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夜 水中的人

  胖子聽著聲音，一骨碌爬了起來，我因為好奇，也坐了起來。這二十多天的恢複，我已經可以自主坐起來了，說話吃東西都可以，隻是脖子上的固定物還沒拆，低頭扭頭等動作我做不來。


  胖子打開門，門外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正轉身欲走，看到胖子打開了門，又停住了腳步，看著胖子，雙手搓著衣角，有些局促的樣子，似乎還沒有下定決心來敲我們的門，卻又心血來潮的敲開了。


  胖子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急忙問道：“大嫂可是要算卦？”


  “你~就是人們說的，很靈驗的那個算命的先生？”女人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料到，胖子這麽年輕，同時，眼神中又有些懷疑。


  這種情況我們見多了，很多人都曾經因為我們的年齡，懷疑我們的能力，胖子也不當回事，道：“大嫂，有事咱進來說吧。”


  女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病房，看看我，雙手搓著衣角，貼著牆站著。


  我上下打量著她，他很瘦，穿著樸素，這個年紀，已雙鬢斑白，額間緊皺不舒，眼睛有些腫，似乎不久前才哭過，這又是在醫院裏，我推測，她家中可能什麽人生了重病，想來找胖子給算算。


  有句話說的不錯，窮病之人愛算卦，富達之人喜燒香，這人窮了病了，遇到坎了，不順心的事情了，就想著通過算卦來解決。


  胖子也看明白了這女人的狀況，道：“大嫂，我觀你眉間烏雲不散，是不是遇到事了？你夜裏找我，是算卦還是解災？”


  女人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說：“也算是解災吧，我前兩天的時候，就聽人家說，這樓上有個很靈驗的先生，早想上來找你，可~可又怕~錢不夠。”


  我一聽這話明白了，看女人的衣著打扮，應該是個農村婦女，又是在醫院這種地方，應該是陪床的家屬，人消瘦、麵上愁雲慘霧，可能是因經濟情況壓的，所以才會在我們門前躊躇，敲了兩下門又想走。


  這女人看著雖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可她大晚上的既然來了，就總得問問她來所謂何事吧。


  胖子說：“大嫂，你看你來都來了，就先說說遇到了什麽事情吧，你先坐下，別老在那站著了。”


  女人點了點頭，坐在了胖子的那張床上，沒說啥事，而是先問道：“你會捉鬼嗎？”


  捉鬼？這女人難道是遇見鬼了？


  我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拍著胸脯道：“捉鬼是我的強項，算命是業餘的，我這就是在醫院裏頭閑著沒事幹，算著玩兒呢？你~家中鬧鬼了？”


  女人點了點頭，也沒說鬧的啥鬼，又問胖子：“你捉一個鬼得多少錢？”


  這大嫂，看來手頭真不寬裕，總是惦記著收費的問題。


  胖子搓了搓手道：“這個


  也不一定，得看那個鬼厲害不厲害，如果是一些小鬼小打小鬧，做場法事念叨念叨就能離開的那種，三兩千塊錢就搞定了，可如果是厲鬼，就另當別論了。”


  “那如果是厲鬼，得多少錢？”女人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她這一問，問的我跟胖子皺起了眉頭，難不成，她遇上的鬼是個厲鬼？要知道，厲鬼是不會無緣無故害人，除非與這女人之間有什麽因果。


  我與胖子對視了一眼。


  胖子嚴肅道：“大嫂，如果是厲鬼，你還在乎什麽錢不錢的，小鬼鬧，大不了是弄出點動靜來嚇唬嚇唬人，厲鬼那玩意，可是要命的，不光被厲鬼纏上的人有性命之憂，幫著我抓鬼的道士也有致命的危險，收費固然是要高上許多的。”


  女人聽胖子這麽一說，不吱聲了，隻是麵上愁容更盛，似也知道厲鬼厲害，可又有經濟上的難處，當然，也或者是其它的顧忌。


  這樣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鍾，胖子打破沉默道：“大嫂，不然這樣吧，你先跟我說道說道，你遇到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厲鬼，他都對你做了些什麽？我看看這事好不好解決？如果好解決，我自然不會亂收你的錢，如果解決不了，我也直說，你去另請高明，怎麽樣？”


  要說這時候，胖子遇到這麽個客戶，也是夠鬧心的，他是正想著怎麽賺錢呢，來人卻正想著怎麽省錢？


  不過，送上門來的生意，總不能不做，先問明白了再說吧，畢竟，尋常的人對鬼本身就充滿了恐懼，看到一個普通小鬼都能嚇個半死，救錯將小鬼當厲鬼了，厲鬼多是死的又冤又慘，心中有怨恨，有心願未了，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女人遇到的也可能隻是個小麻煩，隻需要胖子拿著三清劍去嚇唬一番，事情就解決。


  女人聽了胖子的提議，點了點頭，開始說了起來。


  女人說，遇到鬼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還不止遇到了一次，這事說起來，還得從三個月前說。


  女人家在洛城下一個叫“閆村”的偏僻小山村裏，整個村裏就百十戶人家，全都一個姓，姓閆，她的丈夫叫閆成武，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隻是農村種地有些不足以養家糊口，閆成武農閑之時，買了個電瓶，靠著在附近村子的河裏、水庫中，捉些魚蝦、泥鰍等，換些錢來維持家用。鄉下河多魚也多，他們家的日子雖不富裕，可也算過得去。


  可是這兩年，上頭為了維護生態平衡，開始禁止非法捕撈，被抓到的後果很嚴重。


  這般，閆成武白天不敢出去了，怕被逮到，隻能晚上出去，也是在去年年前的晚上，出事兒了。


  那是冬天，原本不是捉魚的季節，可是快過年了，村裏有人跟他買魚，他也想自己抓點魚過年的時候送禮、做菜


  ，於是，在農曆二十三，小年兒的那天晚上，他喝完酒，放完鞭炮，就背著電瓶去了他常去的那個水庫裏。


  那水庫中魚不少，個頭還都不小，就是水太深了，隻能在距離岸邊及米處的淺水裏轉轉，夏天的時候，魚喜歡遊到岸邊來吃草，冬天有沒有魚，則就需要看運氣了。


  可能是那天天氣好的關係，閆成武運氣不錯，不到仨小時，就抓了七八條魚，個頭還都不小，一條得有個五六斤重。


  再抓多了就背不動了，閆成武準備回家，可就在他上了岸，將魚裝進袋子裏，背著準備走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水裏有個人。


  （本章完）