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需要發泄
比起朋友們的慰問，來自爹媽的鼓勵和喜訊讓比傀儡還像傀儡一樣的程躍重新有了那麽一絲人樣。
可以說新生命的到來讓程躍避免了變回小時候那種無欲無求對什麽都沒感覺的人偶態度。
誒呀，糾正一下，現在的星月四隻，拋開無法改變的麵癱臉，其實比現在的程躍更像個人。
誰見過主人自己木著臉發呆鑽牛角尖手下的傀儡也木著臉去安慰主人還安慰的像模像樣的？
更不要說這四隻沒有表情但眼神戲多的很。
現在的程躍平時連眼神都是沒有感情的，也就在接親友電話的時候眼神還有那麽點溫度。
“你們說，我是不是很廢物啊，明明自己有那個實力但還是沒能保護好他們。
我要是動作能再麻利一點，再早一點點回到他們身邊是不是結局就不會是這樣了？
如果我還可以再強一點，至少能穩定在那時爆發力一半的水平，是不是早就可以結束戰鬥了？
我就是個廢物，自大的廢物，沒腦子的廢物……”
隻要程躍蹲在一個地方全身都籠罩在小烏雲下麵，沒人給她發消息打電話，她就會這麽想，開始覺得自己其實是個無能的廢物什麽的。
這個時候她會收到四隻手的摸頭服務，往往會把程躍頭頂的頭發揉成鳥窩。
在程躍費勁吧啦的給自己順完毛之後她還能吃到星淩的愛心烤野兔，味道鮮美外焦裏嫩。
往往程躍吃完烤兔子心情會好很多，吃貨幹飯人的快樂就挺簡單的。
程躍居無定所的四處流浪著找落網之魚，偶爾去規模越來越大的庇護所坐一坐。
說是庇護所，實際上那一整片大陸都在庇護所的範圍之內，就快要發展到其他大陸了、
三位姐姐看程躍一直都很平靜的樣子，雖然不怎麽笑但情緒很平穩，覺得她已經沒什麽事了，放心了很多。
“小程，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災星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你可以先回去的。”
程躍在這個世界逗留了很長時間，仔仔細細的把每一寸土地都檢查了個遍。
即使已經把所有漏網之魚都殺掉，還是能在一些非常隱蔽的地方找到被廢棄的時空裂縫。
程躍叫來天道守衛修裂縫順便把裝了災星的小鐵籠給他，自己繼續滿世界跑。
現在她沒有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了，她也不是很想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嗯，我是該走了，祝你們好運。
再見。”
“再見！”
“再見～”
“拜拜～以後再見咯～”
程躍直接跑到靈樹麵前，靈樹猝不及防的被突然出現的程躍嚇了一跳。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我還沒準備好怎麽安慰你……”
“沒關係啊，我又不需要安慰。”
“開什麽玩笑，我還能不知道你?”
“安慰這種虛的無所謂，小柯現在在哪？”
“她雖然不能走路，但好在她還有翅膀可以飛，行動沒受太大限製，但是她不能再作為戰鬥員待在這裏了。”
“……哦，是嗎。”
“不過她不會就此離開時空終端的，她會回到你們原本的世界擔任新開的魔藥草研究院的院長。
她在這方麵很厲害，我們相信她可以培養出很多優秀的人才，科研部這邊比較需要這方麵的研究員。
我問過她要不要直接調到科研部，她說……如果她一直在這裏待著，你每次看見她都會很難過。
她不希望給你造成心理負擔，所以不想留在這裏。”
“嗯，是她幹得出來的事。”
“你要是想哭……”
“不想。”
“嗬，死鴨子嘴硬。
你去找小吳說一聲交差，然後該幹嘛幹嘛去吧，需要多給你半個月假期自己去找地方散心嗎？”
“不用了，我現在比較需要工作來讓自己忘記不愉快的事情。”
“我認真建議你休息一下，不開心的事壓在心裏會把自己壓垮的。”
“……”
“其實你哭兩場發泄一下會好很多。”
“我從小到大就沒哭過。”
“喲嗬，這話說的，你早晚要變成哭包。”
“我去交差了。”
“去吧去吧，嘿嘿嘿。”
程躍先去找老吳交差打卡，走出辦公室，在樓道裏一步一步的挪著。
在樓道裏遇到很多同事都有在關心她，她禮貌的回以微笑，點頭說自己沒事，然後繼續下樓。
她下樓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程躍很想立刻去見見柯瑞芬，但她越走就越膽怯，她不敢見柯瑞芬。
靈樹說的都很對，她死鴨子嘴硬，她需要發泄，需要休息休息。
程躍在一樓碰到了準備去下一次任務的楊曉芸，她扯出一個假笑。
“哈嘍，小芸芸。”
楊曉芸聽程躍沒有用以往那種賤兮兮的聲音叫她，低垂著眼眸，遮住自己眼中的擔憂。
再抬眼她對程躍說：“不開心可以不說話，聲音幹巴巴的讓人聽了難受。
還有你的臉，笑不出來別硬笑，你自己看看你笑的多難看，你裝什麽沒事人？
別硬擺那副醜死人的笑臉。”
“這不是不想你們太擔心我。”
程躍不假笑了，表情嚴肅起來。
“你要真想不讓別人擔心，還是趕緊恢複原先的自己吧，現在這個樣你做什麽都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哦，這樣啊。
你也在擔心我嗎？看起來你還想也很擔心我的樣子啊，你這麽擔心我為什麽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誒，你臉紅什麽？”
程躍即使心情不好，沒什麽表情，愛逗弄傲嬌的喜好是不帶變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臉紅了？我什麽時候關心過你了你有什麽值得我關心的?”
“好好好你沒有～不關心我～我不值得你關心～
行了吧，噗……”
楊曉芸原本看程躍難過是想讓她開心一下的，被程躍戲弄了之後，她這張嚴肅的臉在楊曉芸眼裏都變成了欠揍的形狀。
嘭——啪！
“噗哈……”
程躍嚐到了久違的天使小炸彈的味道，她又變成了那個黑炭臉的爆炸頭。
“愛去哪去哪吧！趕緊滾！”
楊曉芸已經跑到了樓上，她隔著三層樓的樓梯扒著縫跟程躍喊話。
“好——的，我這就滾。”
程躍果然麻溜的跑了出去，直奔柯瑞芬的宿舍。
柯瑞芬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把每樣東西都分批打包好放在自己的空間手環裏，看著熟悉的家具，心中還是有萬般不舍。
“100年啊……說長，也才區區100年而已，說短但又不短，這100年在異世界待了少說得五六千年了吧……
還是舍不得走啊。”
叮咚——叮咚——
程躍在外麵按響了門鈴，柯瑞芬知道會這個時候來按她家門鈴的隻有兩個人，一個已經死了，那就隻有另一個了。
她飛到門口，露出同樣勉強的笑容打開門，一開門就和程躍的假笑對上。
兩個人笑的一個比一個醜，相互看著對方呆了好一會。
“你笑的好醜。”
兩人同時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
又是同時。
柯瑞芬先說：“先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程躍跟著進了柯瑞芬的宿舍，進去之後看著已經隻剩基礎家具的空蕩蕩的屋子，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當注意到穿著短褲的柯瑞芬大腿以下也是空蕩蕩的時候，她心裏就更難過了。
“對不起。”
程躍哽咽的說。
柯瑞芬回頭，摸著程躍的頭發，溫柔的說：
“不是你的錯。”
“是我沒保護好你們，是我沒把那個裂縫當回事所以害了你們。”
“不，是我們都太輕敵了，不是你一個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