眼皮瞅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都盯著自己，哪裏還敢猶豫當下一屁股也就坐在了木樁上。
可偏偏這個儲物間的東西都是廢棄不用的，那木樁也是切麵凹凸不平，是以，本就生疼的屁股更是被紮的渾身都直顫，可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感激模樣來朝兩人作揖相謝。
“哈哈。”宇文霸笑了兩聲，揮了揮手，道：“換個物件，坐下來回我問話。”
“是！是！”王儒信抹了把額頭的汗漬，撐起身把木樁搬到一邊，四下裏尋了遍搬過一個破木桶來倒扣在甲板上，然後慢慢的把屁股放了上去，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你先將從金堤外離開後直到今夜之前的事都。”宇文霸很是平淡的一句話出口，也沒有什麽威脅要真話之類的言語，可聽進王儒信耳朵裏確是緊張萬分。
當下那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瞬間已把宇文霸大概問這句話的目的都思慮了一遍可最後還是無法想的透徹，最後終也不敢胡言亂語，當下略作回憶便一五一十的將從當初金堤被宇文霸放走後的經曆都了，簡直不敢隱瞞一絲兒，甚至其中還補上了一些忘記的部分。
直到最後嘴巴都幹了，才眼巴巴的望著宇文霸，那神情緊張得很。
想我王儒信無論生人熟人隻要看一眼，就能猜出其心思七八分來，可唯獨這信王便是問出話後自己也是無法窺得其想法，也不知這信王怎會這般年輕便這樣的穩重來。
“你倒是真夠折騰的。”魯明星聽後都不由朝王儒信豎了豎大拇指，這個人是幾乎混遍了大隋境內一半的反王勢力啊，便是各個山頭的響馬都不知曉做了好幾撥。
“嘿嘿。”王儒信聽魯明星的話不由幹笑了兩聲，想到自己當初在金堤下被當時還是碭山勢力的宇文霸等人羞辱，自己拿出齊王張金稱來保命，這信王也就放了自己，可此時，那張金稱早已死了多年，碭山也已成為如今的大信國。
想必當初人家並不是俱齊王也，而僅僅是不與自己爭一時長短。
此信王怎就這般隱忍且淡然的心胸也。
這一刻，王儒信不得不為宇文霸的遠大胸懷而折服！
“你可知本王為何不殺你？”宇文霸終於是開口談到了王儒信心裏思及的話題上來了。
王儒信抬頭剛跟宇文霸的目光一接觸趕忙的又低下了頭去，恭恭敬敬的坐著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屁股真的很疼隻有一點兒落在木桶板上，那副樣子看起來就跟個受氣的媳婦一樣。
神情雖然沮喪不過宇文霸的話王儒信可不敢不回，忙道：“還請信王示下，無論要人做何人都甘願為信王赴湯蹈火，為大信國死而後已！”
“準了，還真有一件可能會讓你送命的事。”宇文霸話聲出口王儒信身形立時一僵，剛抬起眼皮望向宇文霸，卻見宇文霸正盯著自己，忙又落下目光來，正要開口表忠心，宇文霸似是看穿了王儒信的心思一樣，淡淡的擺了擺手，道：
“你先聽我言，本王非是濫殺無辜之人，那謝老三隻因兩次三番欲對自家嫂子動歪心思本王才殺之，雖然你與大信國有著恩怨，但也是數年前之舊事，且也並未對當時的碭山造成不可磨滅的後果，故，你此刻若是拒絕，本王也不會殺你，便就此放你下船，自行離去。”
王儒信雙眼頓時一亮，張開口似是就想要什麽話出口，可猛然又打住了話頭，那撐起來的身子也又一點點的坐回到木桶板上，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顯然，這一刻，王儒信在衡量自己該作何種選擇。
而至於宇文霸所的要放自己下船王儒信是沒有懷疑的，當初自己在碭山搞出那麽大的事來都平安的下了山，然後在碭山破韋城的時候自己又出麵作對後來被抓也是沒有殺自己，這次自己劫船算得上是誤會吧，想來也是真的不會殺自己，且信王素來言必行！
不過，若是答應下來，那可就是一條通往大信國的機會捷徑啊，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隨便就能夠撞見的，以前的碭山還好，瓦崗也罷，如今可是堂堂的大信國了！
王儒信在急速的權衡著利弊，宇文霸也沒有打擾，隻站起身來從屋的窗望向外麵的空，此時，夜色已經逐漸的被黎明替代，江麵上那隱隱的霧氣也被晨風一點點的吹動，看樣子，再有一個時辰左右也就可以起錨開拔了。
魯明星對於王儒信以前跟碭山的恩怨不太清楚，也沒人跟他提起過，也是在宇文霸跟王儒信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來，此時，也是狠狠的盯著王儒信，那樣子似是不願意看到王儒信答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