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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抓刺客,扮誘餌

  入夜後,懷梁的夜便寂靜下來了。

  身手矯健的勁裝少年郎跳過屋頂,隨之隱入黑暗。

  「分頭去追!」而他的身後是一群想要趕盡殺絕的冷酷刺客。

  在他們走遠后,季無淵這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了。

  小院開了一道門縫,裡面還有悠悠燭光閃爍,確定沒人追來后,他才推門進去。

  「公子,沒傷著吧?」院中有人等候,他一出現便隨之現身了。

  從身形來看,是個女人,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季無淵對她的態度很是恭敬,連忙答覆道:「姑姑放心,我並未與他們交手,只是依照計劃將他們引了過去。」

  女人只是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公子直接進去就是。」

  將他領到那間亮著燭火的房間外,她便退下了。

  季無淵深吸了一口氣后,才推開了房門。

  另一處——

  「他們在那邊!給我追!」魏霆江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官差便去抓捕那群刺客了。

  追季無淵沒追到,反而被永綏的官差給堵截了。

  那群刺客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這種時候,也只能撒腿逃跑了。

  遲延章本是想親自去追的,但魏霆江還在他身邊。

  「伯父,您放心!我一定將他們抓回來!」

  說罷,魏霆江便追了出去。

  遲延章舊傷在身,有心也是無力。

  但好在還有個魏霆江。

  懷梁是永綏的都城,豈是那般容易闖的?

  平南王早就收到消息,說是有大夏刺客潛入永綏,目的不明。

  平南王不查季無淵了,可並不是覺得這季無淵就清白,只不過在查他的過程中,發現了更有意思的東西。

  此事和大夏皇室有牽扯。

  但究竟真相如何,遲延章知道的也不全。

  他只知道八年前的大夏皇室尚有一口氣在,他們在垂死之際還做了一些事。

  據他所知,現在這懷梁便有他們的細作。

  而那一年,正好又碰上季閣老奉旨回京,季家正巧就找到了長孫季無淵。

  當時也有人猜忌過此事,但季閣老信誓旦旦,他季家又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一肚子的苦水無處撒,為了堵住謠言,季閣老不僅拿出了證據,還發了毒誓來證明季無淵的身份。

  皇帝對季家有所虧欠,既是季閣老承認的孩子,皇帝也沒再深究,才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

  而現在,季無淵的身份存疑,平南王懷疑他便是那細作身份。

  大夏無緣無故來了這麼多刺客,自然也不是這般簡單的。

  所以他們才來了這一出守株待兔。

  而那餌便是皇帝親派的傅淮宴。

  遲延章也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竟會讓傅淮宴參與此事,但這是聖意,他們也只有聽從了。

  傅淮宴畢竟不會武功,遲延章沒在此地久留,而是趕去確保傅淮宴的安危了。

  被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一群刺客追殺,傅淮宴面上看著淡定,實則到這會兒還是驚魂未定。

  若不是知曉暗中有官差埋伏,他才不做這個苦差事。

  他以為皇帝會給他安排個什麼差事,沒想到竟是魚餌,動腦子的事他不在話下,這逃命的功夫他實在不擅長。

  不過,他冷靜過後,回想方才的情形,他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但要他說究竟有什麼問題,他這會兒也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侯爺!」侍衛齊刷刷行禮道。

  他正想得入神,遲延章就到了。

  之前沒感覺,但現在和遲延章面對面,傅淮宴還有些緊張。

  「世伯!」

  傅淮宴不敢怠慢,像模像樣的同他見了禮。

  遲延章先是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才將目光落到他的那張臉上。

  他看著倒是淡定,一點也沒看出害怕。

  只是有些拘束。

  「賢侄不必多禮。」他沒壞了大事,也不是那懦弱膽小的,遲延章對他的態度還算客氣。

  卻也僅是客氣。

  遲延章是永綏的英雄,不管怎麼樣,傅淮宴都是敬佩他的。

  所以不管遲延章對自己是怎樣的態度,傅淮宴始終懷著一顆敬佩的心。

  「世伯,刺客抓到了嗎?」

  比起自己的安危,傅淮宴更關心這事。

  好歹他也是盡過一份力的,傅淮宴沒覺得不好意思,厚著臉皮便湊上去了。

  遲延章已經知曉這小子先前是裝傻充愣了,這會兒自是對他有所提防。

  便清了清嗓子,客氣道:「抓刺客的事,便不麻煩賢侄了,天色已晚,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免得老侯爺擔憂。」

  別看他們這會兒一口一口世伯,一口一個賢侄的。

  這倆人自己都清楚,他們的關係並沒那麼近。

  傅淮宴不好再說什麼,也只好點頭同意了。

  親眼看著他們打馬離開后,一直埋藏在暗中的黑衣人這才回去復命。

  「都說王爺料事如神,我這回總算是見識了。」

  兩人騎著馬一前一後,傅淮宴也沒放過機會,想要從遲延章嘴裡套出一些話來。

  可遲延章也不是傻的,他在想些什麼,遲延章一清二楚。

  心想這傅淮宴膽子不小,便笑了笑。

  「王爺可沒什麼神通,只不過是提早做了些準備罷了。」

  所謂手眼通天,便是在暗處都插上了眼睛。

  這一點遲延章深有體會,但他對平南王府崇敬依然是不少。

  雖然不想承認,但傅淮宴也是不得不服。

  傅淮宴是有意試探,問了一堆,遲延章也沒正兒八經回答他半句。

  便是他再有耐心,也是鬥不過遲延章。

  「世伯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傅淮宴鬱悶極了,他這是第一次和遲延章過招,卻輸得一敗塗地。

  他多少有些受打擊。

  遲延章就當聽他在講笑話,興緻還是挺不錯的。

  「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我又何必自找沒趣?賢侄你說是吧?」

  聽完這個回答過後,傅淮宴更鬱悶了。

  這話可不是自嘲,遲延章的意思分明是在說他是自找沒趣。

  他要再問下去,就真是自找沒趣了。

  傅淮宴只好閉嘴,乖乖跟著遲延章回了傅家。

  將他送到門口,遲延章也沒說什麼,看了傅淮宴一眼后,不待侯府的下人反應,便帶著侍衛打馬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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