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晚了一步
「舅舅又怎麼篤定,這不是他平南王演的一齣戲?」
五皇子遇刺,平南王不去懲處城中治安官,卻要治罪前去抓刺客的魏霆江,他似乎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徐丞相不以為意:「殿下莫要驚慌,依我看平南王這麼做無非就是覺得魏霆江能力不濟,利用完了便想要將其推開,這可是平南王一貫的作風。」
平南王身邊可不養無用之人,這城中出現大夏刺客這事傳開了,他魏霆江也沒有將刺客抓捕歸案,百姓本就對平南王有怨念,加上這場水患,流傳出的風言風語可不少。
若他是平南王,必不會再留下這等無用之人。
這種事,平南王以前可沒少做,徐丞相雖然懷疑,卻也沒有沈元祺這般緊張。
「如此,便要勞煩舅舅出馬了!」沈元祺並不想親自出面,便看向了徐丞相。
既是徐丞相挑的頭,那便由他親自前去言說,能拉攏成功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沒什麼損失。
徐丞相也知道他不是很情願,想著他們的霸業,倒也沒有同他一般見識,爽快應下了。
「對了,舅舅可知道近來城中許多人都染上了風寒一事?」
沈元祺的消息網自是能探聽到這些事,雖然沈元祺也不關心百姓如何,不過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一樁小事。
剛好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當然得時刻關注著情況,若是他們能夠利用這場天災為自己牟利自是再好不過。
徐丞相膽子小,他沈元祺還看不起徐丞相的迂迴計劃呢。
但徐丞相併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只是點了點頭,這事不算秘密,因為他們丞相府也有許多下人染病。
「舅舅,你不覺得這於我們而言,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說到這裡,沈元祺兩眼放光。
徐丞相摸著鬍子,也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他沒有想過,只是很轉念一想很多,徐丞相便能想到放棄。
「不知殿下有何高見?」徐丞相沒有指望他能有什麼好方法,但還是問了他一句。
沈元祺心中有底,便指著外面黑壓壓的天,神秘一笑。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稀里嘩啦的砸在屋檐上,至於二人說了什麼,便聽不清了。
……
一連好幾日,遲玉卿都在研究師父留下的藥方。
張太醫把所有的札記都找來給她看了,可那下半部分就是沒有什麼蹤跡。
坐享其成不成,她只有自己想辦法應對了。
皇帝那邊有張太醫照看著,倒是不用她費多少心思。
藥方之事他沒有什麼頭緒,更讓她心急的是這場水患。
這雨足足下了小半月,城中已有好些地方被水淹了。
城外的情況更是嚴重,百姓流離失所,城中已經湧入了許多難民。
平南王手眼通天,卻也拿這水患沒有辦法,只能幹著急。
遲玉卿也著急,不過林卓那邊還沒走傳來消息,也不知他有沒有入京。
除卻憂心這件事以外,她還放心不下另一件事。
她讓周吉和趙達二人去徹查了季無淵,得到的結果讓她吃驚不已。
他們二人查到,季無淵竟是三王的孩子,這個結果,是她沒有想到的。
這倆人看上去分明沒有什麼關係,而現在卻成了父子,叫遲玉卿如何相信?
前世,沈元祺得意,三王和大皇子一黨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那個時候,可沒人說他們是父子。
據他們二人彙報說,這些線索並不難找,很容易就找出了諸多證據來證明他的身份。
這對於認親來說,還是太過順利了,順利到容易使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而且,最奇怪之處在於,季無淵與三王夭折的孩子年紀是對不上的。
季無淵是和傅淮宴年歲相當的,他們出生時,三王的孩子早就夭折了,算下來足足大他們兩歲。
有很多事根本解釋不通,但證據就擺在眼前,她也想不明白。
她想去找季無淵問個清楚,可她又不能任性。另外,懷疑他是一回事,她更擔心的是他的安危。
聽說那刺客是消停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從尋找他的蹤跡。
那季無淵那邊,便安全了許多。
不過,他如今人身在城西,是在敬陽公主的地方,她可不信敬陽公主會視而不見。
她在宮中,便有諸多不便。無奈之下,她也只能指望宮外的武安侯能做些什麼了。
她不敢讓父親知道季無淵的事,卻不知遲延章早就查到她頭上了……
……
遲延章找季無淵,沒想到最後竟然找到了自己女兒頭上。
回春堂有蹊蹺,他便去了回春堂盤問,回春堂不敢與他抗衡,無奈之下便將什麼都說了出來。
是他自己的女兒救了一個人,還將人帶到了回春堂醫治,後來又將人帶到了何處,他們便不知道了。
遲延章也不敢讓平南王知曉此事,便只找了周吉二人前去問話。
他一問,兩人便什麼都說了。
包括遲玉卿讓他們去查季無淵身份之事,還有,遲玉卿對季無淵的特殊之處。
兩人知道他們家小姐所救之人就是季無淵,為了大局,他們也不敢隱瞞。
遲延章還是讓他們將查探來的消息彙報給了她,卻沒有告訴她,自己什麼都已經知曉了這件事。
這下,遲延章要找到季無淵的藏身之處便很容易了。他知道女兒是想護著那季無淵,可為了不牽連遲家,他也只好瞞著她去抓人了。
城西——
遲延章帶著魏霆江,秘密前去了別院處準備捉拿季無淵。
可當他們闖進去時,別院里已經空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侯爺,我們來晚了。」魏霆江眉頭緊鎖,他以為此番一定能將其抓住,沒想到有人先做了準備。
遲延章一臉的嚴肅,他倒也不意外會是這麼個結果,只是他想到了那背後之人。
這裡是城西,能有本事將人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的,除了敬陽公主沒有別人了。
可他們沒有證據,這別院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留下。
遲延章點了點頭,事出緊急,來不及再說些什麼,便徑直往平南王府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