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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山雨欲來

  喪家之犬。


  秦瓊突然想到這麽個詞來形容自己,望著河麵上自己的倒影,那張汗汙的臉,還有被削斷了發係蓬亂的發。


  山野穿行被樹枝荊棘劃破的衣衫。


  沒想我秦瓊竟至簇步!

  胡亂的洗了把臉,撥開水又喝下幾口,這時聽得身後路盡頭又起腳步聲,回頭望去,果見魏文通再次追到。


  “不好!”


  秦瓊不敢再耽擱,馬上自己不是那魏文通的對手,沒了馬自己更是戰不過數合,所謂花刀,使開來可直如那風吹百花飛的景況。


  秦瓊起身再跑,魏文通奔到河邊本想也吃兩口水,當下跺腳一喝:“強盜又跑汝可是無膽否!”


  來不及喝水,魏文通又直追上去。


  秦瓊不是沒膽,而是有著很清楚的判斷意識,也從不逞強,且可對於某些事能夠做到靈活變通。


  其實,對於林衝和秦瓊這兩個性格以及遭遇都極為相似的人而言宇文霸更為欣賞秦瓊一些,但,就個人品行以及做人原則上林衝更完美。


  你可見林衝何曾與人一起車輪戰甚至圍殺過別人?

  幾乎都是單挑!


  即便最後宋江招安奉旨下山去打那方臘,林衝心不甘願卻也沒叛沒離,而是顧念著一個‘義’字一冉了後山那晁蓋墳前哭訴,然後自戕而亡。


  若是換做秦瓊,定當是學那公孫勝悄然而去也。


  林衝是那你對我不仁可我不能對你不義,而秦瓊則是你對我不仁我也便不再對你有義。


  這點從昔日那李密鴻門宴計殺翟讓便可端看一二了。


  秦瓊是會變通的人,也是有著更大目光或是有著更大胸襟的人,林衝的大胸襟多半以自己的事為中心點反射半弧來測量。


  而秦瓊著眼處更加的寬和遠!


  秦瓊隻將身後魏文通再瞟一眼,也不做聲,隻邁開雙腿拚命的跑,而那魏文通則是齜牙咧嘴一邊追一邊嘯劍


  待又追趕一,到的日暮時分,兩人離那丹陽城又再次迫近。


  ??????

  ??????

  自從上午鬥將東方伯被一沒有通報姓名的紅羅軍將戰敗後,楊義臣便掛了免戰牌沒有再鬥將。


  東方伯也一直閉在自己軍帳中不曾出得一步。


  夜幕時分,直到楊義臣親臨。


  “將酒水給東方將軍拿進帳去。”楊義臣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東方伯趕緊朝帳門奔去,差點跟兩個端拿酒水吃食的軍士撞上。


  “恩將!”


  東方伯是真的沒有想到楊義臣竟會來自己帳,當即跪拜在地,楊義臣歎了聲,徑直走過。


  那東方伯根本不敢撐起身來,隻跪著往楊義臣靠攏去,楊義臣衝兩個親兵揮了揮手,待的親兵出去後,才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東方伯。


  “前大帳之中顧念你臉麵未曾細問那紅羅軍將,但見廝殺時那軍將飛爪取你帽盔留得你人頭,你可細與我,你與那軍將可是熟識。”


  東方伯嚇得渾身都一顫,當下連磕好幾個響頭後,才顫顫巍巍的道:“恩將所見皆實,那??????那紅羅軍將便是罪將恩師也!”


  想及白那場鬥將,東方伯至今還心有餘悸。


  當看見那走近的紅羅軍將便是羅春時,東方伯心裏頓時就哇涼哇涼的,對於羅春東方伯有一種潛意識裏的俱意。


  這種俱意一開始還不怎麽覺得,當東方伯越是將五鉤槍和金刀法練得純熟時這種俱意也就越來越深。


  尤其這幾日大敗眾反王軍將便是與那伍雲召對敵也未落下風,這更加的讓東方伯對於羅春的深厚功力感到恐懼。


  師傅隨意的傳我兩種技藝便這般淩厲,我那師傅又該是何等的存在?

  也就十來合後,當羅春使出東方伯從未見過的飛爪絕技時,東方伯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未料那飛爪最後關頭隻取了自己頭上帽盔而沒摘了自己頭顱。


  東方伯就知曉這是師傅顧念往日情分也。


  “啊呀!”楊義臣聞得那紅羅軍將竟是東方伯師傅時也是一驚。


  難怪輕易便擊敗東方伯,原是師傅出戰徒兒!


  那紅羅軍中有那般一將,我這先鋒做的可難了,如今看來城中眾反王也似是看出自己鬥將之意,恐今夜便會突圍出城。


  “與我了那將姓名來。”


  “罪將那師傅便姓羅名春。”東方伯心翼翼的抬頭瞄了眼楊義臣臉色,又道:“稟恩將,我那師傅乃遊曆之人,自從師傅離開家父店後便不知去向,罪將更是不知為何入了那紅羅軍。”


  楊義臣略作思索後點零頭,道:“可起來話。”


  東方伯聞言臉色一喜,趕緊起身,又走到桌麵倒了杯酒雙手送到楊義臣跟前,極盡諂媚之態。


  楊義臣看了眼東方伯,隨即將酒喝了,東方伯又趕緊將酒斟滿,然後便提著酒壺立在一旁。


  “你也毋需太過憂慮,白鬥將敗陣之罪本帥可暫不追究。”楊義臣盯著東方伯,又道:“我料那城中眾反王今夜必定突圍,你若是能與我擒的一二反王,本帥便允你將功折罪也。”


  東方伯一聽,簡直大喜,自己不是師傅對手隻要自己不往那紅羅軍去便也無甚事也,隻需撿那其餘六路反王便可!


  當即再次跪拜道:“多些恩將栽培,罪將定當奮死而為!”


  “如此甚好。”楊義臣轉身出了軍帳。


  東方伯從地上起身,抹了把額頭冷汗,望了眼那杯酒,端起來一口飲盡,長長吐出口氣來。


  大運酒肆。


  宇文霸很少時間穿甲胄,今夜穿的整齊,便是那最喜一身輕便白衣的王伯當也是盔甲著身,齊國遠李如圭自也武裝全身。


  其餘隨從也是如此這般。


  誰都知曉即將到來的突圍之戰將會是一場生與死的過程。


  “王薄今夜定當突圍。”這是王伯當自己的判斷也更與來自李如圭探來的消息契合,望了眼宇文霸道:“宇文兄,我等眾人將如何處之?”


  也不知為什麽,本來心思極其細膩且也算多智存在的王伯當現在總喜歡遇事就先聽聽宇文霸的意見。


  許是已不知不覺產生了依賴?


  王伯當自己也未可知也,一旁的李如圭卻看的清楚明白。


  看來,自家哥哥對那瓦崗之主已很是看重,也是,那宇文寨主素有大善人之名,更兼得其誌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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